干柴烈酒 第19頁

「你是說,只要你大姊答應,你就會心甘情願嫁給我?」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大姊都同意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她以女性的嬌柔,徐徐地依近他身邊。

「問題是……我想知道你自己的意願,你本身的心態最為重要。」面對她異常的溫順,他存著半信半疑,不敢高興得太早。

「技不如人,我還有什麼話說?你事事強過我,我還有什麼好不服氣的呢?」她整個人窩進他懷中,平常給人有小母獅感覺的她,現在宛然成為一頭小花鹿,就連說話的尸音也如春風吹拂、柔弱無骨。

她嬌庸地貼在他胸前,用修長的玉指,在他胸前劃個圈兒,深不可測的眸子里,有著女人對男人心悅臣服的歸依感。

如此這般的對待,就連奔雷托也不禁心族大張,他那強而有力的心髒,正澎湃如戰鼓般撞跳著,看見她的臉緊貼在他心窩處,大漠蒼鷹的豪情萬丈,也融化在那淺淺嬌靨的朵朵含笑中。

他相信這回她是真的甘心認輸了,以他所熟知的陸迎菊。是不可能在男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還卑微得像個小女奴,十足的百依百順樣。

「你會這樣想,我也相當開心,趕明兒我們就起身前往蘇州,向你大姊提親去。」他仔細地看著這乖順的小女人,而迎菊也鳳眼微酣,眼中沒有半點鋒戾之氣,她要做到百分之百的歸順,不能讓對方看出一絲一毫的可疑之處。

「好哇,既然這樣的話,今兒我就跟潘老板借個廚房,做兩樣小菜給你嘗嘗,做為這陣子以來,給你的賠罪,你可不能不賞臉喔!她說的話像是賣藝女子手中的琵琶,悅耳且動听。

一那麼潘……」

「我只要你跟我。」她的縴縴玉指先指了他,再指向自己。

看她一臉誠懇。雙眸不停地鎖進他那對灰亮的眸子里,要讓人懷疑她的心意,還真是困難。二

「好,就咱們倆。」他正準備將臉朝向她,給予她深情的一吻時,卻被她給輕輕挪開。

「大白天的,給人看到多不好意思,今晚……還拍得不到我的人嗎?」那具挑逗性的誘惑,讓奔雷托突然覺得有些怪異,他不免提高警覺,對于迎菊所說的字字句句,開始打起折扣。

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來她應該是要用酒來灌醉他,好扳回一城的勝利吧。

看著他一雙堅定的眼神,迎菊不免在心中盈盈笑著,原來以柔克剛,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D

兩人心中各有所思,看來,今晚又是個詭譎多變的漫漫長夜……

清風朗月,萬籟俱靜。

客房的花廳內,迎菊親自下廚炒了兩道小菜,並且向潘老板討了酒精濃度最烈的白玉汾酒,準備好好地把奔雷托給灌醉,讓他見識見識,誰才是酒國的英雄,誰才有資格來掌控誰。

要說喝烈酒,她陸迎菊可是江南六省赫赫有名的海量之王,以前她曾經以一抵十,讓十名彪形大漢,全都喝掛在她跟前,而她則面不改色,短短在一天之內,就接掌了十家酒坊,造成當時街談巷議,對于她的酒量,莫不豎起大拇指,心悅臣服不已。

如今,要她一對一單挑奔雷托,簡直就是探囊取物,反掌觀紋一樣容易。

「想起過去種種,我真的是荒唐又幼稚,做事沖動又不經過大腦,老是惹出一大堆麻煩,虧你還不厭其煩地容忍我,我真是太壞、太不應該了。」見到奔雷托的酒杯見底,她不忘再替他斟滿,還頻頻勸酒,讓他一刻也閑不下來。

「你也別……別太自責了,我……我一點也……也不怪你。」為了要看她搞什麼花樣,奔雷托只好開始視蒼蒼,而眼茫茫了。

他拿起筷子,對著盤里的小菜搖搖晃晃,有時還得眯起眼,才能對準盤里的小魚干,這些看在迎菊眼中,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絲竊笑。

