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龍舟 第13頁

話落,他立即抱著她往艙房走。

一腳踹開自個兒的艙房,再腳一勾帶上,他隨即將她擱在軟榻上頭,翻開櫃子取出幾張干淨的大被巾,蓋在她的身上,企圖弄干她一身濕意。

「不妥……」

他低喃著,大手緊握著她冰冷得有些詭異的手,隨即掀開微濕的大被巾,猶豫地將另一只大手擱在她衣襟上頭。

要為她取暖,止同定是要先替她褪下一身濕透的衣衫,但船上沒有姑娘家,倘若他真是親手褪下她的衣衫,豈不是壞了她的清白?

清了?可他是在救人……就算她現下尚有氣息,若是不幫她保暖,因而染上風寒,不管了,救人要緊,況且他的手不過是輕擱在她的胸口上頭,便能感覺她微微輕顫,顯示她已冷得無以復加,倘若他再不快點月兌下她的濕衣服,豈不是要讓之前的作為全都白費了?

「失禮了!」他取出一條干淨的手巾綁在頭上,遮去雙眼,再緩緩地模索她的身軀。

他微顫的手自她的腰際緩緩往上爬,輕易地感覺到手底下這副軀體玲瓏曼妙的身段……

「該死!」他突地暗咒一聲。

她冷得緊,他卻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可是個正人君子-自小恪守禮教,從不俞矩,更不曾對任何女子有邪念,但如今……他竟下流地在腦海里圈畫著她的身軀…

龍顓予甩了甩頭,不願放任心思游走,趕忙解開她的衣衫。

然而他的指尖一觸及她滑膩而冰冷的肌膚,便恍若雷擊般,他趕緊將手給收回來,不敢再著墨于殘留在指尖教他心弦微動的滑膩。

懊死,他都多大歲數了,居然如此不濟事!他居然為了這麼一丁點的事而分神,壓根兒忘了他正在救她…只月兌了上衣,下頭還有束口褲哩……真要月兌嗎?能不月兌嗎?掌心下的身軀驚顫得厲害,若不趕緊替她褪去濕透的衣衫,豈不是真要染上風寒了?

不能多想了,得要快點。

他溫熱的大手直往下探,停在她縴細的腰上,拉扯著綁在褲頭上的細繩,卻突地感覺到身下的人動了動,仿若清醒過來了。

他一愣,微微拉掉綁在眼上的手巾,目光落在她酥軟玉白的渾圓上頭,心頭狂跳。忙將目光移到她的臉上,只見她正大眼瞧他,粉臉一片嫣紅。

「我……」他猛然別過眼,煩躁地低吼一聲掩飾他杓失態。「你落水了,我是在在救你,月兌你衣衫是怕你著涼,所以……」

懊死,他居然失神了!

「你瞧了我的身子?」鳳舞陽是明知故問。打她落水至今,她根本就沒有昏迷,她的神智一直都是清楚得很,包括方才在甲板上他打她胸口、以口灌氣,到現下月兌下她的衣衫,她全都知道。

她原本是想要忍住,待他將她全身剝個精光再假裝清醒,繼而賴上他,可誰知道她出自個兒沉不住氣……要她如何沉得住氣?

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要她如何能夠坦蕩蕩地任他褪去衣衫而不羞怯?

隨著他的手緩緩地移動,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她怕得幾乎要暈過去,身子更是止不住地輕顫,最後終究還是無法忍受了……

「我是為了救你!」他問聲道,「況且我的眼上蒙了手巾,瞧不見的!」

「但是方才……」

「方才是……」他驀然住口,硬是擠不出半句話解釋,只好實話實說︰「我听見聲響,我想你大概醒了,遂要先行同你說,結果……」

「橫豎是瞧光了……」她低聲喃著,光明正大地替他安上罪名。

她拉著大被巾將全身里得死緊,向來靈活有神的大眼蒙上惹人憐愛的羞澀,教他瞧傻了眼。

「是我瞧光又如何?」龍顓予猛然甩頭,硬是將古怪的想望拋到腦後。「橫豎你自個兒的打扮也不怎麼檢點,身子說不準早已被人瞧過千百遍了,多讓我瞧一回又如何?總不會要我迎娶你,以免壞你清白吧?」

