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狐狸精 第27頁

‘他是巴黎有名的私家偵探,我透過好多關系才請到他來幫忙,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我們就只能坐在這兒干著急了。’卜中興吐著大氣踱到門邊,朝外眺望,門鈴就在這時候響起。

‘一定是費曼,快去開門。’

‘是。’陳姿秀現在已經淪落為供眾人差遣的小妹了,開了門立刻走到廚房倒茶去。

‘怎麼樣?’卜中興一見到費曼就焦躁的拉著他的手問︰‘有沒有好消息?’

哪知費曼啥話也沒說,一把擒住他的衣領,火氣旺盛得足以把他烤成BBQ。

‘你耍詐,制造偽證,誣告杜少桓?你這個下三濫的東西!’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範可欣和陳姿秀全大惑不解地盯著卜中興。

‘我,我哪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卜中興漲紅著臉,眼珠子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間閃爍游移著。

‘別給我裝烏龜。’費曼放開他的衣領,用力將他推向牆角。‘杜少桓已經把監視錄影帶交給警方,你賄賂的那兩個笨蛋的一舉一動全部被人家錄了下來,連銀行帳戶里的贓款也被凍結。’

‘什麼?’範可欣驚訝的張大嘴巴。‘原來你所謂的人贓俱獲,竟是……老天,我還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你怎麼可以!’

‘我們之間的合作關懷就到此結束,法國警方很快就會過來,將你遣送出境。’

費曼臨行前還憤憤的瞪了卜中興一眼。‘因為你卑劣的行為,讓我的名譽跟著受到嚴重損害,你賈在太可惡了。’

費曼走後,範可欣忽然捉狂地揪住卜中興,‘為什麼會這樣,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杜少桓真的是軍火犯?說呀!’

‘說什麼說!’上中興垂頭喪氣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當然是軍火犯,而且是狡猾透頂的惡棍,才會害我一時情急做出錯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不得已的,你知道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期限,眼看著就要到了,我真是被他給逼急了。而且一個大壞蛋就站在面前,我卻不能逮捕他,你可以想像我心里有多嘔。’

‘沒騙我?’範可欣經他撩撥,心里也是氣出一把火。‘你跟他真的沒什麼過節?不是公報私仇?’

‘不是,我可以發誓。’卜中興一臉灰敗,‘現在怎麼辦,我的前程就要毀在那個王八蛋手里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竟哭了起來。

‘不怕,我這就打電話找我爸爸,他一定有辦法。’範可欣拿起話筒。

卻听見一旁陳姿秀冷冷的說︰‘別白費心機了,你爸爸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亂講,我爸爸位高權重,他怎麼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嘿,忘了當初是誰幫卜偷察官作擔保,說服上級準許他組成狐狸精專案,遠渡重洋,花大把鈔票到巴黎來捉人的?’陳姿秀很同情的嘆了一口氣,‘現在卜檢察官出事了,你想,你老爸月兌離得了關系嗎?’

‘這……’範可欣臉色煞白,話筒順著她的手心滑落桌面。‘這要如何是好?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不是我,是季筱柔那個掃把星,要不是她陣前倒戈,被杜少桓收買去,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要怪就要怪她,都是她的錯。’

‘對,是她,你說的一點也沒錯。’終于找到一只代罪羔羊,範可欣欣慰的說︰‘到時候我們只要把所有的責任都往她身上推,不管法國警方問什麼,我們一概推說不知情。對,就是這樣。’

急瘋了,這兩個人。陳姿秀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一搭一唱,全是非理智的言論,不禁覺得好悲傷。原是兩個學校里成績特優秀的學生,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天晌午,近三點左右,她在房里收拾行李,突然听見一陣嘈雜聲,趕忙沖到樓下查看究竟,赫然見到一屋子的警務人員,說是為逮捕卜中興來的。

‘他們可能在樓上。’

大批警察蜂擁而上,結果什麼也沒查到,整棟屋子空蕩蕩的,只剩下陳姿秀一個人。

她被帶回警局,因杜少桓出面斡旋,所幸沒遭到起訴,不久即被遞解出境,送回台灣。

至于卜中興和範可欣則行蹤成謎,一直到幾年以後都沒有人听到他們的消息。

***

再過兩個星期就是農歷新年,這年冬天,台灣東部難得天大見得到暖陽。

季筱柔回到老家已經個把月了,說好第二個周末就來拜訪的杜少桓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

這日,她站在雨檐前逗弄外公新養的巴哥阿扁仔,它很具慧根的已經學會總統好、柔柔好,還有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三輛計程單從小徑緩緩駛近,阿扁仔興奮的大叫,‘總統好,紅包拿來,紅包拿來。’

季筱柔循聲望過去,從車子里陸續走出七、八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禮盒,朝國術館走來。

‘誰啊?’阿嬤聞聲走出來。‘啊,是杜家的人來提親啦,老伴,趕快出來!

阿柔,你進房里去。’

杜家的人今天要來提親!怎麼都沒有先知會她一聲?

季筱柔不悅地提出抗議,‘事關我的終身大事,你們……’

‘欸,年輕人真不懂事,快進去,不然會給人家笑的。快點!’阿嬤不容分說,硬是把她推向二樓,砰一聲關上房門。‘我沒交代不準下樓,知道嗎?’

‘喂,等等!’怎麼可以這樣?季筱柔氣急敗壞,險險沒跩開房門,堂而皇之走到大廳,厚著臉皮跟眾人共商婚姻大事。

‘咦,什麼聲音?’好像有人用石頭丟她窗戶,八成是附近的野孩子。

‘喂,住手,不然把你的手扭斷,眼珠子挖出來,听到沒?’誰教這人要選這時候來迎掃她的台風尾,當她的出氣筒。

‘哇,你怎麼還是凶巴巴的,’杜少桓不知打哪兒冒出來,嘻皮笑臉的挖苦她。‘我想我要重新考慮是不是娶你回去當老婆。’

一你,你在那兒干麼?’季筱柔亂不好意思地哎著下唇。

‘找你約會嘍。’他悠閑地兩手插在口袋里,偏著頭看她。

‘我阿嬤把房門鎖起來了,下不去。’

一區區兩層樓,怎難得倒你這位大名鼎鼎的李師傅?’他只差沒說--充當淑女又不是你的專長,少裝了。

‘說得也是。’只見她一個翻躍,身子已經掛上窗外的樹枝,眨眼便落了地。

‘去喝咖啡?’

‘喝啤酒還差不多,在我面前你大可放心做你自己。’杜少桓摟著她,很豪邁地獻上一記特大號的香吻。

季筱柔把手放入他的掌心,排山倒海般涌上的柔情霎時填滿她的胸臆。‘好,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嘿,才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房啦?不行!’

很多時候,男人說可以給你絕對的自由,意思是在他的婬威下,範圍和尺度‘絕對’要讓他‘自由’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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