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龍舟 第15頁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倦了。」

都什麼時辰了,她現下要進他的房,意圖不會太過明顯嗎?

「可我有事想同你說明白。」她的話仿若含在嘴里,說得有些含糊。

「有事明天再說。」他決意不睬她,然而沒一會兒便听見她細碎的哭聲,方躺下,他便狐疑地再坐起身。

龍顓予滿臉不悅地開了門,見她站在門前,一張粉臉憔悴得人7他不解。

「少爺,你不要不理我…」她淚漣漣的撲上他,窩在他胸膛上的臉顯得憔悴,卻暗地里賊賊地竊笑著。

龍顓予一怔,想要推開她,卻發覺她貼得極緊,太使勁推她怕她會跌傷,不使勁卻又怕有人路過瞧見會壞她清白,只好一把將她拉進房內,趕緊帶上門,俊爾的臉上滿是不悅。「你到底有什麼事非得要現下跟我說?」

人都已經在房內了,她還不放手?

「少爺!娶我……好嗎?」她含糊不清地道。

唉!要她親口說這句話,可真是羞哪!不過不打緊,橫豎她的臉窩在他的胸膛上頭,他沒瞧見。

龍顓予瞪大眼。「你在胡說什麼?你知不知羞啊?一個姑娘家居然主動跟男子求婚?」她大膽得令他難以置信!

「我當然知羞,要不我怎會靠在你的胸膛上頭,硬是不敢抬眼?」她反問。

倘若不是因為他的漠視,她又何須出此下策?對她凶一點倒還無妨,就怕他淡漠得什麼都不說,整個人冷冷地沒有半點溫情。

「我要睡了,你出去。」他按住她的肩,慢慢將她推開。

懊死的女人,她根本是特地來引誘他的……惑魂的香氣在他的鼻間流竄著,溫軟的身軀正肆無忌憚地窩在他的懷里,自心底不斷地流滲至周身-激撞著他殘存的理智。

「不要!」鳳舞陽執拗道。

她可是來獻身、來誘惑他的,未達目的,她怎能走?

「你可知道你若是不走,會付出什麼代價?」他低嘎地說著,感覺幾乎扎痛了他的胸口。

「知道……」她羞澀地任由他原本要拉開的手,轉而緊緊地擁著她。 我等著你來證實我的清佔口呢,我知道我……」話未完,她的唇已讓他封住。

「少爺……」她又怕又羞地低吟著。

原來男女情愛便是這麼著……

「別說話!」他粗哽地道,瞬即將她抱起,讓她坐在床榻上頭,大手拉扯著她繁復的繩結。「該死的衣裳……」

他不該踫她的,畢竟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他知道,他心里有數,然而有些時候、有些事不是自個兒拿得準的;她溫順地任由他予取于求,而迷人心魂的清香更是攪得他心頭發痛。

「少爺,這個是……」她用戰栗不已的手自己解著衣衫。「是這麼解的……」

龍顓予粗喘著氣,飽含的里。眸直瞅著她的羞赧,胸口的欲念仿若蟻噬般地要他如何做到美人在抱而自持不動?要他如何接受自個兒在這一瞬間明白根本沒厭惡過她?

倘若真是厭惡她曾對龍騰洋行的所作所為,他又豈會將她帶回府中為奴,卻只是編派給她一些可有可無的差使?與其要說是厭惡,倒不如說他是驚詫身為女子的她竟有如此了得的聰明才智可在商場上縱橫;換句話說,他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欣賞她,是不?

真是如此?唉!連他自個兒都搞不清了,腦袋里一片雜亂,眼里只瞧得見她妖嬈惑魂的美態,只感覺得到燒灼得難受的欲念……

「顓予兄!」

門外傳來鄔景良的叫喚聲,他倏地驚醒!

「何事?」龍顓予粗哽而痛苦地吼著。

「鳳姑娘不見了。」

「她不見了與你何干?」他火大地吼著,「你又怎會知道她不見了?」

都什麼時辰了,他為何會知道她不在房里?難不成他是去尋她了?三更半夜他找她是要做什麼?

