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卿卿 第26頁

「這、這真的妥當嗎?我的意思是說,這天氣明明這麼的晴朗,有可能會產生如同那日的異象,把嵐嵐帶回咱們的身邊嗎?」晁夫人憂心忡忡的左顧右盼,擔心的瞅著失神呆坐在一旁,硬被蕭架到院中來的兒子。

要是這個法子再失敗,那她的霆兒可能一輩子都要這樣恍恍惚惚的渡過了,一想到這點,她的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夫人稍安莫躁,咱們總要抱著一絲希望呀。」晁老爺連忙上前安慰著妻子,可眼底深處同樣也閃著疑慮與不安,他活到這把歲數,還沒听過這等荒誕莫名的事。

院中央,蕭正肅穆著神色瞅著眼前的祭司與祭壇,「你確定了解我的意思了?」這位祭司是當今有名的術士,深受皇上的倚重,他是透過漾漾的關系才得到他的首肯,幫他施法。

祭司冷睇蕭一眼,淡淡道︰「上古早有記載,能使人掉落陌生的世界,也可使人回轉,只不過,我需要那人的毛發或血液就是了。」話雖如此,但他並沒施過此法,自然無法確保成功與否。

「可是咱們沒有……」一旁的飄香著急的道。

祭司舉起手制止她繼續說話,輕蹙眉,「就是這樣才麻煩,所以我也無法保證這儀式是否能成功就是了,況且,也得看看那人是否有意願回來。」剛好他們的欠缺祭品,讓他有失敗的借口。

「也罷,那你就試試看吧。」蕭輕輕頷首,走至雙眼平視前方的晁霆道︰「霆,振作一點,嵐嵐會回來的。」

晁霆空洞的滕了蕭一眼,面無表情的仰頭凝視藍空,心灰意冷的他早已不奢望能夠得到任何救贖了。

在听到心娘充滿怨毒的一番話後,他才赫然發現原來這始作俑者竟是自己?是他讓這一切的悲劇發生的,若非他無心卻依然收了心娘入房,心娘也不至于因為得不到他的真心而瘋狂,呵,原來嵐嵐早知道三妻四妾的惡果,才聰慧的堅持自己必須是惟一。

可當他終于明白自己只需要她這個惟一時,她竟消失在空氣中,難道這不是上天在對他的懲罰嗎?該死,他願意承受一切懲罰,只要讓嵐嵐回到他身邊。

祭司燃起巨大的香燭,閉起雙目,口中念念有詞的咕噥著,一旁的晁家兩老與蕭、飄香,個個莫不掛著急切擔憂的神色等著氣氛的轉變,可天氣依舊晴空,絲毫沒有半點兒變幻的跡象。

香燭逐漸的燃燒,不知何時,已燒過半,跪在祭壇前的祭司額上已冒出點點汗珠,他不安的拭去汗珠,準備放棄施法,腦中則思考著等會要怎麼跟大家解釋這次的失敗,才不會有損他的威望。

晁霆咬緊牙,雖然心中早已抱著失望的準備,可真無法可施,卻又忍不住涌起椎心之痛,難道他果真要跟嵐嵐相隔兩處?他霍的仰天長嘯,沖到祭壇中央,掃開一桌的香燭祭品,怒吼道︰「若老天不許她回來,我又何必祭天?」

「霆兒,你快快住手,不要激怒老天爺呀。」晁老爺與晁夫人連忙上前阻止兒子的大不敬,而一旁的祭司早已被晁霆給嚇得臉色發白了。

「霆,鎮定些。」蕭苞上前安撫好友。

「呃……你、你破壞了這場儀式,所以、所以勢必失敗了,這、這不關我的事喔。」祭司連忙撇清關系,晁霆的魯莽,也省掉他找借口的麻煩。

「喂,你這個祭司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明明就是你的施法沒成功嘛。」一旁的飄香難掩失望與沮喪,沖上前跟祭司理論。

頓時整個院中充滿爭執與混亂,艷陽下,空氣中彌漫著失望與心碎的痛苦,沒人注意到樹叢後的微微晃動與忽爾卷起的旋風,直到熟悉的清脆嗓音響起,霎時震懾住眾人的一切舉止,個個瞠大眼楮,緩緩的將視線轉向那個自樹叢後走出來的縴細身影。