「我的身子豈會讓人瞧過千百遍?」鳳舞陽不滿地瞪著他。

「誰知道呢?我說過了,說不準你以往在鳳呈洋行便是以色誘人,天曉得你的身子到底還是不是清白的?」他低聲咆哮-原本是想要安慰她的,可孰知他說得自

「我是清白的,一個姑娘家的清白豈能讓你一張嘴說壞了?」她微惱地吼著,猛地坐直身子,卻感覺大被巾往下掉,便趕緊撈起,又羞又惱地燒得粉臉仿若艷桃。

「你不是說你已經失了記憶?」他反問,魅眸卻不敢直視她在大被巾外頭的雪脂凝膚,就怕自個兒會情難自禁。「還是……你根本就是在誆我,你壓根兒沒失了記憶?」

鳳舞陽一愣,咬牙道︰「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清白,我又還沒出閣,豈會讓人污了我的清白?我是失了記憶,但不代表我就沒有姑娘家的矜持,」

他非要將她說得這般難听嗎?

「你何來的姑娘家矜持?你口自個兒的穿著打扮引人遐思,簡直就像是個失德蕩婦!」龍顓予哂笑道。

可不是?連他這個視女人為無物,向來不為女人所動的柳下惠,都對她興了壞念頭,甚至險些難以自拔……她挑誘人的功夫由此可見一斑。

聞言,她不怒反笑。「那……我可讓你起了遐思?」

「我…」他不禁語塞,久久才道︰「我對不清不白的女人起不了遐念。」

念是動了,但不代表他會一頭栽進她設下的陷阱里。多少姑娘想嫁入龍府,想當他龍顓予的媳婦兒,條件能耐比她好的更是大有人在,他豈會因為一時動念而壞事?

「我清不清白,你……」她話到一半,滿臉通紅地頓住了,若有所思地停了一會兒才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落,身上的被巾緩緩滑落……

龍顓于倒抽一口氣,喉頭痛苦地緊縮,胸口燒灼得難受,挪移不了貪婪而發直的眼,壓抑不住蠢蠢欲動的,心魂彷若要穿透身軀……他置于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而後又無力地松放。

她是恁地絕美似天仙,是男人皆會對她動心,況且他現下可是親見她妖嬈的體態,要他如何自持,男人並非聖賢………

「少爺,熱水備好了,我…」

耳邊傳來元祿的聲音,繼而听見門板微微開啟的聲音,龍顓予頭也不回地悶吼著「出去!」隨即護在鳳顓予的身前,不讓自己以外的男人見著她赤果的身子。

「少爺!」她雙手羞怯地環上他的頸項。

龍顓予猛地拉上被巾,將她的身子里得密不透風之後,隨即退到門板邊。「我替你把熱水拿進來,你沐浴吧……泡點熱水,免得染上風寒……」他的聲音低啞粗哽,不難發現他的已難自抑。

為免自個兒犯下錯事,替她將熱水取進來後,他隨即便退到門外,惱怒自個兒居然差點著了她的道。

倘若不是元祿適時喚他,他真不知道自個兒會做出什麼事……

第七章

「來來來,今兒個在我這兒住下,我這兒客房多得可以裝下上百人沒問題,你們盡避待下,我作東。」

船在涇縣的船口靠岸,收取貨物的郎景良忙差人將船上一干人帶進府里。

「夭色都晚了,我也不想再待在船上過夜,就不跟你客氣了。」龍顓予微勾唇笑道。

「可不是?窩在船上窩到暈頭轉向怎麼成?」

用過晚膳之後,龍顓予和鳳舞陽由著鄔景良帶進大廳,和他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然而龍顓予從頭到尾都沒有瞧鳳舞陽一眼。

「這是怎麼著?鳳姑娘怎麼靜得連吭都不吭一聲?」身為主人的鄔景良自然也聰明地感覺到存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古怪情系,嘻皮笑臉地追問鳳舞陽︰「是不是顓予兄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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