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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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焰在上京布下了天羅地網要抓她,她就算是插翅也難飛,所以她自是跑不出上京——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她甚至連要找客棧寄居都有問題。
耶律焰根本是要絕她的路嘛!
話說大遼聖祖在位起便積極推行漢化運動,由遼聖祖至當今的太子睿,都極力推行漢化運動,所以,今日大遼的漢化已十分成功,中原的民風習俗、樓房建築等等,大遼均仿效得十分成功,但是好的學著了壞的卻也學到,壞的是——妓院。
凌姬窮途末路之際,只好先跑到妓院去?「應征」藝妓,因為,她真的無處好去,只好到這里來了,而且她想耶律焰大概千料萬料也料不到她會跑到這「摘月閣」來,如果不幸被他發現她躲到這里,那她可就要對不起她可愛的小了。
凌姬坐在「摘月閣」的廂房中,梳理著她的頭發,一旁站著的是這摘月閣的嬤嬤,這嬤嬤正苦口婆心地規勸著她簽下賣身契。
罔市做老鴇這一行做了這麼多年從沒踫到過這麼難纏的姑娘!
不肯簽賣身契,不肯陪客人上床甚至以蒲扇掩面不肯讓別人見著她的廬山真面目!
又不是長得羞于見人,她每天不是用薄扇掩面就是躲在紗帳後頭,白白浪費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勝西施塞貂嬋的面容。她來這里三天,造成莫大的轟動,但她堅持只賣藝、不賣身不賣笑,在粉帳後頭焚香操琴,偶唱一兩首江南小曲,她愈顯得神秘大伙兒對她愈感到興趣,使得她的場地場場爆滿,直比「飛月閣」的名妓柳詩昀。
只不過人家柳詩昀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夜值千金,而眼前這神秘美人一夜行情已經到萬兩了,偏偏現在自個兒手頭上沒有這凌兒的賣身契,拿她沒辦法,也沒辦法逼她接客。
所有能用的招術她這做老鴇的早用不著了,否則哪還要現在在這里低聲下氣地求她簽賣身契呢?凌兒來的第一天,她這嬤嬤就派了三名院里的打手去嚇她,沒想到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凌兒提著那三名大漢來找她,當場劈斷廳里價值不菲和闐玉桌,還說誰敢逼她下場就如同那桌子一般,弄得她不敢再耍任何陰狠的手段。
「凌兒,就算我這嬤嬤求你,你就勉為其難簽一下吧,隨你開個數,多少不是問題。」罔市放低姿態地求她。
凌姬放下手中的玉梳,很不耐煩地回過頭去瞪著那名老鴇,「不簽,不簽,不簽!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可以馬上走人!你要是再吵的話,晚上的場我也不打算接了,反正我只是賣藝而已,到大街上表演我也一樣可以過活,干嘛到你這‘摘月閣’吃苦受罪,听你在這里說這一些廢話!」
別人怕這惡老鴇她凌姬可不怕呢!在這里待了這麼多天,她知道現在正紅,紅得都發紫了,既然紅她就要耍大脾氣,反正老鴨也拿她沒辦法。
要簽賣身契?
算了吧!她又不是大笨蛋,她要是簽了以後不就被這老鴇婆吃得死死地,就算要她乖乖接客她也得乖乖听話,她才沒那麼笨呢!
現在距離她和耶律焰的婚期還有五天,據她所知耶律焰並沒延後婚期,少了新娘的婚禮還辦得下去嗎?那場婚禮一定會開天窗的,除非——他找到她。
不,不可能的,她已經躲了二十三天了,安然地躲過他二十三天了,只要再五天,她就可以自由了。
她之所以用蒲扇掩面,不肯見人是為了怕踫上熟人,將軍府見過她的人不少,要是隨便踫上一個她豈不是完蛋了?所以嘍!她現在才會這樣遮遮掩掩地不敢見人,就算是彈琴的時候她也會把帳子放下來,才不會讓下頭的人看見她。
不過,她今天要破先例了,原因是——缺錢。
從大遼要到高麗的盤纏必然要花不少錢,如果沒錢可就慘了,現在連年戰亂,搞得民不聊生,想投靠民舍白吃白喝大概是行不通地,所謂︰「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大概就是這種亂世最佳的寫照吧!
