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酒娘 第25頁

"那這種'忘憂花苞'要怎麼使用呢?"她覺得自己似乎很需要這種東西。

"一般人只要面向塞納河的方向,口中默念所要忘記的人或事,然後在邊念當中,將花苞朝空中一顆顆撒去,這樣就能讓花苞將你的憂傷帶走。

"若是你想忘得更徹底些,可以拿對方曾經給過你的信物,像是手帕、頭巾,或者是常用的小方中,將花苞包在其中,一口氣將它給拋出去,這樣效果會更好。"老婆婆不厭其煩的為她解說。

想不到現在還流行這種東西,這樣的方式說穿了不過是一種形式,但多少能慰藉一般人的心靈,笥儂暗忖。

"好,我買一包,這是七塊法郎。"她將零錢交到老婆婆手中,內心感慨萬千,懷疑自己是否真能忘得了天魅?

不過老婆婆卻沒有收下她的錢。

"小姐,我不收你的錢,並且再多給你一包。"

"老婆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你會沒錢賺的。"笥儂滿月復疑慮,對于老婆婆這種做生意的方式頗感不解。

"因為我從你的眼神中發現,你對你的感情很執著,而且對那位藏在你心底深處的愛人割舍不下,再送你一包是希望你一旦作出決定,能幫助你徹底的忘了對方。

"不收你的錢是我怕這'忘憂花苞'的功效比不過你的真情意,依我看,你們的感情應該還有延續的可能。"老婆婆語帶玄機的對笥儂說,仿佛神秘的吉普賽女郎,微微透露天機。

"你說什麼?還會有延續的可能?"這……這機率應該是等于零,笥儂愣愣地望著老婆婆,希望她能再說清楚些。

"沒錯,但過程如何,恕我無法對你吐露太多,你是一個好女孩,上天不會讓你錯失你生命中的好男人。"老婆婆用那雙滿青筋的手,輕輕拍著笥儂的手背,對她微笑後,便轉身走開。

手中握著兩包二心'忘憂花苞',笥儂卻遲疑了,她很難理解老婆婆話中的含意。

搭上往塔頂的電梯,夜風吹得她有些寒意,她不禁將頸子往衣領內縮了縮,仰頭望著即將到達的塔頂,心里卻更感孤單,矛盾感逐漸強烈。

好不容易來到最頂層,她走向露天的天台,放眼望去,莫不是兩兩相偎的愛侶,很少看到跟她一樣形單影只的人,在這花都巴黎,每個人天天都在浪漫,天天都有談不完的戀愛,哪像她,有心愛的人卻無法去愛。

這也算是做人的另一種悲哀!

她取出老婆婆給她的花苞,另一手則伸進口袋取出一條有著天魅體香味的手帕,她決定照老婆婆的說法,把天魅給忘了。

她將花苞包在手帕里,再將手帕的四角交相對折,並在中心點打上一個蝴蝶結,飽實的花苞包在手帕內,感覺上像是一個小藥包,捧在掌心挺有份量。

花香混雜著天魅的體香,讓她忍不住再嗅上一口,當她舉起手要將這包花苞袋往塔底丟下時,舉高的手剎那間遲疑了,兩行清淚潸潸流下。

天啊,她真能把他忘掉嗎?

她緊緊將花苞袋抓在掌心,將手靠在塔頂的圍欄上,顫抖的身子依在角落里哭泣。突然,在精神恍惚的瞬間,掌心不小心松開,那花苞袋整個往塔底下掉落,朝地表而去。

"完蛋了,這該怎麼辦?我這樣是不是會立刻就把天魅給忘掉?該死,這只該死的手,怎麼不好好握緊呢?"她自責自己,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要是能夠找到那花苞袋,是不是就能不算?應該可以這樣吧!她又沒許下心願,誰規定不能再重來?

她匆匆忙忙的從鐵塔上奔下,明知道要找回那花苞袋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但只要能找得到,她就不會把天魅忘記,她要永遠記得他,不能把他忘了!

