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栽未婚夫 第8頁

解說結束,先是「啪」一聲,趙柔柔的玉掌打上範儒鴻細皮女敕肉的俊頰,再一聲「咚」,趙柔柔的嬌軀跳離他……小小半步,順便證明了自己沒有本錢練就輕功的悲慘事實。

最後是--

「下流!」

嬌斥含羞,燒紅了本就帶兩朵緋雲的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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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耳光,一聲下流,換得趙柔柔換回女裝,解救自己遠離「下流胚子」污名,範儒鴻認為值得。

但,另一個同樣嚴重的問題隨之而來。

天爺,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躲過這次的桃花劫,在完成這趙差使之後,繼續他的離家拒婚大業。

今早她妥協回轉廂房換回女裝,甫下樓,一樓客棧飯堂立時響起抽氣聲,之後陷入長久的靜謐。

男裝的趙柔柔,清秀俊美,換回女裝的趙柔柔,清麗添上三分媚,秀美帶有五分艷。

是以,當她的倩影出現在二樓廊廡,蓮步輕移,姿態婀娜,令在場眾人無不停下手邊動作,像木雞似的,呆立或呆坐在原地,久久不能成言。

這個「在場眾人」,很殘酷卻也真實的,包括他範儒鴻本人。

原以為對她的美貌已經麻痹,也做好看她女裝打扮的心理準備,怎料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唉!闖蕩江湖多年,結識不少紅粉知己,令他看得發愣的天姿絕色不在少數,可她們都不是他的未婚妻,就算表露欣賞、口頭贊美,也無至于涉及男婚女嫁。

但趙柔柔是他父親訂下的未婚妻,光是這點就足以讓他閉緊向來不吝稱好的嘴,硬生生吞下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贊美。

「當真是天要亡我……」範儒鴻忍不住嘆息,鷹眸摻惱,跟隨在市集攤販前流連的淺藍身影,一邊不忘注意四周動靜,慎防有不良歹人接近她身邊。

「範儒鴻!」前頭,發現自個兒落單的趙柔柔停下腳步,回頭呼喚兀自懊惱沮喪的男人。

「來了。」無奈又無力。

相較于他的意興闌珊,趙柔柔俏臉明顯寫著好奇、興奮、驚喜、愉悅等等讓範儒鴻嫉妒又眼紅的情緒。

市集上的一切,對她來說是如此新奇,令她又驚又喜。

礙于出身書香世家,本就家教甚嚴,加上自幼體弱多病,周遭人無不小心翼翼捧在手掌心呵護,怕她熱、怕她寒,以至于她自小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直到這次私出遠門。

說是私出倒也未必,但……思緒頓停,趙柔柔猛搖小腦袋。

既然已決定出門就別再想那些了!她暗暗告誡自己。

「妳頭不暈麼?」晃得這麼用力。

「咦?」趙柔柔聞聲側首,身邊已多出一道英挺矯健、神采煥發的男子身影。

芳心怦然一跳,趙柔柔按住心口,禁不住,俏臉赧紅。

範儒鴻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俯首問︰「怎麼了?」

「沒有……槽了!」忽地,她驚叫出聲,手指向左前方,「你看!那個人被大石頭壓住了,你快去救他,快啊!」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範儒鴻再度嘆氣。如果一口氣代表一年壽命,他怕是活不長了。「那是……」

「啊啊啊,被石頭壓著已經夠慘了,竟還有人拿著大槌想要打他!」趙柔柔緊張地大呼,「周圍那些人實在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卻不出手相助?」太無情了!

「听我說,那是街頭……」

「你不是會武功麼?」趙柔柔不知道自己二度搶下男人說話的權利,小臉淨露緊張神色。「還不快去救他!江湖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現在是你拔刀相助的時候了,還不快去!」

對于趙柔柔的命令句,範儒鴻听了覺得很是刺耳。她以為他是伺候她大小姐的奴僕麼?

