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即爾和將軍走到正廳,看見人潮洶涌,他就整個臉都變青了!
他們居然走錯了!是「齊月閣」不是「摘月閣」,丞相若是設宴必定會將整間青樓給包下來的,人不可能會這麼多的。
完了!這陣子將軍心情很不好,現在他又讓將軍有理由修理他,這下他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罔市見和莫爺一同來的這位官爺氣勢懾人,在人群中顯得十分搶眼,加上他又一身戰袍,一看就知道是將軍級的人物,她連忙晃著臃腫的身軀,搖搖擺擺地走到他們跟前。
「這位官爺……呃!是將軍,你有事先訂位嗎?咱們這里姑娘可是美得很,看您是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將軍您看起來面生得很,是頭一回來吧?像您身後的這名莫爺就常來這里捧場,是不是啊?莫爺?」
「呃……這……將軍,我們……」莫即爾一進之間覺得好難堪,老鴇竟一語道出他常來這兒飲酒作樂。
「這位將軍是……」
「耶律焰。」耶律焰冷冷地說。
「耶律……是耶律大將軍啊!」罔市眼中有著興奮的神色,耶律焰他一直是個傳奇人物,他自十五歲起便一直屢建奇功、威震四方,關于他的傳聞可不少,他也一直是遼國人民心目中的偶象。
「耶律大將軍,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這兒有一名漢族姑娘還沒被人開過苞,本來是摩會將軍今夜出三萬兩黃金要開苞的,但是如果大將軍您要的話,錢這方面沒有關系的。」罔市眉開眼笑地說,她老早就打好如意算盤了!
她和凌兒說那摩會將軍出了三千兩黃金是騙她的,人家是出三萬兩買她的初夜,而且買她的人是將軍,就算她武功再高強也打不過將軍的,到時生米煮成熟飯,她這嬤嬤就等著數銀子好了。
不過,摩會將軍和耶律將軍比起來,耶律將軍當然是好得太多,這凌兒當然是要給耶律將軍才行,到時耶律將軍要是高興起來,賞賜她些東西也不一定。
「漢女?」耶律焰習慣性地挑起左眉,表現出一絲關切。
「是啊!是名標致的漢女。」
「好吧,我包下她今晚。」
也好,或許應該找個女人發泄一下,和凌姬一樣是名漢女的女人,或許這能讓他忘卻她。
忘記那個日夜折磨他的女子,他的姬姬……
VVV
耶律焰獨自在一間華房中,獨飲著一壺酒。
女人,他不曉得自己還對凌姬以外的女人有「性趣」
嗎?嘗慣了她的味道,有辦法再去沾別的女人嗎?
距婚期還有五天,在這五天之內他一定要找出凌姬來,即使要把整個上京翻過來他也在所不惜,她注定是他的,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找回來。
遠處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或許是那名漢女吧!避他來不來的,那個人只是一個發泄品而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VVV
凌姬擔心地走在回廊上,她正在煩惱是否穿得夠——多。
沒辦法,這是她第一次如一般藝妓的「接客」,以往她都只是在簾帳後頭彈琴而已,才沒有「接客」哩!所以,她多穿了不少厚厚的衣裳,以免等一下那個摩會將軍對她毛手毛腳地,多穿一點好讓他少模一點。
轉眼間,她已經走到了房門口,她遲疑了一會兒,正在猶豫該不該進去,不過可以不進去嗎?算了吧!火都已經燒到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她現在真的可以體會荊軻的心境了。
唉!早死早超生,進去啦!
凌姬認命地打開門,走進房內,透過屏風,她隱隱約約地看到有一個人在那里獨飲著。
耶!那個人的背影好像耶律焰喔!
不對!凌姬啊,你少呆了,耶律焰現在應是在將軍府里氣得跳腳,哪可能在這里?而且老鴇也說過出千金買她露臉的人是摩會將軍,和姓耶的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
凌姬掩上房門輕聲慢步地走進屏風後頭,她看見那個獨飲的人先是愣了一下。
那個人怎麼也和耶律焰一樣有一頭紅發?等等,他把頭抬起來了,他的眼楮居然是——藍的?!
一雙清澄、透澈的水藍色眼眸。
和耶律焰一樣是紅發藍眼的將軍,等一下!他也長得和耶律焰一樣,一模一樣……不對,他不是一個長得和耶律焰一樣的男人,而是他根本就是耶律焰!
這下真地——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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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耶律焰看見走進來的人是凌姬時,他承認,他是有不小的震驚,原先,他以為是他因思念凌姬過度,一時浮現出幻影,才會把別人誤看成她。
但是,當他看到那名女子看到他時的驚訝神情,以及她看見他時驚叫耶律焰時的種種情況研判,她真的是姬姬。
凌姬見到他時,先是呆了好一陣子,然後就是要沖向門邊,企圖逃跑。
逃?不,她逃不了了,當他再見到她時,她就別想再逃離他了,他不可能讓她由他眼前逃月兌,不會的,不可能地會再有第二次了,絕對不會!
凌姬小小的身子,迅速地穿過屏風旁的小路,目標對準了可以通往外頭的房門,不過,在她還距離房門不到一米的地方,她的細腰就被人給握住,隨即兩腳騰空,被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啊——焰,你放開我,放開我!」凌姬兩只小腳不斷地懸空踢著。
「你——做夢!」
耶律焰把她擁入懷中,緊抱著不放開她,他已經好久沒有享受擁她入懷的軟玉溫香,才二十三天的時間,對他而言就像隔了二十三年似的。
她原來就是這「摘月閣」老鴨所提的那一個凌兒,那一個拿三萬兩要奉獻初夜的凌兒。
奉獻初夜?
這個小女人竟敢征求開苞者?
想到了這里,耶律焰的心里冒起了一把火,他真的很生氣,非常生氣。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才行,他這次不是打個兩三下就可以解決的,不過,要教訓她,當然不可能在這里,他要把她帶回將軍府去。
他把懷中的凌姬整個扛在肩頭,就打算讓她這麼「風風光光」地出去。
當原本守在玄關附近的莫即爾看到這一幅景象時,也愣住了,本想問些什麼,但他看見耶律焰那一張鐵青的臉時,只得把到口的話吞入口乖乖地跟在後頭。
堂堂耶律大將軍竟會扛著一個小女人走?
罔市正歡天喜地的高興拉上了耶律焰這條關系,沒想到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她居然看見耶律焰扛著凌兒在內廳中,好像要帶走她似的。
「大將軍,凌兒是咱們這‘摘月閣’的紅牌,您把她扛在肩頭上不太好吧!她是這里的姑娘,是不帶出‘摘月閣’過夜的……」罔市為難地說。
縱然她惹不起耶律焰,但她總不能看著一棵搖錢樹,白白地被耶律焰給帶走吧!
搖錢樹耶!這棵搖錢樹是唯一可以和「齊月閣」柳詩昀相提並論的,白白放掉太可惜了,所以她當然要設法把搖錢樹給留下來才行。
「如果您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再替您找一位,您就把凌兒給放下來吧!」
耶律焰把目光冷冷掃向摘月閣的老鴇,連話都不屑再多說一句。
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凌姬她甚至可以嗅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在發怒。
「耶律大將軍,你就算是身為將軍也不可以強擄我‘摘月閣’里頭的姑娘吧!」罔市到最後干脆豁出去了,管他什麼將軍不將軍的,大不了他的生意不做而已,凌兒貌如天仙,她可以再利用凌兒多交幾個王公貴族,如果人被帶走了,那什麼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