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惡劣,她當然更沒好氣,牙一咬,她冷冷道︰「我有我的私生括,難道我跟別的男人上床你也要在一旁觀禮嗎?」
極南一震,鉗住她的五指驟然掐緊。
而極東話一出口也就後悔了,平常開開玩笑都是有限度的,他們不自如此惡言相向,因為極南都會讓著她。
那麼這表示什麼,他對她的耐心告罄,他已經不再包容她了嗎?
極東的心緊了緊,她啞然道︰「我不會道歉的。」
極南看著她,萬般復雜糾結情緒在胸腔翻騰,久久,他說不出話來,只讓那不知名的痛咬噬著自己的知覺,好不容易從齒縫中,他擠出聲音來,「不要再出席那些宴會,也不要再任意答應那些男人的邀約。」
「辦不到。」她不能半途而廢。
凝望她的眼閃過痛苦,原來企求一個人的回應卻得不到是如此殘忍的事,幾乎是低聲下氣的哀求了,「那麼至少今天不要,你好久沒有吃我做的菜了……」
有一瞬,極東的確動搖,但理智隨即提醒她剛剛閱讀過資料的內容,更何況,他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包容她了不是嗎?
原來那是真的,時間,可以讓一切淡化……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讓彼此牽扯不清。
極東強迫自己裝出冰冷的臉孔,「這個晚宴,我一定得參加。」
她的答案讓極南眉頭打了幾十個死結,「是嗎?」
極東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用她冷若冰霜的態度表達一切。
「我懂了,我不會再跟蹤你,一切都隨便你吧!」怒火燒光了理智,他松開了她的手,重重一甩頭,轉身就走。
扁果的臂臉上,五指印按出紫青淤痕,視線怔怔的停留在那烙印般的痛楚上,卻絲毫感覺不到真正的痛……
抬眼,棕眸卻再也映不出那熟悉的身影,越過重重人潮,越過重重步伐,他寬闊的背影被淹沒,再也看不清……深吸一口氣,不再想他了……
不再想她了……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極南駐足十字路口,綠燈未亮,掏出很久不曾點燃的香煙,餃在苦澀的唇上。
真的可以不再想了嗎?
同樣的問號懸在兩個朝著反方向前進的男女心中,答案是無解。
Uu"breakmyheart,sayyou’lllovemeagain.Undothishurtyoucaused.
別傷我的心,說你會重新愛我,不再造成這傷痛。
WhenyouwalkedoutdoorandwalkedoutOfmylife.
當你走出門外,走出我的生命
Un——crythesetears.ICried80manynight.
別再哭泣,我已經哭泣過無數個夜晚
Un——breakmyheart,myheatr……
別傷我的心……
低啞的嗓音回繞在燈光迷瀠中,黑人女歌手在輕緩的伴奏下詮譯著唐妮布蕾司頓的冠軍情歌,藍調獨有的旋律在此時此刻特別引人傷心。
水晶燈旋轉著,精致裝扮過的臉龐卻顯得格外漫不經心,手指猶勾著半林紅酒,沒有興致勃勃的如同花蝴蝶般展翅招攬獵物,她應該著急的,卻斂著眉睫若有所思,也許是音樂格外誘人……
這場Party是同業公會主辦,沒人在乎慶祝的名目,此行業中各大企業重量級的人物都會出席,舊金山名媛淑女當然不會錯過,男男女女,不過是為了狂歡盡興而已。
「一個人?」男人不請自來,在她似笑非笑的凝眠下落坐在她身旁,「願意讓我陪陪你嗎?」
「你已經這麼做了。」該說是幸運嗎?得來全不費工夫,讓她省去了乏味老套的開場白。
男人沉沉的低笑,「你想趕我走嗎?」
「何必呢。」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叫命中注定,注定要他栽在她手里,「我只有半杯的酒,喝也喝不醉。」
充滿暗示性的誘惑,來自一個散發魔女般魅力的女人,有人可以拒絕嗎?
