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風戀愛季 第23頁

可是沒有,事到臨頭,她除了滿腔不平外,卻沒有任何激憤,這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她的質問,楊耘揩沒有慌張失措,他只是揚起那兩片薄薄的唇,淡然一笑。「沒人告訴過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嗎﹗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像你父母那種完全不懂得防備的人,本來就是騙子最好的目標,我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做善事雖好,卻也別忘了保護自己。」

「真是好嚴苛的教訓啊!」她冷嗤,兩滴滾著濃濃烈火的淚水滑落眼眶。「竟要了我父母兩條命。」

「如果你說的是那場火,那不是我放的。」楊耘措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放了火,讓我潔白無瑕的竊盜生涯染上血紅的污點。」

「你以為我會相信?綠蔭社區是出了名的保全周密,當晚值班的守衛說了,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可疑人士進出過社區。」她恨聲說道。

「哈哈哈……」楊耘揩放聲大笑。真有像你這麼天真的人才會相信他的話,當晚我出來時,警衛室里根本沒人,甚至我在大廳與人發生擦撞,掉了一只古鎖,警衛也不知道,你若不信,盡可去查。綠蔭社區的大廳里共架設了三台監視攝影器,保證有錄到那幕精采鏡頭。不過可惜啊!世上如你這般天真的人不多了,到底警衛會不會蠢到將錄像帶留下來當證據,這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房卿嫵詢問的視線看向嚴箴,她相信在來醫院之前,嚴箴一定與楊耘揩談過了,既有發現疑惑,他絕對會先行查明。

嚴箴遺憾地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當日所有的錄像帶都不見了。」

「巧合?」楊耘措冷哼一聲。「你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其它日子的錄像帶都在,獨火災當日的失了蹤影?」

房鄉嫵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剎那間,全身的溫度都消失了。

嚴箴安撫地揉著她的肩勸道︰「別這樣,起碼我們知道這場火災別有內情,否則當日的錄像帶不會這麼湊巧被偷走。」

「不管怎樣,這仍然只是推論啊!」她抖著唇鑾起」抹艱澀的笑。「我們還是無法證明那場火不是爸爸、媽媽的錯,他們不是濫好人,引狼入室、自尋死路。」這才是她心中始終解不開的結。

她不以為父母樂善好施的個性有錯,人與人之間本來就該和平相處,為什麼要互相陷害?

案母死後,她曾想過再也不干好事,從此要做個惡人口結果她傷了嚴箴,好在他人好,不追究。

可後來她再想起,總是一陣寒栗襲上心頭。不敢想象,萬一那日傷了他,哪有今天兩人甜蜜溫馨的戀情發展。

她是這麼樣地喜歡他,希望他開心、祈求他快樂,無論如何,她不想他受傷。然後,她才想起昔日父母堅持行善的原因——但願喜歡的鄰居、朋友、同胞,大家都快樂。

案母不是為了虛名浮利才去助人的,他們只是深深喜愛著這塊土地上的一草一木,這樣單純的人,死後竟要背負如此惡名,教她如何忍得?她……心痛啊!

「如果你堅持要找到縱火者,不妨從當夜與我在大廳相撞的女人身上查起。據我所知,她是警衛的兒子在瑩PUB釣上的一夜伴侶,但可惜無從得知其姓名。不過那晚我與她相撞後,掉了一只花旗銀,後來我再回去找,始終找不到,八成是她拾走了。」楊耘揩淡漠言道。