「呃,你們在干麼?」紀嵐好奇的看著大家聚在一起,仿佛無事般的彎彎唇道︰「我錯過什麼了嗎?」

「嵐嵐?!」飄香頭一個恢復正常,奔上前去抱著她道︰「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保護你,差點害你被心姨娘害了,還有呀,我真的相信你以前跟我說的話了,你真的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沒關系,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況且,我剛好也乘機回去瞧瞧我的家人,順便跟他們道別呀。」說到這個,她的腦海中就浮現老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有幾位哥哥跟崴崴的極力挽留,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為了見晁霆,她也只有跟他們說抱歉了。

「那你的意思是……」晁夫人也跟著晁老爺走到她面前,急切的問著。

「老爺、夫人,我回來了。」紀嵐掛著一抹甜美的笑容,肯定的點點頭道。

「真是太好了,這樣霆就有救了。」蕭苞著咧開嘴,上前跟紀嵐點頭示意。

「霆?!他怎麼了?難道他的傷勢加重了?」蕭的話讓紀嵐的心猛的一驚,漏跳了好幾拍。

「你自己問問他吧。」幾個人有默契的互使了下眼色,帶著目瞪口呆的祭司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兩個飽受相思之苦的有情人互訴情衷。

原本吵雜的聲音霎時靜止,紀嵐望著自己日思夜想的容顏,心疼的走上前,俯著那張布滿胡碴的俊俏臉龐,故做嘲謔的道︰「你怎麼瘦這麼多呀?該不會是沒人跟你吵架,你就吃不下飯吧?」

晁霆不發一語的捉住她的手腕,深幽的黑眸緊緊的鎖著她的臉蛋,絲毫不舍得移開半晌。

「你、你干麼這樣看著我!我有什麼不對勁嗎!」她被他瞅得臉紅心跳,嬌羞道。

晁霆霍的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生怕她再消失似的,在她耳際低喃道︰「天,真的是你,你回到我身邊了,天……」

「呵,我以為你不喜歡我這個牙尖嘴利的丫環呢。」紀嵐試圖輕松的說,以免讓他發現她泛紅的眼眶。天,她真的好想他喔,甚至覺得就算當他的妾室也無所謂了。

晁霆倏的將她微微推開,雙手攀在她的肩膀,一臉的肅穆,讓紀嵐的心霎時又吊了起來,難不成她說中啦?

晁霆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可人兒,輕聲道︰「我愛你……」天,他絕對不願意再放開她了。

「你、你、你說什、什麼?」沒听錯吧?他、他……

「我愛你,听清楚,除了你之外,不會再有任何女人了,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他嚴肅懇切的道,就怕她又沒听見他的心聲就消失無蹤。

這樣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紀嵐太過震驚,一時之間竟無法消化,只能直愣愣的瞅著晁霆,呆立著說不出半句話來。

「呃……你、你該不是故意戲弄我吧?我、我不要你的施舍。」她的腦子亂烘烘,心跳飛快,擂著震天的聲響。

「施舍?」晁霆皺皺眉,聲音微揚。

「嗯。」紀嵐用力的點點頭,「我知道我長得很像你疼愛的妹妹馨姬,你八成是因此移情了吧。」這也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笨蛋!」晁霆倏的一喝,正色道︰「手足之情跟愛情能夠同概而論嗎?況且你跟馨姬除了皮相一樣之外,有哪樣相同?論性情、論才情,根本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我要是要移情的話,也絕對不會找上你。」他可是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意。

「喔,你的意思是我的才情性情都不好嘍?」她的心霎時暖烘烘的,可卻故意捉弄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要說,你跟馨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絕對不會弄錯的啦,你這個傻瓜,我愛的是紀嵐,跟你像不像馨姬完全無關。」晁霆急著解釋,口氣不自覺的沉了下來。紀嵐的肩膀微微一瑟,嘟嘟唇道︰「這麼凶……早知道就不回來了。」嘴里雖這麼說,其實心中卻為他的一番話而心花怒放,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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