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嗜賭娘 第15頁

齊皇淵倏地眯起邪魅的黑眸,隔著屏風,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緩緩松開纏繞在胸上的長布條,那動作使她在屏風上頭呈現出更加惑人的身影,也使他原先放在椅把上的手不由得緊握住。

在她解開寬口褲的瞬間,一團火毫無預警地襲上他的胸口,教他不禁揚唇暗嘲自個兒居然這般沉不住氣。

八成真是在邊關待得太久,太久不近,才會教他如此沉不住氣。

但話說回來,為何他見著其他美人也不見得會陡然竄升起如此難以自遏的。

是因為她吧?

他把眼緊眯,睇著她只剩下貼身衣物的妖嬈體態,感覺喉嚨像是被人給緊掐住般難受,彷若欲讓往上竄升的火苗失去出口,折磨著他有點發燙,發疼的身軀。

倒不如直接要了她,再大方地將她迎娶回京陵的將軍府不就得了?

橫豎她原本就是他指月復為婚的妻子,就算要了她也是天經地義,倘若她能夠再多點女子的柔媚姿態,她確實是個極佳的人選。

「瑩兒,你可知道,即使你站在屏風前,你的清白亦等于是毀在我的手中。」

他低嗄出聲,魅眸依舊直眯向她正忙著套上中衣的笨拙動作,「你只能嫁給我了,是不?」

與其周旋著要報復她的無禮,他倒不如直接將她納為妻妾,直接將她帶回京陵。

正忙著套上中衣的贏瑩一愣,微惱地道︰「誰說的,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張揚,有誰會知道?既然無人知道的話,何來清白被毀之說?至于你要迎娶我,待你贏了最後一回合再說吧!」

哼,原來他出這主意根本就是打算要壞她的清白!啐,倘若不是為了要毀她的清白,他又何必這麼做?

早該知道的事,她何必等到現下才惱怒?

不管他,橫豎她先把自個兒打理好就成了,只是,是不是她太久未著女裝,要不這繩結怎會老是打不上手?

這該死的衣服到底要怎麼綁才不會松掉?

贏瑩就算沒回頭,也可以感覺到齊皇淵那雙深邃的黑眸像是竄燒著灼人的火光般,燒得她的背部一陣熾燙,連帶的,也教她感到戰栗不已。

「何必要等到最後一回合?」

砰的一聲,屏風應聲而倒。

贏瑩彷若驚弓之鳥般回過身,對上他詭魅的笑臉,不自覺地打起寒顫,「你想做什麼?」

他正在笑,可是卻有一股寒意打從她的背脊攀爬而上。

他明明在笑,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總覺得他掛在唇角的笑極為駭人,倘若隱隱約約摻雜著怒氣、彷若盛怒難耐,讓她自他的眸底未能發現蛛絲馬跡。

「你說呢?」他噙著詭異的笑,慵懶地走向她。

「你生氣了?」她顫巍巍地往後退到梳妝台前。

「咦,你瞧得出來?」他不由得勾起唇笑得更深,一步步將她逼到無路可退。

「真是不簡單,你居然看得出來我正在生氣。」

「你在生什麼氣?我都已經依約……啊!」他猛然欺近,惹得她顫抖不止的手緊揪住尚未系上繩結的襟口,眸底乍現一道淚光。

「可我不喜歡你說話的口吻。」他逼近她,氣息混雜在她的鼻息之間。

什麼叫作只要他不張揚,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不管有沒有第三個人,她的清白已經毀在他手中,這是磨滅不了的事實,她居然非要等到第五回比試之後再論輸贏。

在她眼里,只有輸贏是不?

她只看輸贏再決要不要依約行事,是不?就如今兒個,倘若不是她輸掉這一回,她更是不可能為了取悅他而換上羅裳的,是不?

听說她嗜賭,他倒不覺得有何不好,畢竟她有分寸的,盡避輸了,倒也輸得心悅誠服;她這麼做相當好,可是,拿這一套對付他,他就是覺得不舒坦、就是惱她待他和一般人相同。

「我?」她方才用什麼口吻對他了?

