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說謝謝嗎?」
她不由自主皺起眉。「你今天怎麼了?似乎特別的尖銳。」
他知道他是把對自己的怒氣遷怒到她身上,不禁一陣愧疚,「抱歉,我失態了。」
「你真的喝太多了,快點回家休息吧!」她把這失常的一切歸咎于酒精的緣故。
「我……」也許真的被她說對了,越來越昏沉的腦袋顯示他的理智正迅速地被酒精消融。「你是對的,我們走。」
發現他的腳步越來越虛浮,她上前一步扶住他,兩人出了PUB。
夜風一吹,他身體一陣冰涼,這應該有助于喚醒理智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頭反而更昏了,連腸胃都翻起波濤。
「慢一點、慢一點。」他喘著,臉色有點青。
「怎麼了?」他們得走出巷子,到大馬路上才叫得到計程車,在這里停下來是找不到交通工具的。
「我想吐。」奇怪,他的酒量沒這麼差啊……啊!想起來了,他今天光顧著喝酒,一點東西都沒吃。
懊死,他酒量不差,但很忌諱空月復喝酒,會讓他反胃。
「想吐,那……我記得出了巷子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藥局,我給你買點解酒藥?」她知道那玩意兒不能真解酒,但起碼可以讓人舒服點。
「沒用,我需要的是一張床、一碗白飯。」
「啊?」要張床休息她能理解,但白飯……「白飯可以解酒?」
「白飯不能解酒,但可以安撫我的腸胃,我……唔!」他沖到一旁干嘔起來,因為沒吃飯,吐不出東西,只有一些酸水,味道又難聞、又讓人難受。
「一定要白飯,別的東西不行嗎?」倘若下酒菜之類的食物也能頂著用的話,他們直接回PUB會快一點。
他已經沒有力氣站了,蹲在地上喘著氣。
「如果我先吃東西再喝酒……什麼東西都無所謂,但現在……除了白飯……我的腸胃已經不接受其他食物……」他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什麼怪癖啊!她被他打敗了,「那……我想想,出巷子左轉,我記得有家賓館,也許可以找到你要的白飯和床。」
他對她伸長了手。「麻煩你了。」
她兩手一攤,醫者父母心,踫到陌生人身體不舒服她都要盡力救了,何況是朋友。
「不麻煩。」她拉住他的手,用整個身子撐住他。
「不好意思,我很重。」
「不會,為了鍛練動手術的體力,我每個星期都去健身。」負著他,她辛苦地—步步定向賓館。
一路上,他幾次干嘔,她也沒皺眉,就這麼一路硬撐著將他送進了賓館。
第四章
這間賓館沒有賣白飯,只有一些簡單的三明治;其實上賓館的人誰會特地來吃飯,有點東西填填肚子,客人們基本上也就滿足了。
但今天遇到江少則這個怪胎,非吃白飯不可,宣嬛只好花錢請服務生想想辦法。
好不容易從隔壁街的海產店弄來一碗飯,江少則填了肚子,沖一下澡,已經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
宣嬛這才月兌下被他吐出來的酸水弄髒的外套,走進浴室。這東西的味道太嗆,不洗一洗,她還真無法再將它穿上去。
不過既然要洗衣服,宣嬛順便連自己一起洗了。
一場熱水浴讓折騰了大半夜,那已疲累至極的身軀放松下來。
「舒服!」她轉著脖子,盡避長期健身,但要背個像江少則那樣身強體壯的男人走上一、兩百公尺,還是挺吃力的。
洗完澡,她打開門走出來,對著那睡在床上的身影問︰「你怎麼樣,還好吧!」
江少則轉過頭,先是看到一張粉紅色的俏瞼,沒有了白天時的嚴肅與冷靜,此時的她清秀可人,更別有一番風情。
一股熱氣從他的下月復部竄起,灼燙著他的喉嚨。
情不自禁,他下床走到她面前,看著美麗如精靈的她,內心騷動不已,大掌穿過她的發瀑,如絲秀發從指間滑過,形成一幕無比惑人的景象。
他火熱的目光讓她不禁輕顫了一下,向來冷漠的黑眸罩上水霧,淡淡的流露。
「宣嬛……我可以叫你小嬛嗎?」他的手指撫上她白女敕的耳垂。
「你已經叫了還問?」淡淡的指責中含著些許嗔意,她只感到一股微弱的電流從耳朵竄入身體,心跳不自主地加快。
「呵呵呵……」他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那現在我可以親你嗎?」他湊近了唇,卻在四唇距離不到半公分的地方停住。
當他說話的時候,她感覺到他的氣息噴在瞼上,熱熱暖暖的,同時也熨得她體內情火扇揚。
「我說不可以,你會放棄嗎?」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唇,說不動心是假的;但下意識的她就是想跟他杠。
「不會。」他的手加緊揉弄她的耳垂,偶爾輕彈一下,引來她一陣震顫。「我會求到你同意。」
她咬著唇,不想屈服在這股乍然倏起的情火下。
他們也許對彼此都有意思,但感情尚未穩定,這麼快就發生關系,是不是太隨便了?
