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個老公好過年 第16頁

呸呸呸,都快要過年了,怎麼腦袋瓜子里淨是一些不吉利的念頭?

她不會有事的,她也不能有事,她不能丟下娘一個人不管,只不守是受了點風寒罷了,況且她身旁又有個神醫,她就不信她會有什麼事……對了,說到赫連泱,他到底是跑到哪兒去了?

他不是說會守在她身邊,直到她的狀況完全穩定之後才會離開?怎麼她現下難地得要死,連一口氣都喘不過來,卻不見他在身旁?

可惡!她還以為他會不計前嫌,秉持著大夫的慈悲這心對她,好,孰知他居然在這當頭拋下她不管?

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就知道他昨兒個突然對她好定是有企圖,就算她是病著了也該要防備,然她不但忘了防行,甚至還將他熬的藥汁喝得一干二淨,一滴都不剩。而且,她居然還笨得感謝他貼心地拿了塊糖讓她︰去苦味,對了,會不會是那一塊糖的關系?

昨兒個晌午只喝藥時,她確實是覺得好多了,然而她現下卻突︰地覺得難受許多,總覺得有一口氣悶在胸口里,這顯是昨晚的那塊,糖出了問題……

那個混蛋!最好是能讓她在床上躺上一輩子,要不然只要她有一口氣在,她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便放過他!

「嗚……」

她使盡力氣地扭動身了,卻驀地听見一陣近乎嗚般的聲音,教她登時寒毛直豎,動也不敢動,連在氣也不敢喘一聲。

餅了半晌,卻忽地發覺身上的重物好似在移動,難道它要離開了嗎?願意放過好了嗎?

「你怎麼了?」

「啊!」

靶覺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但耳邊響起微啞的嗓音,她不由得驚聲尖叫,還不忘拉起被子把自個蓋得死緊。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千萬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她承認她以往是偷過東西,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東西,倘若要她賠錢,她絕對不會有二話;就算要她以兩倍、三倍的價錢去賠,她都願意……只求別要她拿命去賠,因為她所犯的過錯,實在是罪不致死啊……幾條蕃薯、幾根玉蜀黍,也不算太過分,是不?

「你在搞什麼啊?」

赫連泱微蹙起眉,正想伸手拉開她的被子,探探她的熱度是否更退了些,卻見她——

「大不了我賠你就是了,你不要再整我了。我之所以偷東西是因為我餓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嚇我……」不要拉她被子啦,不要再嚇她了,已經快近年關,她還想要和娘一道過年呢。

聞言,赫連泱眯起了布滿血絲的魅眸,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之所以會守了她一夜,是因為夜里寒氣重,生怕她在夜里受凍,因此才守在她身旁的,孰知她……

「官歲年,一大清早的,你是見鬼啊?沒事鬼叫個什麼勁?」他沒好氣地道,卻不再拉她被子。

瞧她那模樣,活似撞邪一般……該不會是做惡夢吧?

蒙在被子里的官歲年—愣,拉緊被子的小手停止顫抖,她很慢、很慢地把被子往下拉,再戰戰兢兢地睜開眼……

「赫連泱?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啊!我說的話,你全都听見了?」

天啊,他為什麼會在這兒?還有,她方才到底說了什麼?她有沒有說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一字不漏地听見了。」赫連泱順勢往她的額上探去,壓根兒不管何謂男女授受不親。「嗯……熱退得差不多了,你現下應該覺得好多了吧?」

沒來由地,方才還一片冰冷的粉臉在他踫觸之後又熱燙了起來,她囁嚅地道︰「才怪……我方才還覺得胸口悶得很,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似的,重得讓我喘不過氣來,我還以為在大白天里見鬼了呢。」

「胸口?」他一愣。

「對啊,就是方才壓在我的……」她微微一愣,水眸一眯、柳眉一挑。「赫連泱,方才壓在我胸口上的該不會是你……」

昨兒個他撐到大半夜,在替她熬了一次藥讓她服下之後,不知過了多久,他實在是很倦,遂便趴在床邊,然後把手擱在她的……

「八成是我倦了,一個不小心便把手給……」

「你倦了?你把手擱在我的……」她的聲音陡地拔尖,趕忙拉起被子把自個兒裹得死緊,彷若自個兒的清白已讓他給玷污了一般。

「橫豎我睡著了,我也不記得了,你犯得著這般大驚小敝嗎?」

他沒好氣地看著她夸張的舉動。啐,他根本一點印象也沒……不過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柔軟又溫熱的感覺。

「你一句「睡著了」便能當自個兒無罪嗎?」她忿忿地站起身,全然忘了自個兒的病尚未完全痊愈,便指著他的鼻尖大罵︰「赫連泱,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我還要嫁人的,你這樣子對待我,到時候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在怎麼負責?」

好樣的,居然趁她病危的時候輕薄她,易大嫂怎會有他這般下流的胞弟,他怎會這般無賴!

「一個花娘有何清白言?」想不到她居然還打算要嫁人?「你以為你還是初及笄的姑娘家嗎?你年歲不小了,你以為隨便上街促個人便能把自個兒給嫁出去嗎?」

他從沒想過她居然會想要嫁人,她自個兒不是說要陪在她娘親身邊的嗎?她該不會真是信了術士之言吧?她寧可相信術士之言也不願意相信他的醫術?

「你、你打一開始便認定我是花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賣藝不賣身,我還是個清白的大姑娘,你說話別那麼難听!」可惡,才正想他是好人,他便又開始中傷她了嗎?以為救了她、救了娘,她就該要大大地感謝他嗎廣況且,我若沒記錯,多年前易大哥迎娶易大嫂人府時,易大嫂也不年輕了,是不?而我現下的年記比易大嫂當年出嫁時還年輕,且我長得又不比易大嫂差,我就不信我會嫁不出去!」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沒事提到姐姐做什麼?

「沒啥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依我第一花魁的美名,想要出閣的話,欲迎娶我的人早就排到街尾胡同里去了!」不是她自夸,她確實有這般姿色。

「話是你自個兒說的。」他不想搭理她了,他累得半死不得她半句答謝,反倒是和她斗起嘴來,若是再扯下,可真會沒完沒了。

只是……她這般站在床上,不著半點胭脂,一張素臉不著粉便暈著淡淡的紅,一頭長發如瀑布般地披垂,再加上她半開的衣襟…這姿態說多美便有多美,真的是美到教他怦然心動。

「你在瞧什麼?」現下是怎麼著?曉得她的美了,否則他怎麼瞧得兩眼發直?

然而被他沒來沒由地這般盯著,不知怎地,竟讓她不自在極了,總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古怪。

「你衣襟散了……」他沙啞地道。

罵他下流也好,說他無恥也罷,先不論他對她是否有情,她這美態已不容許他再睜眼說瞎話,不容他再欺騙自個兒壓根兒不欣賞她的美,他是真的移不開眼,舍不得移開眼啊……

「衣襟散了?」她重復一次他的話,低頭瞅著自個兒的衣襟,驀地發覺自個兒的衣襟綁繩居然散開了,露出雪白肌膚,而里頭居然沒有抹胸?

「赫連泱!你這下流胚子,你居然這樣對我!」

她要暈厥之前,明明記得自己是有著抹胸的,怎會過了一天一夜之後,她的抹胸便不翼而飛,甚至連這件衣裳也不是她那時所穿的那件?

換句話說,她是遭他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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