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龍舟 第16頁

「你方才在做什麼?」龍顓予緊咬住牙,隱忍快要決堤的怒火。

瞧瞧她方才在做什麼!扁天化日之下,她居然撲在一個上身赤果的男子身上,甚至還上下其手….︰她到底在想什麼?

真是個天生蕩婦!

昨天晚上才挑誘過他,如今居然又當著他的面勾引船工,她究竟是什麼意思?虧她說得出滿嘴的情愛!

「我做了什麼?」鳳舞陽 頭霧水。

方才船顛了一下,害她沒站穩腳步,以至于撞在一位小扮身上,撞得鼻子好疼啊!他不先問她怎麼了,反倒是問她在做什麼。

「你會不知道自個兒方才在做什麼?要不要我去喚那位船工過來,讓他告訴你,你方才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要地怎能忍受她這個放浪而不知羞恥的性子?這種女子怎能成為龍騰洋行的當家主母?她夠格嗎?憑他對她突來的自覺,她便打算吃定他了不成?

「我……」她恍然大悟,隨即干笑著。「我撞在他身上了,想要爬起身,所以我的手不小心踫上了他的胸膛……」

她哪會知道自個兒心底想著的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動作了?

不過是想知道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同罷了,她該是不會做得太明顯啊!

「那是不小心嗎?」龍顓于戲請地道,「不小心的話,你那一雙手會在他的胸膛上頭磨蹭個沒完沒了?」

當他的眼楮是瞎了?近在眼前,他會看錯她嗎?

他明明瞧見她的手在那船工身上又是模、又是捏的,她會不知道她這一個舉動是多麼地挑動男人的?

而該死的是,他居然在意得很,

喉頭上一陣燒辣,燒紅了向來沉穩不變的眼,逼得他這一股怒火不吐不快。鳳舞陽眨了眨眼,直瞅著他好半晌之後,突道︰「你該不會是吃味了?」

挺像是這麼一回事的,但他會嗎?

他真的會因為她這麼一個無知的舉動而大動肝火,而一切只因為他在乎她?他開始會在乎她了嗎?

「見鬼的!誰會吃味?」龍顓予惱羞成怒地低吼,瞬即壓上她縴弱的身子,眯起黑眸質問著︰「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因為你這一個愚蠢的舉止而吃味?你說、你說啊!」

混帳!她憑什麼這麼自以為是地揣度他的心思?又憑什麼猜得這般準確,讓他向來自制的性子在這當頭竟全變了樣?

懊死,難道他表現得真的有這般明顯嗎?他的神情在不知不覺中背叛了他亟欲隱瞞的心情了嗎?

妖女!她到底還想要怎生折磨他?

她像是個挑誘人心、勾魂攝魄的妖女,而他明知如此卻還曰疋忍不住地栽進去。

見他怒目欲皆地瞪著自個兒,風舞陽非但不怕,反倒是伸出藕臂摟緊他的頸項。「真是教人開心的一件事!」

她如蘭的氣息吐在他的耳畔無疑是種挑逗,只是她不自覺罷了。

龍顓予收緊摟住她的力道,帶點惱怒而發泄似地吮吻著她柔女敕的唇瓣,想要盡情放縱,想要接續昨天晚上被人打斷的激情……

「倘若你真要我…就得要娶我進門,你知曉嗎?」

「你在跟我討承諾?」龍顓子粗嘎著氣息,不滿她居然推開了他。

這是欲擒故縱吧?她根本就是在耍玩著他,如她在商場上所玩的那一套!不管她究竟失憶與否,對她而言,似乎沒有太大的影響,她依然不變,一樣地耍弄心計,試探著他的耐性。

而自個兒到底又是什麼時候把她模索得如此清楚的?或許早在他在龍舟大賽當日救起她時,他就隱隱知道一、二了。

「我終究是個清白口姑娘,失了記憶又無依無靠……倘若少爺給不了名分,那我到底是算什麼?」

眨著晶亮而含羞的水眸,娣著他滿是怒意和欲念的神情,羞赧得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不會蠢得不懂男女情事,一旦真正面對自個兒處心積慮、極想要得到手的男人,要她如何不羞?