「我不愛你拿我和一般人相提並論。」他隱眼瞅著她若驚弓之鳥般的慌亂,唇角泛起的笑意更濃;他不斷地逼近她,甚至有意無意輕觸她粉女敕的雙頰,吻上她傾瀉而下的一頭長發。

瞧,她這裝扮多誘人……長發如瀑、杏眸含羞、麗唇帶怯;這微啟的朱唇鮮紅欲滴,教他直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等等,你要做什麼?」見他的唇逼近,她連忙抬手遮住他的唇。

不對勁,不太對勁,這一回的感覺就如同上一次在大街時一樣,要是一個不經意,他就會冷不防地親上來。

「看不出來嗎?」他低笑問著,親吻她的掌心。

她嚇得尖叫出聲,卻冷不防地被他吻上。

他濕熱的舌不由分說地潛入她的唇中,霸道而恣意地侵擾著她的丁香小舌。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整個人被他推到梳妝台上。

「你欠我的。」

他粗嗄地低喃著,大手放肆地游移到她的腰間,扯開她腰間的繩結,轉而往上揪著她先前便沒系好的襟口。

「你已經吻過我了!」她喘息地掙扎著。

他怎麼可以吻她?上一回他在大街上吻她,她可是因為先前欠他一個吻,才沒同他計較他那放浪形骸的舉動,可他現下怎能趁著四下無人就對她……

這已經無關乎清白不清白,她只覺得她的心跳急促得像是要教她窒息。

太放肆,太下流了!

「我吻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吻你,是天經地義。」他突地扯下她的中衣,大手撫上她飽滿的渾圓。

「啊!你、你……」她瞪大雙眼,手忙腳亂地掙扎著。

他怎能胡亂踫觸她、他怎能如此放肆無禮?就算他貴為爵爺,也不得如此肆無忌憚啊!

現下不過是方到掌燈時分……不對,不管時分為何,他都無權這般輕薄她,更何況他還將她推上梳妝台,壓根兒是在羞辱她、是打算要強迫她。

他太可惡了,而且要怪就怪她沒有防他之心。

「我就是要你。」他吻上她的頸項,半含懲罰性意味地啃咬,又半帶柔情地輕吻,膜拜著她令人銷魂的誘人身軀。

「我……」他如一陣疾風般吹得她頭昏腦脹。

他的唇、他的指尖在她身上恣意游走,逼得她堅若磐石般的理智猶如風中殘燭,在他勃發的里快要熄滅,只剩下難以言喻的酥麻感惹得她渾然忘我、難以自抑。

「爵爺!」門外突地傳來潮兮敲門的聲音。

她霎時清醒過來,發覺自個兒的衣裳滑到了腰間,就連胸衣也早已經被拉下,羞赧欲死地瞪著他,整個人不知所措。

齊皇淵拾起氤氳飽含欲念的黑眸,雙唇依舊覆在她的櫻唇上。

她瞠大水眸,不敢相信他居然置若罔聞,遂連忙推著他的肩。

「不要推我!」他悶喝一聲、微蹙起眉,頭一回在她面前毫不掩飾地呈現他的怒火。「你是我的妻子,不要拒絕我!」

這個該死的女人,非要這樣惹惱他不可嗎?

「外頭有人。」她無辜地眯著他。

齊皇淵粗喘著鼻息、胸口劇烈地起伏,停頓半晌後,突然又听到傳來的敲門聲。

他這才不悅地起身,一打開門隨即又掩上門,不讓房里頭流瀉半點春光,而後便隨著潮兮離開。

而尚坐在梳妝台上的贏瑩呆愣好一會兒之後才回神。

「什麼嘛,我又還不是他的妻子!」她方才何必要怕他?明明是他不對、是他不守禮教、是他……

無端被佔便宜的她覺得又羞、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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