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淑女 第16頁

安嫻因為他的歪理而張口結舌,在經過一處水窪時,自然地接受他的幫助,那雙大手圈住她縴細的腰,將她抱過水窪。身體的接觸,讓她想起前不久的一個夜晚,他在溫水中,那雙掌游走過她的身軀……

餅于用力的,她甩動頭部,好摒除那些奇怪的回憶。「但是你也投降得太快了點。」她喃喃地抱怨著,沒有被拯救後浪漫的心態,對眼前仍在逃跑的狀態感覺狼狽而荒謬。

他對身邊的女郎眨眨眼楮,很是驚訝小倭寇的勇氣,竟然在危急的時刻還能夠跟他討論他的勇氣問題。普通的女人遇上這類事情,大概早就哭成一團,再不就是乘機溜之大吉,哪還會跟著他逃竄?

仔細地看著那凌亂黑發下的面貌,驚人的美貌再度讓他移不開眼楮,基于男性的虛榮,他很高興,她的美麗只有他知曉。這也是他不揭發她女扮男裝事實的原因、屬于她的一切,他都想佔有;如果他還有一點理智,或許會為自己的佔有欲感到吃驚,但眼前的女人太過特殊,已經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他無法再維持理智。

「我會盡快逃出那間酒吧還有一個原因。」他索性無賴到底,笑容咧到耳邊,讓這個對英雄主義還懷抱著幻想的女人幻滅得徹底些。「我發現自己忘了帶錢包,根本付不出剛剛喝的、那堆小山似的台灣啤酒的錢。基于君子遠庖廚的論調,我正很努力地想逃離被人抓回去洗盤子抵帳的悲慘命運。」

莫安嫻咳了兩聲,代表對他的絕望。

暗巷難行,兩人的身軀有好幾次是緊貼著的。她能夠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沐溫,以及淡淡的啤酒味,混合在懊熱的夜晚里。

背後的喊打聲還是沒有褪去,她偶爾回頭看了幾眼,心驚膽戰地發現各國情況都一樣,喝醉酒的男人沒有任何理智可言。那些人臉上仍舊猙獰,一臉抓不到他們誓不罷休的模樣,手上還多了棍棒。

「你不認為,與耍嘴皮子相比,眼前逃命更為重要?」她咬牙切齒地問,冷不防被拉進暗巷一個隱密處。

瞬間所有的光亮都被掩蓋了,她被困在杜豐臣懷抱里,那些人的喧囂聲遠去,如今能听見的,只是他靠得好近好近的心濼聲。

「怎麼回事?」她問道,口唇卻馬上被溫熱的手掌住。

仰頭看去,黑暗中他的眼光閃爍著促狹的光芒,半調侃半認真地笑著,不贊同地對她搖著頭。「小聲點,不要讓那些人發現我們正躲在這里。」他很是享受與她緊緊相貼的感覺,美女在懷,畢竟是男人求之不得的。對于浴白中的那一夜,他還記憶猶新;他清楚地記得,她的身軀有多柔軟,喘息著在他懷中,承受著他的憬索,雪白的身子在水中攀附著他……

他們躲在角落里,而追逐的打手們仍不死心地在附近尋找著,到處敲擊翻找,嚇壞不少躲在黑暗里的貓。而他滿腦子竟然只能想到她美麗的身體,他開始懷疑,這個小倭寇有著驚人的魔力,能夠左右他的理智。

安嫻不留情地咬了下他的手掌,滿意地听見他呼痛的聲音。口唇掙月兌束縛後,她壓低著聲音。

「逃得快一些不就沒事了?」

「抱歉!」被咬之後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冷哼了一聲。「我有夜盲癥,在晚上趕路會讓我撞上車子或是電線桿。」

她為之氣結。「你還有哪里是沒毛病的?」

他挑起眉毛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兩人在此刻是全然貼近的,身軀與身軀之間沒有絲毫的空隙,就連溫度都因為互相的增溫而升高,呼吸也變得困難。狹小的空間,讓他們有如最親密的情人,躲在角落里,偎在對方的懷抱中。