「今夜……你想喝醉嗎?」
呵呵,浮標在動了……
「那要看看對象是誰嘍。」眨了眨眼,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在下樂意至極,能讓你開心,是我的榮幸。」撩起她一綹滑落的發絲,男人香了香發上芬芳,邪念浮現眼中。
魚兒上鉤。
極東真想大嘆,男人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
不不,有一個例外……怎麼又想起他了呢?
唉,該慶幸嗎?她目標中的男人都不是例外,只要她拋拋媚眼、挑逗幾句,馬上就手到擒來。
眼前這個講著無聊雙關語表現他有多「性」致勃勃的男人,是薩亞堤企業中有著財務總管綽號的大人物,不屬于哈利的激進派,也不受碧翠絲的保守派延攬,中立得令人心生懷疑,而他掌有實權是近十幾年的事,正好和那場陰謀車禍發生的時間吻合。
要想知道是誰掏空薩亞堤企業,從他下手就對了。
「你看來有些累了。」男人干笑兩聲。笑話講完了,酒也喝過,暖身運動結束,該進入正題了吧。
極東挑了挑眉,前菜都還沒吃干淨,這麼迫不及待要她端上主餐啊?
「是啊,這兒好悶哪。」小手掮了掮,嘿,這家伙有口臭。
「那你想去哪里?」
主導權給她?那她就不客氣嘍,「听說你在薩亞堤大樓的辦公室有個私人套房,像你這樣的重量級人物,辦公室一定很氣派吧。」
男人皺起了眉頭,「那里?不行,那里……」
怎會容許他拒絕!「不知道你的辦公桌夠不夠大?」手指尖刮搔著男人積滿肥油的大肚脯,紅唇微隊,輕聲細語,「白天人來人往、忙碌的不得了的辦公大樓,夜深時分,空無一人的時候,要是只點一盞燈……想象一下我躺在你辦公桌上的樣子,這樣,你白天還能辦公嗎?」
結論,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皮包內有微型麻醉槍和特效藥,只要一點點,這家伙就會作著春夢入睡,等他一覺醒來,還當自己春宵一度,這有什麼不好,她要資料,他也圓了好夢,誰也沒損失。
這一招屢試不爽,到目前為止都還不曾露出破綻過。
當男人攬著極東坐進法拉利360的跑車內,停靠在路旁的一輛吉普車同時也發動引擎。
極東的視線滑過後照鏡,有些遲疑。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男人問。
「沒。」極東飛快用笑容掩飾,「沒事。」
男人久混商場可不是這麼好敷衍的,「是嗎?」他探出頭,察看車後情況。
怕那個人可能是極南,極東雙手攬住男人的肥臉往車內,巧笑倩兮,「別再看了,都跟你說沒什麼了,你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嘍,小美人。」男人的豬玀手反握住她柔荑。
忍住頻頻作惡的胃,她越笑越僵硬,「開車吧。」
法拉利360後照鏡中的那輛吉普車內,極南握在方向盤上的十指收緊,幾乎快在手心掐出血來。
可惡l她居然容許那個男人攬她的腰、握她的手……
死咬著牙根,自胸腔燃起的洶洶怒火讓他就快把持不住自己,他要踹爛那死肥豬的車,他要將那死肥豬捧扁成一堆豬油,他要剁了那死肥豬的手做成鹵豬腳,他要……
用力一爬頂上短發,極南焦躁不已。
這些是極北才會有的沖動想法,怎麼他會這麼毛躁……該死,紅燈!那死肥豬的車已經轉彎了。
就當極南試圖繞小徑追上,吉普車的後方突然追來好幾輛重型摩托車,將之前後包夾,擋住他的去路,讓吉普車動彈不得。極南大感不對,正要加速突破包圍時,靠近駕駛座的摩托車後座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年輕人二話不說,將鋁棒重重敲在車玻璃上,一下比一下更狠更致命,其他的騎士于是跟進,吉普車車窗全被敲破,無一幸免,緊接著,消音手槍射中吉普車的四個輪胎,車身劇烈搖晃後在柏油路上劃出刺耳的煞車聲,撞上路旁的消防栓,頓時水柱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