笥儂在鄰近的草叢和水泥地上仔細搜查,但盡避她再怎樣睜大眼楮,就是找不到,她不禁心急如焚。

最後,當她來到附近的公園座椅旁時,俯視的眼線下所看到的是一雙亮黑的皮鞋,從干淨的褲管看來,她猜得出對方是一位相當高貴的紳士。

"小姐,你在找這花苞袋嗎?"男子的聲音听來稚氣中帶點成熟的風雅。

"是的,先生,你……"她一樂之下開心地挺直腰,卻看到坐在公園椅上與她四目相交的人,竟然是……"天魅!你真的是天魅!"她好興奮,直接撲到他懷里。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踫到你,可見老天爺並不想讓我們分開。"他不停的在她臉上親了又親,親得她所有的寒意都飛散。

自從和燧人談判破裂出走,天魅一直居住在艾菲爾鐵塔附近的飯店,每到傍晚時分,就一個人在塞納河畔坐著看夕陽余暉,或者搭搭運河小船,徜徉在詩與情的浪漫中。

他本來是依著黑魄所提供的方向去找,但那方向所延伸的支節繁多,他始終沒能找到笥儂的身影,這讓他一度無所適從,幾天下來郁郁寡歡,很少開口與人交談。

而今晚,他原本只想靜靜坐在鐵塔下的公園想著下一步該如何做,卻意外地從天上掉落一包花苞袋,他拾起一看,覺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看過,後來他才憶起,這條手帕就是他曾遺失的,而笥儂鐵定就在塔頂,于是他耐心等待她的到來,因為以他對笥儂的了解,他知道她一定會下來尋找這花苞袋。

"看來,你是真的想把我給忘記。"他瞧著他的手帕就這樣被她丟棄,心中頗為難過。

"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是我不小心沒拿好掉下來的,我才舍不得丟掉有你味道的手帕……"笥儂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起來。

"可是你卻有這樣的動機,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這種東西叫做'忘憂花苞',是要忘掉情人用的。"天魅這幾天都在鐵塔附近,當然知道這玩意。

"那是人家覺得跟你無望了才會這樣做嘛!要是我不跟你分手,瓦西爺爺和納德就會有危險,我總不能因為想跟你在一起而不顧他們的安危,我又不是那種棄親情于不顧的人。"她大聲疾呼她的委屈,能和天魅相守一生是她的心願,但時不我予,既然無法兩者兼顧,就只好犧牲愛情。

"不要激動,我沒有怪你,只是,我現在也放棄繼承西門世家的繼承權,因此,將來你可能三餐不濟,還要不停的努力賺錢,而且我們還需要好幾年的貸款才能買得到自己心愛的小屋,這種日子你能過嗎?"天魅語重心長的說著,因為現有的金錢有限,很難讓笥儂過以往錦衣玉食的生活。

"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生活過得很清苦,我也願意與你同擔。"笥儂將身子往他懷里一靠,她聞著他的衣服間傳來一種縴維揉合體味的香氣,感受到依進一個愛她男人的懷抱,是多麼幸福的事。

"不過,你可不能再為了賺錢去當酒娘,誰都不許喝你調的酒,只有我可以。"他語出驚人地表現出大男人主義,他就不信憑他過去和一些企業界的人脈關系,找不到一份適合他的差事。

"可是這樣我可以賺得更多……嗯……"她才想要抗議,卻被天魅深深的一個吻給吻得亂了神智。

他不許她的女人反駁他的說詞,只許她乖乖在家等他拿錢回來,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若讓老婆在外奔波,豈不丟了他西門天魅的臉?因此當她想提出辯駁時,天魅自是以吻封"辯",不許她再有過多理由。

他的舌尖一點一滴汲取她口中的甘露,每一寸細細的抿吻,都撩撥她體內的心弦,在浪漫寧靜的艾菲爾鐵塔下,她決定將一生獻給天魅,今後不管有什麼天大地大的事,她發誓再也不離開天魅,這幾天,那份沒有他的苦楚,就快要磨死她的神經,讓她幾乎要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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