無論如何,她也不過是個欲獻身給心上人的痴心女子罷了。

「倘若我不給呢?」龍顓于粗哽反問。

嫁入龍府,她只是想要以色誘他,藉以控制他,甚或是想要利用蠱惑他,好讓她可以左右龍騰洋行的大小事……

然而她真會同他要玩著心機嗎?

她眸底淺露的羞澀和多情,他早在許多姑娘家眼里瞧過,騙不了人的,但他偏是對她放心不下……就因為她是鳳呈洋行的千金,所以他不得不防她。

「倘若你給不了,你就不該踫我」她惱怒的道。

不過要個承諾,有這般為難嗎?

還得要思索這般久嗎?

「你在這當頭同我提這話做什麼?」他不敢置信地干笑著,「難道我不給承諾,便要不得你嗎?」

這是他的艙房,他想要怎麼著便怎麼著,誰敢多言?

體內彷若萬蟻鑽動,刺辣麻痛地激起周身的緊繃,要他如何自制?

「少爺讀遍聖賢書,該是不會做出這種事吧?」

其實她壓根兒不需要在這當頭打住,更不該讓他誤解她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畢竟只要他真踫了她,他便再也阻止不了她要嫁入龍府的事實,但是……她的心跳如擂鼓,急促得教她頭都暈了、急促得她心都亂了,又駭又羞,教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不該退卻,方才眾人皆見著他抱她進艙房,倘若她和他久久未出去,他們又會如何揣度他們在艙房里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敢猜、也不願猜,只知道自個兒鐵定會無臉見人。

「你……」她又知曉了?她到底打算要如何折磨他?

讀過聖賢書又如何?倘若他真是要她,就算是孔老夫子站在面前,他也一樣當他不存在!

他的大手輕觸著她的溫熱身子……難道他真打算無視她的意願要了她?

他怎能這般霸道?他如此斯文有禮的人,該是要恪守禮教、退守一方,怎能肆無忌憚地輕薄她..

雖說是她自個兒挑誘在先,但她現下不想挑誘了也不成?

「我不準你再瞧任何男人的胸膛,你听見沒有?」

突地,他粗哽又霸道的低沉聲音傳入她的耳里。

她傻楞地抬眼睇著他。

「我……」她彷若醉了,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她哪有瞧其它男人的胸膛?她不過是在比較,想知道他和其它男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罷了。

誰要她對他的胸膛一見鍾情?

想起端陽那日,古銅色的結實胸膛,仿若刀鑿般,不著一絲多餘贅肉,在艷陽下,教眾多女人羞赧的完美體魄……

「倘若再讓我瞧見你踫觸任何男人,我會把你的手折斷。」他粗哽地低吼著,威嚇之間飽含欲念。

他不給她名分,不代表她便可以再背著他做些丟人現眼的事。

她是屬于他的。

盡避他不想娶她為妻,然而他卻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人,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少爺,靠岸了。」外頭突地傳來元祿無奈的叫喚聲。

「胡說旦哪里靠岸了?」龍顓予惱火地吼著,「要回到縣里再快也要兩天,你現下靠岸要作啥?」

怎麼著?

每個人都在找他麻煩嗎?

元祿低嘆了一聲,「少爺,你不是答應鄔少爺要繞道上南陵縣拿些古玉?」

龍顓予一怔,怖滿血絲的魅眸瞪向門板好半晌,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第九章

「少爺,你總算回來了。」

龍顓予方回府邸,便見著管事跑到外頭迎接,神色張皇的模樣,今他不禁微惱地蹙緊濃眉。

「出事了?」他不悅地問。

「是出事了,鳳姑娘的家人找上門來了。」管事聰明地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地道,就怕他身後的鳳舞陽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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