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相戀物語 第23頁

尹水瀲一愣,他望住她淚光閃閃的黑眸。

「你才來這里不到一個月,就把那老頑固和爛好人管家,以及一干佣僕都給得罪光了,還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氣昏桃樂斯,絕對沒有什麼情況能糟過現在的了。」

他低沉的笑聲隨著言語漫揚開來,她窘得捶他胸膛一記。

「對我有信心一點,我不是如此庸俗的男人。」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爵煒一貫慵懶的嗓音蘊含著無限溫柔。

他心疼她的直率引至的傷害與誤解,卻也生氣她總隱瞞心事,也從不說愛他。

他很早就進到房間,听見她打手機,知道她需要他,知道她怕寂寞,卻不知她是否真的愛他,直到他佯裝離開,看見她哭得像個被遺棄的孩子,才忍不住憐惜的將她鎖進懷中,但仍是氣悶她的壓抑。

「桃樂斯被我氣昏的事……」她吶吶的提起。

「鼻子紅紅、眼眶紅紅,你真像一只被遺棄的小貓咪。」他戲誰地握住她一綹青絲搔動她鼻稍,惹得她皺眉。

「喂,我在跟你談正經事。」她板起臉,拉下他作怪的手。

「我很正經呀。」他薄唇咧開一抹笑,捏捏她的俏鼻,「小笨蛋,我只在意你啊,其他女人的心碎,都與我無關。」

尹水瀲臉頰燒燙,既甜蜜又羞窘。

他笑意加深,像極了英俊邪惡的海盜,魔魅眸光流轉,爍著誘惑與墮落。

「你說話時看都不看我,說完就跑,一副不信任我人格的模樣,你都不知道那時我有多傷心,我要索討報償……」一道黑壓壓的陰影俯向她,緊緊封住她的唇瓣。

舌尖深入她的芳唇,掬飲她的甜蜜,將她的絲衫從長裙中拉出,他亢奮的象征抵住她的柔軟,她恍惚地任憑他放肆,窗外樹影婆娑,她倏然張開水眸。

「不行……桃樂斯還在生病呢……」尹水瀲怔怔然低語。同是女人,她顧慮到桃樂斯的心情。

「我也病了,我想跟你,想的快發瘋了,請你專注點醫治我好嗎?」他嘶啞地申吟,氤氳的黑瞳再度攝走她迷惑的魂魄。

不再有猶豫、推拒,放任狂潮如水火般交錯地席卷兩人……桃樂斯一醒來便看見爵煒,但她並不歡喜,一整夜,體溫狂飆的發著高燒時,她渴望他的出現,渴望他的只字片語,但他始終沒來。

日曦淡入窗欞,爵煒憑窗而立,唇上餃著一根煙,盯住她的目光森冷。

「你最好……別再挑戰我的耐性。」捻熄煙火,他俊雅的五官寡情漠然。

「這是應該對病人說的話嗎!爵煒,你真無情。」桃樂斯打直坐起,慵懈地一攏波浪長發,偽裝破局,也就沒必要再繼續。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他冷笑,一字一句像針般尖銳,狠很扎上她心坎,「我一向無情,對任何人都一樣。」

「對尹水瀲就不。」她心痛的控訴。

「記住我的話,這是對老朋友僅存的寬容。」他冷冷地提醒她。

老朋友?桃樂斯辛酸苦澀,卻佯裝神采飛揚,「幾點了?我該梳洗打扮,戈登爺爺今天還要和我討論生日宴會的事呢。」

他譏誚一笑,「你慢慢討論吧。」語畢,他踅步欲走出房門。

「要離開約克郡了嗎?想飛去哪里?阿姆斯特丹賞郁金香?」她發出銀鈴般笑聲,「你以為你真走得掉嗎?」

他回過身,眯起閃爍危險眸光的眼,「什麼意思?」

她綻出純真無邪的微笑,「承你所言,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而你和尹水瀲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嘴硬心軟,你不知道戈登爺爺的心髒病越來越嚴重了吧?」

