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得是,大伙兒保持一定距離,才能擁有最美麗的感覺。
她和公公婆婆的觀念、想法與個性,實在相差太遠了。
要她住進那樣保守、古板的家庭……天哪!直接下道雷來劈死她吧!
她不想去啊!
可她又不知該如何向郭弋解釋,她不是討厭他的家人,她只是無法適應郭家的氣氛。
舒璨璨思前想後,與其跟郭弋硬吵,不如讓他瞧清現實,將「舒璨璨」這個人放進郭家那個保守的環境里,等于是在煉油廠里點火,一句話——找死。
為仿真他家的生活習慣,她前一晚就打發佣人放假去;隔日準七點起床,洗手做羹湯。
冰家的人一向不外食,除非遇到特殊節日,他們才會上館子慶祝。只是他們過的不是多數人說的情人節、聖誕節等。
在郭家,一年里最重要的節日叫清明節。那是用來掃墓,提醒自己不忘本的。
平常日子,郭家的三餐是由大家輪流準備,而且不分男女老少,凡滿十六歲就得學習下廚做飯,就連郭老先生和郭老太太也不例外。
冰家沒有媳婦就得負責全部家務這種事,所有家事一概由家庭成員分工合作。
好消息是,郭家四代同堂,人口眾多,一個月頂多輪個一天,其余二十多天都是很輕松的。
但輪到值班那一天。可就有樂子逗了。
且不說平常人有沒有辦法一次準備二、三十人份的飯食,咱們舒璨璨大小姐活了二十幾年,可是只有一道拿手菜——煮泡面。打開杯面,放調味料,倒熱水,蓋上蓋子,等三分鐘,吃。就這樣。
要她把這手絕活帶進郭家,呵呵呵……不曉得誰會死得比較快?
反正多說無益,她親自示範給郭弋看。
她七點進廚房,一分鐘後,一陣乒乒乓乓聲傳出,她不小心把鍋于連同鍋鏟掉到地上了。
「有沒有搞錯?這玩意兒比我的沙包還沉?」平常她練拳很行的啊!這會兒居然連洗個鍋子都會把鍋子摔了,廚房果然是全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
她小心撿起鍋子,重新洗干淨,再擱上瓦斯爐,點火,啪,打不著;再一次,啪啪啪……真是見鬼了,這瓦斯爐是不是壞了,怎麼點不燃?
她不小心左左右右連續轉了幾次,當地一聲,那個扭轉的開關居然給她扳斷了。
她呆呆地看著手上的「斷肢」三秒,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我真搬進郭家,輪到我值班的早上,踫著這種情況,呵呵呵,郭家從不外食的慣例不曉得會不會被我給打破?」
「妳想得太美了。」一個帶笑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是郭弋,盡避才大清早、又是在家里,他還是一身筆挺軍裝,短短的五分頭、配上性格豪邁的五官,怎麼看怎麼精神。
有時候舒璨璨真的很羨慕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像他一樣,隨時隨地保持儀容整齊,一絲不苟。
明明早上他們一樣穿著佣人熨燙整齊的衣服出門,傍晚下班回來,他衣褲上那些熨燙線還是直挺挺的,她一身衣服卻已經縐得媲美咸菜了。
冰弋走進廚房,先把天然氣的總開關鎖緊,再接過她手中的瓦斯爐開關,瞄了兩下。「完全斷裂,沒辦法修了。」
「它本來就是壞的,我想試試能不能把它修好,誰曉得它一扳就斷。」她趕緊解釋。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壞了?」
「誰知道,我剛才要用就點不著了。」
他懷疑地望著她。
「真的。」她絕對不是破壞狂。
「妳怎麼點的?」他問。
「就這樣轉啊!」她做給他看。
他低嘆口氣。「現在的瓦斯爐都有安全裝置,妳在轉的時候得先壓一下,那火才點得著。」
「什麼時候改的?怎麼沒人告訴我?」
「妳又從不進廚房,告訴妳做什麼?」懶洋洋的聲音,正是舒璨璨的弟舒博予。他才剛起床,一頭亂發,睡衣的褲子還一腳長、一腳短,簡直邋遢斃了。
舒璨璨皺眉看看弟弟,再瞄瞄老公,還是她的親親愛人好看,不管是外貌、談吐、還是氣質,都是第一流的。
舒博予邊打呵欠、邊走進來開冰箱。他的嘴巴張得好大,眼角還沾著一點眼屎,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看就是沒睡飽的樣子。
舒璨璨忍不住數落他。「博予,瞧瞧你像什麼樣子?一點精神都沒有,你真該向你姊夫多學學。」威武雄壯,這才叫男人嘛!