看出他黑眸里捉弄的神采,她不由得警覺起來。靠得那麼近,她逐漸感覺到他貼近她的男望,抵著她的柔軟處,毫無縫隙地靠著,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蠢動。瞬間她的臉頰像是著了火般,陡然間變得通紅。

「呃,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哪里沒毛病了。」他過度禮貌地說道,滿意地看著她羞窘的模樣。

她躲也不是、避也不是,輕舉妄動更怕會挑起他更嚴重的蠢動,只能尷尬地維持原有的姿勢,木頭人似地僵硬在他懷抱中。

「下流!」她喃喃地罵著。

他爭辯著,聲明自身的無辜。「這個反應與我本身的意志無關,你的指控未免太殘酷了些。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美人在懷我仍無反應,對你的魅力來說,才是最悲慘的事情,不是嗎?」他笑著說道,低下頭來,氣息吹拂著她凌亂黑發下細女敕的頸際肌膚。

即使在燈光黯淡的暗巷里,仍可見到她的肌膚細致美好,除了化妝品的香氣之外,還有著某種縹緲的氣味。他被吸引著低下頭,靠近端詳她的面貌,無法移開目光。

安嫻感受到那炙熱的眼光,隱約感到驚慌。她總會因為那雙銳利的黑眸而慌了手腳,杜豐臣的目光,一如先前的每一次,混亂了她的思緒和理智。

尋找他們的喧囂仍在繼續,而她卻已經因為其他的事情而緊張。他的目光在探索著,比強力的舞台聚光燈更讓她額頭冒汗。

「看什麼!」她強裝出憤怒的語氣,說出口的話卻顯得軟弱不堪。

「在看究竟是什麼模樣的美人兒,讓那些人如此難以割舍,非要把你逮回去不可?」他的聲音在狹小的範圍內,低喃成最親密的靠近,所說的內容已不再重要。

他靠得那麼近,令她根本不能思考。轉過頭去想要推拒,沒想到視線與他相對,反而是更大的失策。

那幽暗的暗巷里,那雙黑眸猶如子夜的星辰,閃爍著神秘的光彩,有著三分逗弄和七分的內斂神秘。她的變腿因為他的靠近而軟弱無力,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空氣中散布著他特有的氣息。

她全然被包圍了,如同落入陷阱的獵物。

「你剛從國外回來吧?」他突然說道,審視地看著她。

安嫻的身軀幾乎凍結,震驚一下子席卷了全身,讓她僵硬得宛如蠟像。「我是歸國華僑。」她緩慢地說,克制著不要用雙手遮住臉龐,擋住他逼人的視線。

他模著下巴,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點點頭。「難怪了,你的國語里有著讓我熟悉的外國語調。是從日本回來的吧?我最近常听到這種語調,柔柔軟軟的,好听極了。」他臉上浮現著勾引良家婦女的微笑,對美女的態度好得不可思議。

騙人!莫安嫻在心中大聲喊叫著,幾乎想要伸手抓掉他那張可惡的笑臉。

什麼叫好听極了?當她是男裝時,這種語調會被他毫不留情地譏笑為蠻夷小倭寇;而當有著如此語調的,是一個楚楚可憐的美女時,他的說法就截然不同。

男人的花言巧語,她在今晚可是完全見識到了。

「放開我!」她掙扎著說,才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身子卻轉眼間被抱得更緊。

「小心點,那些人還沒死心,我可不希望被他們找到,然後你被拖回狼堆里,而我則被打得半死。」他帶著笑警告著,語氣里沒有半點正經,讓人無法相信他的話有幾分真假。

「我寧可被那些人找到,那樣也比窩在這里被你吃豆腐要強得多。」她憤怒羞窘地說道,雙手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想要將他高大的身軀推開一些。兩人靠得太近,她簡直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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