「那只是特……」

「見死不救枉為人!」第三次打斷,「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算我看錯你了,哼!」既然叫不動這個男人,她決定自己親自上場。

拉高裙襬,為了救人,她豁出去了,沖!

可,蓮步還未跨出一步,便教人從後頭勾住,出師未捷。

身後人充分發揮自己腳比她長的優勢,讓趙柔柔像尾離水的魚,拎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你不見義勇為,也不要阻止別人啊!」

「原來妳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哪,失散失敬。」對方人高馬大有如百年老樹,她嬌小瘦弱有如風中柳絮,敵得過麼?恐怕只要對方一吹氣,她小泵娘就飛到大老遠去了吧!

「放我下來啦!」

「妳知不知道『螳臂擋車』、『蜉蝣撼柱』是什麼意思?」

「範儒鴻!」

「不懂麼?沒關系,我就好心些告訴妳,『螳臂擋車』、『蜉蝣撼柱』說白一點,都是『自不量力』的意思。」

「你……」

「听我說!」這回範儒鴻決定先聲奪人,搶口道︰「那是街頭賣藝,只是賣藝,不是惡霸欺人!胸口碎大石,是任何一個學過硬派武功的人都會的基本功!」

被吊離水的「負」停止掙扎,懸在窄中的身子轉了半圈,與他面對面。

「你不早說,害我瞎忙。」

她還真敢說!深眸瞇起,兩道冷冷凶光不客氣地落在手指頭勾起的「小魚」臉上,「是誰方才一直搶白,不讓我開口的?」

趙柔柔漠視他的反諷,當作沒听見,只問︰「你也會?」

「什麼?」

「胸口碎大石。」水盈的眸子如星般閃爍著期待與一絲的崇拜。

望著她晶亮的大眼,範儒鴻突然有股莫名的憂懼。

懊不會日後夜里睡覺,他得提防這丫頭搬塊石頭壓上他胸口,順道揮舞大榔頭要他搏命演出胸口碎大石吧?

雖然知道她嬌弱無力,但她做不來並不代表她不能找人來幫忙。

思及此,範儒鴻在內心深處發出最真誠的嘆息。

她真的、真的很棘手!

第四章

「妳這趟出門不是為了替妳娘上長白山尋藥的麼?」突來的霞光乍閃,範儒鴻啟口問。

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直到第三天又與她穿梭在熱鬧滾滾的濟寧城,見她玩得不亦樂乎,這才想到。

趙柔柔聞言,翻轉玉簪子細看的手頓住。

範儒鴻趁機再進攻,「以一個為病重的娘親不惜跋涉千里、上長白山尋藥治病的孝女來說,妳的日子好像過得太輕松愉快了些,嗯?」

「呃……」放下玉簪,趙柔柔轉了轉眼珠子,道︰「瞧!那兒有賣糖葫蘆!我要去……」

「慢。」範儒鴻拎住欲沖離他身邊的丫頭。一回生,二回熟,他發現自己愈拎愈順手了,「把話說清楚才準妳吃糖。」

「用糖哄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娃兒麼?哼!」

「剛又是誰嚷著要買糖?」

同行至今,他已經領教過她無數次的刁蠻驕縱,有時覺得她使蠻的模樣俏麗,但多半時候是覺得她不講道理。

他也得出不容質疑更不可能被推翻的結論--想跟她趙大小姐講理根本就是緣木求魚。

說得更白一點就是兩個字︰作、夢!

「若非妳一路走來,神情輕松愉快得不像個憂心親娘病危的孝女,我不會對這趟差使起疑;所以,為了彼此好,妳最好實話實說,我最恨遭人蒙騙。」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敢騙我的人,他墳上的草都長得跟妳一樣高了』這句話?」

不意料會遭她搶白,範儒鴻啞然。

「是了,我是看來輕松,但那也只是看來輕松而己啊……」

她眸中水光一閃,由喜轉愁,瞬間流露出的黯然讓範儒鴻覺得自己是個罪無可赦的大惡棍,欺負她這麼個嬌弱無力的小泵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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