舒博予瞄一眼郭弋,不知道他哪兒來這麼多體力,隨時保持端正嚴肅的樣子,說不定連上廁所都有固定姿勢呢!首先立正、月兌褲子、彎下腰、坐馬桶、只可以坐三分之一……
一想到那種詭異的事,舒博予就不禁一陣好笑。但他可沒膽子在舒璨璨和郭弋面前開那種玩笑,只訕訕地說︰「得了吧!大姊,妳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咱們就別王八笑綠豆了。」說完,他拎了礦泉水走人。
舒璨璨給他氣得一陣牙癢。「舒博予,你這個大壞蛋——」
冰弋能說什麼?每個人都有他在行與不在行的事物,比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意義。
他也走過去開冰箱,瓦斯爐給舒璨璨扭壞了,不能煮東西吃。不過烤箱還是好的,可以烤吐司,或者做些簡單的黃瓜三明治。
舒璨璨看著他洗菜、切菜,那姿勢真是帥到不行。
想想自己真是聰明,十幾歲就懂得挑中這樣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好男人,不能不說她鴻運當頭。
情不自禁地,她一步一步挪近他。「那個……弋,我想……」她柔媚的眼波纏也似地鎖著他。
「肚子餓了先到飯廳等著,早餐再五分鐘就好了。」他只顧著切小黃瓜,連瞄都沒瞄她一眼。
「我不是要吃飯啦!」她只是覺得他切菜的樣子好帥,包三明治的姿勢好酷,那筆挺的軍裝穿在他身上簡直要迷死人。
她光是瞧著他,心就跳得好快,好想跟他親近親近。
「那妳想干什麼?」廚房這麼大,多的是地方給她站,干麼一直靠過來,害他都快沒地方站了。
「沒有。」她嗲著聲音說︰「人家只是……弋,我想不到你這麼會做菜,拿起刀子有板有眼的,真是好看。」
「不過是切點小黃瓜,有什麼好看的?」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不知不覺,他已經給擠到牆角了。「璨璨,妳可不可以過去一點?妳靠這麼近我沒辦法做事。」
「那……」她在勾引他嘛!有人隔著十萬八千里在誘惑人的嗎?「人家從來也沒下過廚房,連瓦斯爐要怎麼開都不曉得,難得你會,我多少瞧瞧,日後也可以多做兩樣好菜給你吃啊!」她刻意撒嬌。
他把眉頭皺了皺。「璨璨,妳說話就說話,別淨往我身上噴氣,我怕癢。」他真是只呆頭鵝。
舒璨璨氣結。
他毫無知覺,只道︰「妳如果不餓,就先到房里幫我把手機拿來吧!我剛才忘了拿。」那淡然的話語把她滿月復的綺思麗想全給澆熄了。
「知道了。」她沒好氣地踱出廚房,直上二樓臥室。邊走,還不忘碎碎念著︰「大木頭,笨石頭,真是不解風情,枉費我這麼用心,結果……哼!以後都別想我再跟他撒嬌了。」
「那我會很難過的。」一把帶笑的嗓音,緊追著舒璨璨的腳步也上了二樓。
舒璨璨嚇一跳,猛然回頭。「弋……唔!」他突然抱起她來,一記火辣辣的吻印上她的唇。
舒璨璨覺得身子要飛起來了。
冰弋的吻又狂又有力,他把她整個人抱起來,拉開褲子上的拉鏈,就著持抱的姿勢與她合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