「不行,你越是這麼說,我心里頭越是不安,卓蟠的事,本來就是該把事情弄清楚再去興師問罪的,害得你也受到無妄之災,我……我對你真有說不出的歉意。」她再替奔雷托斟滿酒,還不忘替他將酒杯端到嘴邊。「你要是不把它喝下去,那就表示你不原諒我,只是口頭上說說,心里頭一定還相當埋怨我。」

「那……那個敗家子,我……我早就跟他劃清界線了,要……要不是我表姨和表姨丈的關系,我……壓根也不會管那兔崽子的死活……」在迎菊的循循善誘下,他又一口喝盡杯中物。「你……你看清楚了吧,我真的是不生你的氣了。」他把酒杯往桌面蓋,果真是一滴也沒滴出來。

眼看著桌上、地上已開封了好幾個壇白玉汾酒,別說是奔雷托了,就連她自己,也開始有些醉意朦朧,為了要取信于他,只要他干上一杯,她也得象征性地輕吸一口,免得對方查出異狀,那就不妙了。

看著對方東倒西歪的樣子,心里頭莫不暗中竊喜,呵呵,終于有這麼一回,他會栽在她的手中了吧!

只是她完全都看不出來,這些都是奔雷托制造出來的假象,他要不用這個方法,哪會知道她是在玩什麼花樣?

在漠北,奔雷托可說是有名的千杯不醉,酒精進人他的體內,頂多只是在他的五髒六路內打轉,一點也傷不到他的腦袋瓜,對于喝各種酒,他早就有了因應之道,因此要灌醉他,談何容易。

「我……我看……今天就……就到此為止吧,喝……喝這麼多,你……你也醉了。」他一手支著下顎,滿嘴的酒言酒語。

「我……我醉了,我才不會醉呢,是……是不是你心里頭對……對我還有一些成見在,所……所以才……才不打算陪我喝。」她可真會隨口胡謅出個名堂來,不管對方怎麼說,都能有辦法讓對方心有愧疚,不得不再喝上一還。

奔雷托發現到,迎菊也非省油之燈,兩人加加減減,少說也喝了十幾壇的酒,但從她的眼神中,似乎還有繼續喝的本錢。

再這樣下去,想要灌醉她,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他想了想,于是乎,提出另一項建議。

「我看算了吧,你……你真的醉了,還是我,…‧我帶你早點去休息……」

迎菊以為他要借由酒遁逃掉,當然不肯罷休。

「不行不行,喝得還不夠盡興……怎麼能走呢?」

「要不然……我們換種酒來喝喝,我……我剛看到在那酒櫃里,有……不一樣的酒,我……我們拿出來喝,你看如何?」姑且不論那里頭放著的是什麼酒,只要是酒,若是混合著一塊喝,酒醉的程度,想必是更加快速。

而那里頭放著的,正是比白玉汾酒還要烈上好幾倍的桂林三花酒。

這三花酒,顧名思義,便是喝了之後,眼中會出現三種花朵交相輝映的幻影,而且不斷有紅花綠葉在眼前飄浮,沒有幾分酒膽及酒量的人,最好別嘗試。

包有如此恐怖一說,萬一真喝醉了,睡上三天三夜,那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喔,真的嗎?那……那就拿出來呀!」太有自信的迎菊,連問都沒問,就欣然答應,她仗著自己過人的酒量,絲毫不將所有的酒放在眼里。

這是奔雷托特別向潘錦貴情商一瓶的,內行人都曉得,這種酒只能淺嘗,不能豪飲。

即使像奔雷托這麼有酒量的人,也只敢淡淡地喝上一小杯,這種酒主要是用來感覺一下那濃郁的花香味,純粹是嘗試味道用的而已,大口大口人月復,鐵定醉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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