所以她答應老鴇今晚要接一名客人,只有一名喔!她開價千金,看誰願出千金一觀她廬山真面目。只要出千金她就露臉,給老鴇抽個一百兩,剩下的也夠她到高麗去了。
「嬤嬤,你說今晚要千金買我露臉的是誰?你先和我說一聲,我等一下好應付他。」凌姬把一根金釵插在頭上,隨口問了這一句。
「凌兒,今晚出千金的是位名將軍,他用三千兩黃金的高價買你一面,是將軍喔!你可要好好服侍,不,是招待他,我們可惹不起人家的。」罔市在心里偷偷笑著。
「將軍?」凌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出千金的人是名將軍。完了!將軍——是耶律焰嗎?
「是耶——律——將軍嗎?」凌姬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幾個字來,她實在快嚇死了,嚇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上天保佑,千千萬萬可不要是耶律焰啊!
「耶律將軍?不是啊,不是耶律大將軍,是摩會將軍,關耶律將軍什麼事?」罔市不明白地問。
呼!好險,只要不是耶律焰,是誰都沒有關系了。
「沒有沒有,沒什麼啦!嬤嬤,你先下去,我要換衣裳了,你放心,那名摩會將軍我會好好招待他的。」凌姬轉身回去繼續梳妝,以至于沒看到老鴇罔市臉上那抹十分怪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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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焰獨自一個人待在以前凌姬所住的那一間房間中,望著房中的一切景物。
在二十三天以前他的姬姬還待在這一間房間中,和他一起吃、睡,他也可以吻著她擁著她,享受著屬于他的軟玉溫香……
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懊死!已經二十三天了,她都毫無音訊,那群飯桶也不曉得在做些什麼,要他們找個人找成這樣!
「將軍!」門外傳來莫即爾的聲音。
「進來。」耶律焰不耐煩說。
「將軍,丞相在今晚設宴在‘齊月閣’要邀您去,您打算去嗎?」莫即爾緊張得直冒冷汗,要不是那個負責傳話的侍衛死命活命求他,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靠近將軍方圓二十米之內。
耶律焰回頭看看莫即爾,臉上依舊是一臉駭人的威嚴與不可侵犯。
莫即爾嚇得連吞了好幾口口水,正在祈求上天不要讓他英年早逝,才二十幾來歲就得一命歸陰。
「將軍……」
「準備一匹快馬,即爾你和我一塊去。」耶律焰用不帶任何溫度的語氣,冷冷地下了這道命令。
「是。」
得到了耶律焰的回復後,莫即爾飛似地逃出了這一間房間,好似後面有鬼在追趕他,對莫即爾而言,鬼不可怕,在發怒的將軍比鬼還要可怕!哎!「古有赤面關公,今有赤發羅剎」,這一句話可不是說假的。
凌姑娘,不論你在哪里,求求你快回來,大伙兒真的快被你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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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快馬在街道上奔馳著,路上的人見狀紛紛回避于道路兩旁,馬上的人是馳名中外的赤發將軍耶律焰,皇上眼前的大紅人,惹不起的!
馬一直奔馳到一間紅瓦琉璃的華屋前停下,耶律焰跳下馬,瞥了華屋上的招牌——「摘月閣」一眼,問莫即爾︰「是這間‘摘月閣’嗎?」
「大概吧!」莫即爾不確定地說,據他所知道上京里有兩間著名的青樓「摘月閣」和「齊月閣」,而丞相只是傳話過來邀請,天曉得他們說的到底是哪一個「摘(齊)月閣」?管他的,反正二選一機率高得很,應該不會那麼倒霉走錯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