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戀森巴舞 第5頁

「他是有請我來問你,你不喜歡他哪個部分,他願意改,請你別再跟他玩捉迷藏了。但我會開口最主要的理由是,我關心你。」華嬸淡言。

一瞬間,君樂水幾乎將她當成失蹤已久的母親。她媽媽跟華嬸一樣,都有一雙溫柔的水眸,有著撫慰人心的能力。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對于自己的未來一半都有不同的懷想,有人希望互補、有人只願衣食無憂。而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了解我的生存方式。魏鞅不是這個人,所以不管他如何愛我,我就是無法對他來電。」

華嬸愣了一下,然後嘆了好長一口氣。「樂水啊,你立了一個最難達成的標準。華嬸忍不住要擔心,你這輩子是否有披白紗的一天。」

「要披白紗還不簡單,上婚紗攝影公司拍組藝術照,指定要有白紗造型的就有啦!」

華嬸瞪她一眼。「女孩子穿白紗是很神聖的事,別拿它當玩笑。」

君樂水縮了下肩膀。「華嬸,你該不會也是‘女人一生只能披一次頭紗,這種觀念的忠實擁護者吧?」

「有什麼不對?」

「沒有。」听人說,三歲一代溝,她跟華嬸差了二十來歲,觀念上有所區別也是理所當然的。她不覺得那種形式上的要求有什麼重大意義,但她尊重華嬸的想法。

「不管你對魏先生有什麼看法都要跟人家說清楚,躲在廁所里當縮頭烏龜解決不了事情的。」

「我知道啦!」問題是,魏鞅根本不听人說話,這一點才最教人發瘋好嗎?

「還有……」華嬸欲言又止的。

君樂水爽快地笑咧了嘴。「華嬸,你有話盡避直說,我們都這麼熟了,啥事不能講!」眼珠子靈活地轉了兩下,她摟住熬人的腰,那姿態就像個正在對母親撒嬌的女兒。「是不是希望魏鞅利用職務之便幫忙介紹一下虹燁山莊!沒問題,我去跟他說。」說著,她就想走。

華嬸趕忙拉住她。「不是啦,正好相反。我們一點都不想擴大山莊的營業,只希望維持原狀就好。」

「為什麼?」君樂水不明白,山莊的業績看起來並不是頂好,尤其九二一地震後,到南投玩的人又更少了。每一個業主無不卯足全力爭取客源,華嬸他們為何例外?

「我和你漢伯、王叔都有一定年紀了,太多客人上門我們實在招呼不來,恐怕還會拉低山莊的品質,這不是更慘?」

「可是……」照君樂水觀察,山莊的客人至少減了五成,這樣真的撐得下去嗎?「華嬸,你千萬別跟我客氣,有需要盡避說,別怕會為難我。」

華嬸看著她半晌,慎重點頭。「我們是真的不想擴大業務。」

「我了解了。」君樂水用力一頷首。「我這就去跟魏鞅說,要他別多事。」

華嬸松下一口氣。「麻煩你了。」

「什麼話?」君樂水笑著摟了華嬸一下。「魏鞅會搞這麼多事還不是因為我,既然間題是因我而起,自當由我去解決。」擺擺手,她走了,找魏鞅談判去。

不過,魏鞅會听嗎?

「你不必客氣啦!寫篇旅游報導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費不了多少工夫的。」果然,魏鞅根本不听別人的拒絕。

君樂水咬牙忍住氣。「誰跟你客氣了?我說的是事實,虹燁山莊不須你多事去推薦。」

「還是你覺得單單一篇平面廣告還不夠,那我打電話給電視台的朋友,請他們來這里拍攝,做個民宿特輯?」他自顧自說得可興奮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她火了。「我說,虹燁山莊不需要任何廣告,華嬸他們只想維持現狀就好。」

「為求效果,我們或許還可以請明星來作秀,你喜歡男明星還是女明星?」

「我們不要廣告。」她再次強調。

「不然免費邀請幾位政治人物來投宿,然後由我訪問他們住在這里的感想,再做成專題報導也可以。」他像個愛作夢的小孩,逕自描著未來的遠景,樂不可支。

她卻氣炸了。「魏鞅——」她吼,好大聲。

他嚇一跳,隨即噤聲。

「我再說一遍,虹燁山莊不要廣告,請你別多事。」她把話說重了。

他快樂的表情一變而為沮喪。「為什麼?我只是一番好想讓你開心。」

「問題是,你完全不管對方的想法如何,便一味地將自己的心思塞給別人,這種作法只會令人發瘋,我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相反地,他還把她的耐性紿耗光了。

「是這樣嗎?」他不是很懂。

「魏鞅,我……」她話說到一半,眼角驀然接收到一抹金黃色的影子在前院的密林里一閃而逝,那是……泰迪!這家伙,終于又被她逮到了。

「魏鞅,你听著,不準你對虹燁山莊做任何報導,明白了嗎?」撂下最後一句叮嚀,她拔腿追泰迪去了。

「那我該怎麼做你才會開心?」魏鞅對著她的背影問。

但她沒有回答,哪有空啊!

所以他只能自己想。「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強塞給別人,否則只會令人不悅,所以……那該怎麼做呢?」

他想了好久,約莫有十來分鐘吧!

然後,他突然跳起來拍手歡呼。「我懂了,剛才那些建議你都不喜歡,難怪要生氣,那麼……有了。」

他兩指交叉一彈。「我記得有出連續劇正在找民宿的景,干脆叫他們來拍虹燁山莊,借此宣傳山莊的好處,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他對自己的機智萬分得意。

幸虧君樂水沒听見這番蠢話,否則非氣到吐血兼抓狂不可。

如果把整個世界比喻成一個巨大的食物鏈,泰迪無疑是站在金字塔頂端傲視群倫的狩獵者。

他有一份人人畏懼的工作——殺手,專門接受聯合國委托,處理一些無法在台面上進行的殲滅行動。

不過他的身分是隱密的,沒有人知道聯合國內部有一個這樣專門殺人的組織。

他的任務成功不會有人為他喝采,相反地,失敗了卻會像一只被捏扁的小蟲,慘遭無情的舍棄。

在組織里,他們誰也不認識誰,偶爾在外頭相遇,互干一架也是有可能的。

可至今,仍無人敢找泰迪的麻煩,因為他是最頂尖的,排行第一的殺手。

知道他真正身分的同伴只有一個,長年與他爭奪殺手排行榜王者頭餃的藏姬。

但他想不與她相識大概也很難,因為他們是同一期受訓畢業、又極難得接過相同任務的伙伴。

只是他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藏姬會跟他求婚。

「親愛的藏姬小姐,我想你大喝醉了,早點歇息吧,晚安,祝好夢。」抱著他可愛泰迪熊,他紳士地退場。

「我是滴酒不沾的,你應該知道,泰迪。」她冷冷地開口,沒做多大的動作,但他卻停步了。

因為他听見身後傳來槍枝安全栓打開的聲音。「我以為求婚的必備品是玫瑰,幾時改成槍了?」

「當你拒絕的時候。」她的回答酷到不行。

「呵呵呵……」低沉磁性的笑聲震出他喉頭。「你為什麼會想跟我結婚?別告訴我你突然發現自己愛上我。依我兩人的個性,這輩子只可能成為敵人,永遠不會變成情侶,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原因有兩個。第一,讓你這樣的好人才離開組織對世界是個損失。第二,我相信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會成為下一代最頂尖的……」

「殺人魔。」泰迪搶下她的話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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