「也就是說,持有我父親收藏之花旗鎖的女人,極可能就是那晚的縱火嫌犯?」但楊耘揩怎會知道這麼多?房卿嫵不懂。「事後你還敢再回去,不怕被當成犯人扭送警局?」

楊耘揩倨傲地揚了揚眉。「既然是我的東西,就不準其它人檢便宜,我當然要回去把掉落的花旗鎖拿回來。」

「是嗎?」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大相信。

「現在證明我不是縱火犯,我可以走了吧?」他一臉譏諷地走了。

卻留下滿屋子的疑惑予嚴箴和房卿嫵。

她抹著未干的淚沮喪地低下頭。

他坐在病床邊,安慰地摟著她的腰。「別怪他,他也是歷經辛苦才從社會邊緣爬起來,因此養成了偏激的性格。」

她好奇的眸光鎖著他。

他輕咳一聲,說道︰「楊耘揩十二歲那年父親做生意失敗,欠下大筆債務,債主逼得急了,他父母居然趁他上學之際一起溜走,留下年幼的孩子獨自面對一大群豺狼虎豹似的債主。從此他就再也不相信人性了,可正因他深知被背叛的痛苦,所以他從未背叛過人。而對于你父親,那種他從未遇過的善良人物,他一定很迷惘,也真心擔憂你們無法在這個冷酷的社會活下去,所以才會想給你們一點小教訓。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一片好心的警告竟成了你一家人的奪命帖,他感到十分後悔,因此事後才會再去調查這麼多事,錄像帶、警衛兒子的性伴侶,都是他查出來的。」

事情的真相讓她張口結舌,可是……「或許他的本意是好的,但若沒有他的捆綁,爸爸、媽媽也不會葬身火窟,他們不應該死的。」烈焰焚身,多麼痛苦的事,那是她至今都無法遺忘的噩夢啊!

「我知道。」一連串的意外、巧合造成了悲劇。行事的人雖沒有歹念,可結果卻是如此淒然,怎教人不怨?

「嚴大哥……」在他的臂彎里,她兩度泣聲垂淚。

他也只能靜靜地摟著她,讓他溫暖的懷抱滌清她心底的煩憂。

在數不盡的淚珠滾落後,她尷尬地吸了吸鼻子。「對不起,又把你的襯衫弄濕了。」

「眼淚是沒關系啦!」他眨眨眼,笑道。「只要沒有鼻涕就好。」

「我才不會這麼惡心。」她揮著拳頭唳叫。

他笑著接了幾記花拳繡腿,沒啥力氣,根本不痛不癢。

「你打也打過了,現在換我了。」他嘿嘿邪笑,一指神功搔向她的腰側。

「不要!」他的手指還沒到,她已經把身子縮成一團。

「怕怕!」他差點被她的尖叫聲震破耳膜。「你若去參加大聲公比賽,絕對沒人敢跟你爭第一。」

「你知道就好。」她撒嬌地嗔他一眼。「你再搔我癢,我會叫更大聲喔!」

「好,我不搔你癢。」他唇角揚著輕邪的弧度。「我用舌忝的,可以吧?」他的舌頭伸得老長,在她的頸邊留下一長串濕亮的水漬。

「哇!」她嚇一大跳,嬌顏脹如夕紅。

「嗯,真是又甜又香。」他像個色鬼老頭。

她明眸泛水睨著他。「你就會欺負人。」

「不可以嗎?」他一副懊惱狀。「我以為你很喜歡呢!」

「誰告訴你的?」

「妳啊!」

「我哪有?」

「前幾天不知道是誰摟著我不放,直叫再來、再來的!」他笑得曖昧極了。

她俏臉轟地一聲炸出火花。「你討厭死了。」

「你確定?」他賊笑。「看過這玩意兒後,你還會說我討厭嗎?」他下床,走到門邊,打開方才拿進來的手提袋,取出一只長頸瓶。

「這是……」她膛目結舌。「爸爸的青花冰梅紋長頸瓶?」沒錯,那最底端隱密處上的梅花是六瓣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它不是在姚總經理手上嗎?怎麼會在你這里?」

「當然是我從姓姚的手中拿回來的。楊耘揩賣了從你家偷出來的骨董,加上一些自己的積蓄,還清了社區人士對你提出的賠償金要求,現在那房子仍舊是你的,他也找了工人重修,相信再過不久,那房子又會恢復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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