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哥哥,三更半夜你到這里做什麼?如果要找將軍我勸你死了心,他正在里頭發火呢!」喜兒扯開話題,「好心」地提醒迄平律。
「是不是為了那姑娘受了傷?」迄平律微微皺眉,他覺得將軍實在太在意那名大美人了。
不過,將軍的事將軍自己會拿捏得妥當,用不著他操心,眼前,他還是先把喜兒處置好再說。
喜兒整整躲了他三年多,害他三年來日日擔心,每天除了要打理軍隊中的事情外,其余的時間都用來找她了。
「我要先回房了。」喜兒察覺到迄平律神色有異,想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溜再說,她在將軍府的事他知道了,這將軍府她再也待不得了,等會兒她得包袱收一收,趕快離開將軍府才行。
「你不用回房了,現在你應該回到我的府邸才是。」迄平律又重新抓住喜兒,想將她「扛」回去。
喜兒這下暗叫不妙,她和迄平律八成是相對沖,每次一見面他就不放過她。連她心理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每次都先識破她的預謀——除了洞房花燭夜她逃跑那次,因為那天她頭蓋紅綢絲巾他看不到她的臉。
看來,她必須找個理由來阻止他的行動,不然,今晚她的小命必休矣。
「回你的府?你開玩笑了。」喜兒和迄平律裝迷糊。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的小喜兒,你現在必須馬上回到我的府邸,對你三年前的不告而別給個交代。」
說到喜兒三年多前的不告而別迄平律就惱,當他那晚好不容易擺月兌了那群企圖灌醉他的族人,興匆匆地回到新房時,想和他的小新娘好好恩愛一番時,他的新娘居然跑了?
每當他思及至此時,他就恨不得把喜兒馬上揪出來,狠打她一頓,今日,喜兒終于讓他給找著了,他終于有機會可以好好修理她的小。
決定了處罰她的方法後,迄平律輕松地將喜兒扛在肩膀上,打算讓她以這等「風光」樣離開將軍府。
「哇!迄平律,你不能這樣待我,我不能隨你回去,將軍已經叫我從明天開始照料那名受傷的姑娘了。」喜兒靈機一動想到將軍剛剛對她說的話,這是惟一可以阻止迄平律強行帶走她的方法。
聞言,迄平律果然停住腳步並且將肩上的喜兒放下,他皺緊眉頭明白地表示此時的他十分不悅。
「真的一切都如你所說嗎?」
「是的。」喜兒覺得自信心大受創傷,想不到自己信用如此不好,迄平律竟會用那種懷疑的口氣問她。
「你最好沒騙我,你已經欺騙了我一次,我絕不容許你再騙我第二次,你可以再留在將軍府一段日子,但是,這段日子我會暗中觀察你,所以你別給我有要逃跑的念頭。」這丫頭心里打什麼歪主意他都曉得,所以迄平律事先和她說明白,要她打消念頭。
「我知道了。」喜兒嘆氣,這家伙真精明,連我想啥都知道,她不禁仰天長嘆,這回她真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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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焰守在床畔,焦慮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凌姬,她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了,燒也退了不少,但是臉色依舊毫無血色,大概是失血過多所造成的吧!
罷剛來了幾名御醫,已經替凌姬處理好傷口,救回了她這條小命,不過,命是救回來了,醒不醒得來還是一個大問題,那些御醫也說過,她也可能會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因為傷口雖不大,卻刺得十分深,再加上那刀上抹有毒藥,凌姬的傷自是不樂觀,能撿回一條小命已屬萬幸。
「姬姬……你一定要醒來……」耶律焰在凌姬耳畔低語,雖然明知她听不見,卻還是忍不住要叫喚她。
他手中拿了一碗藥,一點一點地喂人凌姬的口中,但凌姬的反應十分不合作,他每喂一口就吐一口,喂了半天可以說沒有半滴藥滴入她的口中。
「將軍,讓我來喂就好了,你一夜沒有休息,還是先回房休息好了。」喜兒站在一旁快要看不下去了,照這種喂法,就算喂個三天三夜也喂不進去。
「你先下去,藥我喂,用不著你插手。」耶律焰冷冷地說。
「是。」
喜兒退了出去,她再怎麼笨也懂得看人臉色,耶律將軍的臉色像糞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誰都曉得此刻不宜多方,三十六計,唯有走才是上策!
耶律焰看著喜兒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才回過頭來要繼續喂凌姬喝藥,他自碗中舀起一匙藥汁,要往凌姬嘴里送支,藥才剛要送往她嘴中,就又被一只小手給推了回來。
耶律焰呆了一下,才回得過來,他震驚地看著床上的人兒——她醒了?
凌姬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睜開眼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間陌生的房間和那正在灌她藥的耶律焰。凌姬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生氣了!耶律焰怎麼可以硬灌她給,想苦死她不成?要喂人家藥前自個兒也不先嘗嘗有多苦,想害死她也不是用這種方法!
「你……醒了?」耶律焰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奇。
她醒了,她真的醒了,這正代表著她不會死去,不會在他面前香消玉殞,一定是上天听見了他的祈求,把她還給他了。
凌姬本想開口回答,但可能是喉嚨久未沾水,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點頭表示而已。
「渴嗎?」耶律焰猜她大概是因為口渴才無法說話。
凌姬快速地點頭,那翹高的嘴似乎是埋怨耶律焰到現在才發現她的需求。
他連忙轉身去倒水,把茶遞到她的嘴邊,一點一點地往她口中倒去,「喏,慢慢喝,別嗆著了。」
茶一入咽喉,凌姬頓覺得喉際一陣清涼,舒暢了不少,她心想幸好好早點醒來,不然她不是被藥苦死便是因長久缺水而離世。
「這里是哪里?」凌姬搖頭晃腦四處亂瞧,這麼富麗堂皇的房間不可能是一般的民房旅店。
「將軍府。」
耶律焰見她恢復了些精神,心中頓時放下了顆大石頭,他又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藥汁,準備繼續喂她喝藥。
他把身子依近凌姬,將藥汁遞到她嘴邊,示意要她喝下。
凌姬拼命搖著頭,明白表示她不要喝這碗藥,「我不要,這個藥好苦,我不喝。」
「乖,喝一口。」耶律焰安撫著她。
「不要。」凌姬還是搖頭。「我沒病痛的,干嘛喝藥?那藥會苦死人的,不干,不干。」她壓根忘了她被那西夏人砍傷的事。
「你左肩傷成這樣還說沒病沒痛。」耶律焰把手指向她肩上的傷。
「傷?」凌姬把頭往下一看,果然,她的左肩上纏著繃帶,白色的繃帶中還泛著幾許血跡。
「哇!」她大叫一聲,不過她不是因為發現自己受了傷嚇了一跳而驚叫,而是因為她發現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被扯開一半,她竟如此衣衫不整地在一個男人面前?
「你怎麼可以撕開我的衣裳?」凌姬指控著他,他難道不知道一名女子如果被男人見著了身體,那名女子就必須托付給那個男人。
「那是為了要治療你的傷,我是情非得已的。」耶律焰一臉無辜相,「如果你是為了那些世俗禮儀的話,我告訴你,這件事我會負責的,我早說過你是我的女人。」
聞言,凌姬倍感不悅,听耶律焰說話的口氣,好像他愛了莫大的委屈似的,他真是搞不清楚,委屈的人是她凌姬耶!要她做他的女人?免談!她大不了一輩子都不嫁,她早說過她凌姬是誓死絕不「和番」的。
「誰說我在為那種死擔心?我一點也不在乎,所以你也不用負責,等我傷好一點我還是要回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