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一點再來捉她吧!他現在還必須回"月天"辦正事呢!
踏著三個多月來首次愉快的腳步,藍斯帶著司徒燁一同回"月天"去。
第九章
幸運之神似乎一點也不眷顧她,在被藍斯追輯得精疲力竭後,麻煩又一波一波的來到。
表影在歇息了一會兒之後,不到兩個時辰,她房外傳來陣陣的腳步聲,听起來人數似乎還是不少。
八成又是小妾們來找麻煩的吧?
所以她才說她討厭演戲,雖然那是在她辦任務時常用的把戲,但是她厭惡至極。像現在,她扮演的是楚楚可憐、四處遭人欺凌的無依孤女白韻音,那種她向來最不齒的女人,自己不發奮努力保護自己,還四處找人保護,這種女人被人欺負到死也算活該。
就她而言,她認為那是男人的詬病所造成的女人。哼!老是喜歡瘦弱無依的美貌孤女,害她不得不扮演那種角色來博人同情,進入"程園"。
今天她的心情也夠惡劣了,有人想要送死就來吧!反正她也不介意多來幾個出氣筒。說起來那些女人也真夠悲哀,以丈夫為天為地,為了得到他的寵愛不惜明爭暗斗,只求丈夫的垂憐。
真悲哀啊!就像是路邊可憐哀號的小狽,一直不斷的向人搖尾巴示好。
表影懶懶的走到鏡前梳理著一頭長發,自從前兩次的打斗被人削斷了一部分的長發之後,她頭發的長度就變成參差不齊。要不是她向來不太注意外貌,她早該找機會去整理、整理它們才對。
腳步聲自遠而至,一直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才停止。
麻煩來了。
表影無奈的起身,面對從外走進來的人。
門敲都沒敲,她們是從外邊一腳踢開門的。
"你就是老爺新找的女人?"奴心雙手環胸,十分不友善的打量著鬼影。
"我……"鬼影假裝一愣,她現在扮演的是嬌弱的白韻音,現在她的反應應該是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無助的看著入侵者。
奴心的年紀看起來比鬼影大一些,面孔美得令人屏息,滿身珠光寶氣,走起路來還可以听到金玉撞擊的聲音。身上隨時散發著一股嗆人的香味,可是目光冷冽,一張絕艷的嬌容繃得死緊,明顯的表示出鬼影在這里的不受歡迎。
"我什麼我的?"奴心毫不客氣的朝鬼影大吼,"我是'程園'的九夫人,老爺最寵幸的人就是我,以後在我面前你要自己自稱'奴婢',你知不知道啊?"
原來是第九個小老婆啊!那老色鬼還真有本事,一連九個女人他都還搞得定,真的是不要臉的老色鬼。
表影閉氣沉聲,極度的不屑自她眼底流露而出,她真的是很懶得和這種爭風吃醋的女人說話,浪費她的時間。
"我把話事先說清楚了,你可別妄想當老爺的十夫人。瞧瞧那渾身沒半兩肉的模樣,給我當端洗腳水的丫頭我都嫌你不夠資格,還想當老爺的十夫人,哼,我呸!"奴心說話的那副嘴臉,活象一名抓狂的潑婦,把她原本絕美的臉龐掩去了至少八分的姿色,再怎麼美艷的女人在此刻看了也令人覺得作惡。
表影做做的看了奴心一眼。"你是老爺嗎?"
她剛才被藍斯弄得心神混亂,也沒什麼心情去扮演楚楚可憐的孤女了。要比狠就大家一起來比吧!反正她也不怕打架勝不了奴心。到時要是出了事,任誰也不會相信,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女子白韻音有辦法打勝粗壯的九夫人。呵!這大概是扮演弱者的唯一好處吧!
奴心一听到鬼影的話,只差氣得沒昏倒。"你……你這個女人竟敢說這種話,你是仗著老爺不在想要欺侮我是不?"