歹毒的蠍子總有美麗的外表,冷睨著正從抽屜中拿出美指工具的桃樂斯,爵煒眼神高深莫測,而她則一邊搓著蔻丹紅指,一邊說風涼話。

「你拒絕得了一個六十多歲老人的殷切期望嗎?他有心髒病,隨時會一命歸天的唷!」

「你在威脅我?」他聲音很輕,卻冷得令人發顫。

「爵煒,你是夠狂妄。」她抬頭望住他,眸光迷蒙,「可人都有弱點,能傷害得了你的,往往也就是最親近、最了解你的人。」

「會說出嘴硬心軟這句話,就足以見得你並不很了解我了。」他冷笑,像一只蝕人的野豹,陰郁嗜血。

「桃樂斯,你父親的連鎖旅館經營的可好?」他表情嚴酷的宛如奪命撒日下「讓同樣六十多歲的法蘭恩侯爵流落街頭,你覺得我會不會心軟?」

手中的搓刀落下,桃樂斯自嘲地環住身子諷笑。這就是最後的辦法了嗎?只有恨她,他才會關注她?傷害,是惟一她能從他身上獲得的嗎?

「爵煒,我愛你,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她狼狽喊住即將離去的身影。

「這與我何干呢?」按住門板,他銳利的目光閃著譏諷。

「如果……」她失魂落魄的問,「如果尹水瀲沒有出現,你……你會愛上我嗎?」

窗欞前那把野海芋枯萎殆盡,爵煒視線惋惜地停留在凋黃的花瓣上,低沉的嗓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

「海芋的確不適合你,讓你摘下,只會加速死亡。」

對他而言,美麗的海芋只適合尹水瀲,別無他人。

「你才吃過藥,不可以喝酒。」尹水瀲擱下雜志,冷聲制止正要啜飲威士忌的戈登公爵,並拿走他的酒杯。注意到他剛剛才服下藥丸。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他揮開她的手,「我見你就討厭,你快滾!」

「想一直教訓我的話,就愛惜身體活久一點。」她淡默的說,將酒倒進花盆。

瓣登公爵哼了聲,「你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死小子都還沒說要娶,你就想嫁了啊?」

尹水瀲表情冷淡,盯了他許久,戈登公爵不禁奇怪地回瞪向她,半晌,她才立起雜志繼續閱讀。

「你看什麼看?」他給她莫名看出一把火,「再怎麼我都是那死小子惟一的親人,你這算什麼態度?」

「看你是要確定你沒有再喝酒。」放下雜志,她仍一貫平淡地回答。

瓣登公爵聞言一愣,原來她是善意,反倒自己平白無故的罵她一頓。

門板響起輕叩,查理斯端著兩杯伯爵茶開門進起居室,放下茶盤,斟好茶後,老管家欠了欠身,正要離去時,卻被尹水瀲的說話聲留住腳步。

凝望戈登伯爵,她開門見山的問︰「你一天到晚檢討我的態度,那麼請問,我現在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你才對呢?」她被吼得很膩了。

「你不會找詩題跟我聊天嗎?」戈登公爵沒好氣的回道。這女人腦袋裝石頭嗎?

「認識不到一個月,面對面的次數寥寥可數,我跟你又不熟,能聊什麼?」

「隨便聊啊!」笨蛋,這還要人教嗎?

「好,來聊吧。」她很干脆,但眼珠轉了一圈,她又皺起眉,「隨便是要聊什麼?」

「你……」戈登公爵眼角抽搐,「你是做什麼的?」

她直覺回答,「記者。」

接著一陣緘默,兩人大眼瞪小眼,終于,查理斯忍不住開口插話,「你當記者,那都做些什麼事呢?」

「主管社會新聞。監督其他記者采訪、剪輯新聞,繕寫新聞稿。」她答的很溜。

「就這樣?沒了?」查理斯愣了愣,她的回答還真簡潔有力。

瓣登公爵不禁氣虛,「你不會說說你采訪的新聞內容嗎?」真是個阿呆!

「喔。」她思索片刻,很認真地像兩位老人報告,「就是一些販毒走私、爐人勒索、謀殺竊盜、情色暴力、天災人禍之類的。」

兩位老人瞠大眼瞪著尹水瀲,這女人是不懂人情世故還是怎地?不曉得他們年紀大,禁不起如此血腥恐的刺激,就不會挑些有趣的、或編故事哄哄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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