「呃……那個,我只是路過,瞧見她不在房里……當然,她不在是不關我的事,但我有事要跟你談,你能先出來嗎?」鄔景良聲量放小,說得極為可憐,又好象有點委屈。「還是我進去同你談?」

「不準進來!」龍顓予恨恨地吼著,緊咬住牙盯著身下人兒含醉的水眸,迅速將她的衣衫拉好,轉頭離開。

他覺得松了一口氣,但卻又覺得莫名失落……

第八章

錨收帆張,船只緩緩離岸,乘風往南行駛。

風是由北往南吹,風勢極強,吹得張揚的帆彎成斜月狀,承載著疾馳的風,飛快地往南去。

雖是已卸下了貨物,然而船上尚有許多活兒讓船工和伙計們忙得焦頭爛額,唯有鳳舞陽像是沒事人兒一般,靠在欄桿邊娣著破開的江浪,無心理睬在她身後來回走動,打著赤膊的船工。

他們古銅色的結實胸膛在艷陽底下特刖好看,她連瞟都沒瞟\眼-然而粉瞼卻是紅通通的,不是艷陽,而是暇想。

好羞人……

然而她卻是一點都不討厭…難道她真如他所說的,是個不知恥的婬婦?倘若不是遇上他,她可真不知道口口個兒會是這樣的人呢,

唉,真是好羞啊!她無臉見人了。

「鳳姑娘,你讓讓,我要收你腳底下的麻繩。」

鳳舞陽冷睇他一眼,微惱地移開腳。

「掃興。」她自個兒沉溺在昨晚的美夢里也不成?礙著他的眼了?

往前走了兩步,她發覺甲板上頭有不少船工忙著,人人皆打著赤膊,唯獨不見他的蹤影。難不成他還在避她?

懊避的人是她吧……不過,由于昨晚的事還教她懸在心上,她實是羞得不敢見他,遂壓根兒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避誰。

「喂,這位小扮,少爺在哪兒?」她問著從身旁走過的船工。

「少爺?」他指了指後頭。「在船尾那里呢,」

她伸頭探去,卻沒見著人,輕點著頭道謝,腳還沒踩開,突感甲板上頭一陣搖晃,她沒站穩腳步的身子硬生生跌下,不偏不倚地倒在方才好心指她方向的船工身上。

「哎唷!」

「鳳姑娘,你沒事吧?」船工被她撞倒之後又摔到甲板上,痛得齜牙咧嘴的卻不敢說,甚至連她撲倒在自個兒身上,也沒膽子推開她。

「沒事……」能有什麼事?不就是疼?

咦?在她身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有股騷味兒?

鳳舞陽用手捂著撞疼的鼻子,不解地斂眼瞅向身下的東西……啊?原來是小扮呀,身軀硬得她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她還以為自個兒是撞上了甲板哩!

這小扮的胸膛是挺硬的,也挺好看的,但就是不對她的喜好,而且還有一股汗味兒……和龍顓予的氣皂截然不同,躺起來的感覺也不同,觸覺更是大不相同…

「啊?」鳳舞陽一楞,才發覺自個兒的手正在他的胸膛上頭肆無忌憚、幾近婬放地模著。「真是對不住,我在想事情,嘿嘿……」

她笑得有點尷尬,忙收回手,才要爬起身,身後竟有只手臂強而有力地將她撈起,她原要低斥,然而一嗅聞到熟悉的氣味,連忙回頭,驚見他怒容滿面,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往艙房走去。

一進艙房,他火大地將她拋上床,怒目瞪視著她。

鳳舞陽被摔得有點頭昏眼花,狼狽地掙扎爬起,不解地睇著他。

他不是在避她嗎?如今非但不避她,甚至還抱著她進艙房……他可知道這麼一來,他就避不了嫌了?

方才甲阪上有耶麼多人、有耶麼多雙狠都親見他抱著她進艙房……倘若她真要賴他,光是這一個動作,他便月兌不了干系了。

只是他好似動怒了,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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