可是要拒絕他好難……當他施展起男性魅力的時候,那波波相連直達天際的浪潮,根本就不讓人有逃離的機會,除了被他卷入,她沒有其他選擇。
「你簡直是無賴。」但她卻被吸引了。
「從大、公子到無賴,我可以說自己算進步了嗎?」他的手放過了她的耳垂,沿著她的頸項滑過背脊,然後一個用力摟住她的縴腰,讓兩人的身體幾乎緊貼在一起……除了唇。
「論為非作歹的程度,你的確進步了。」現在連她也被迷住了。
既然拒絕不了,她也沒有打算完全被動。相反地,她主動傾過頭去,吻住他的唇。
當四唇相交的時候,他們都可以听見從彼此鼻間哼出滿足的嘆息。
的吸引力竟是如此地大,像超級颶風,掃過海面,一轉眼,濤浪驚天。
「嗯!」她听見心跳的聲音,像擂鼓似的,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劇烈。
她甜膩的申吟讓他渾身一顫,他雙手一個用力,打橫抱起她來。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唇瓣仍舊與他的相貼。
「嬛。」他喚著她的名,伸手解開她的衣服。
她看到他的眼底,與不安正在交戰。他怕什麼?怕她拒絕嗎?要拒絕的話,她就不會讓他吻了。她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意願,縴指伸向他的襯衫鈕扣,一顆接著一顆地解開。
隨著他襯衫扣子全部開放,出來的是一片結實的胸膛。
她貼向他的胸膛,感覺到無比的有安全感,這是久經鍛練的體魄,但如此地白皙,可見他跟她運動的地方都是健身中心,而不是大自然。
「你心跳得好快。」她的手掌滑過他的胸膛,慢慢地接近他的腰。
他體內的情火已經有失控的跡象,但奇異的,她卻發現他眼里的不安並沒有消退。
為什麼?他不是怕她拒絕他,那他在怕什麼?
「你害怕嗎?」她疑問。
江少則一愣,他怕嗎?他知道自己想要她,想得身體快要爆炸了。
但他同時也擔心這一夜之後,他們的關系要怎麼定位?朋友?情人?還是……他最最恐懼、也無法接受的夫妻?
她的手已經落在他的亢奮處,他沒有說話,她也沒再繼續;兩人突然就僵持住了。
沉默持續了片刻,就在她以為他們都還沒有準備好,想要縮回手時,他突然又吻住了她。
惡狠狠的,像是在傾泄什麼情緒,他粗暴的啃吻讓她的唇很快破裂,滲出點點血絲。
這吻如狂風驟雨,來得快,去得更快。
不過是幾秒鐘時間,她感覺像經歷了幾個月、幾十年,仿佛看到一個在懸崖邊掙扎的男孩,正來回踱著步,一遍又一遍,每一個腳步都踩在崖壁上,只要稍有一點疏忽,男孩就會整個人翻落谷底,尸骨不存,這才是真正的江少則嗎?外表豁達、堅強;內心旁徨、脆弱,不是心靈相通,誰能看出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