欺侮她?鬼影的秀眉微微往上挑,對于奴心的話並不表示認同。
人多的一方是她耶!瞧!她一連帶了四個粗壯的婢女在身旁,而自己這邊也只有自己一人,五比一,到底是誰吃虧啊?
"屏兒,把竹棍拿出來。"奴心向一旁的女婢使了個眼色,侍女立刻拿出早已預備好要打人的竹棍。
看來是有備而來的嘛!
表影無畏的勾起唇角,直挺挺的立在奴心面前,沒有一絲畏懼。
"夫人,您的東西。"女婢恭敬不已的把東西遞給奴心。
奴心露出凌厲的一笑,"看我打爛你這專門魅惑男人的妖女臉。"她接過屏兒拿來的竹棍,用力往上一舉,眼看就要凌空而下。
一旁那四個仗勢欺人的奴婢亦是如此,她們全部連連往後退了數步,簡直像是見鬼一般,剛才凌人的氣勢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啊!不要啊——"驚人的尖叫聲四處響起,幾個女人就在鬼影的房里四處亂竄,就算是真的踫鬼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表影感到有些訝異,但她並不表現在臉上。她十分鎮定的回過頭,她敢打賭,在她身後一定有什麼令她們嚇得驚慌失措的東西。
丙然,她一回頭,赫然看見一只大得嚇人的黑色蝙蝠。
單是一只蝙蝠,或許並不是那麼可怕,但若是有半人大的黑色蝙蝠呢,那只大蝙蝠展開大翅在她身後飛著,它的眼楮閃著詭異的銀光,張著一口獠牙,而那口森白的牙上還沾著血跡,那群女人不嚇到才叫奇怪。
是他,他還是找上門來了,而且,他還打算讓自己在這里待不下去。
泵且不論他是否會強行帶走自己,光是剛才他變身嚇走那些女人的那段,就夠她們出去外面造謠生事,硬說她是妖女了,那麼她還有可能在"程園"待下去嗎?
藍斯是很厲害,來不到半晌就把她苦心經營的計劃全弄糟了。
她別過臉去不再看他,仿佛這樣他就可以消失不見一般。
"誰準你離開'月天'的?"藍斯幻化成人形後,用力的扳回她的臉,吐氣如冰的對她說。
他果然是在生氣。
表影疏離的瞅著他,強迫自己再次狠下心來趕走他。
"我有要走的自由,這點你沒權管我。"如果少看他一眼會不會就少幾分心痛?天曉得她得費多少力氣,才能吐出這樣絕情的話。
"從你遇見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自由可言了。"他的目光依舊看著她,像是要把她逼到死角,萬劫不復。她竟然不告而別,影夠堅強,想獨立自主去解決事情,想不吭一聲的將他排除在外。
他明白她想自己辦好事情,但只要一想到她把自己完全摒除在她以外的世界,他的心就被狠狠的揪痛了。
他真想狠狠教訓一頓那些培育影長大的人,是誰準他們將他的影教育成這樣的,她完全是獨來獨往,仿佛完全不需要他,他就厭惡她這樣。
"你想要一個人解決那個叫高恩的家伙?"他的臉色很難以平靜,尤其是想到她方才冷酷的雙眸。她難道不懂嗎?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會為她頂著,為什麼她一定要拋下他獨自去做?
表影抬頭看他,卻始終不發一語。
他不應該找她的。天啊!天曉得她花了多少力氣才強迫自己離開"月天",離開他,他為什麼又找到她了?這次她真的是不想離開他。
走的原因不只是自己想獨自對付高恩,重點是在于她想逃開感情這張大網。她想留下來,去相信他的承諾,但又怕有一日自己必定心碎而死,眼前太多的事例都告訴她世間沒有永恆的情與愛,她又怎能說服自己相信他,他明明是那麼獨特優秀,他不可能傾心于她的。
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龐,像是銳利的刀鋒,劃傷了藍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