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敢當著她污言穢語?韓冰晶的怒氣完全被挑了起來。「請走開,不然我要報警了。」
「你舍不得的,你不會讓雷霆上社會版新聞的。」
「啪!」雷飛沒把話說完,一記火辣辣的耳光已灼熱地燙上他的臉頰。
他的眼因憤怒和猙獰而漫成深褐色。「你敢打我?」
「人必自重,別人才會尊重你,請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你的膽子很大。」他臉上的驃悍令人感覺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動手將人撕成兩半。
韓冰晶用靠著門的背支撐自己不被他狠烈的眼逼退。
良久——
「這是你第二次臉紅了。」他沒頭沒腦的低語,低沉的聲音仿佛包含笑意。
她看起來清清弱弱,沒想到一交手卻辣勁十足。
起先,他以為她和別的女人是一樣的,但那一巴掌令他為之改觀。
或許他不該來招惹她。
她是那種最沾不得的女人,屬于三貞九烈、一輩子只會死心塌地地愛一個人,倘若她愛的人不是你,你將有一場痛苦的戰爭好打,他並不準備打那種戰爭,太費神了。
既然不是游戲對象,追逐就到此為止。
就當久別後送給雷霆的禮物吧!
畢竟那個不堪稱之為家的家也只有那個家伙會對他付出點關懷。
他該辦正事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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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琦,你在家嗎?」
小鮑寓里燈火通明,想來又是她室友的杰作。
「在這里啦,小聲一點行不行?」翩縴的窈窕身影由陽台利落靈活的爬上來。
望著勁裝打扮的藍琦,韓冰晶蹙起兩道秀眉。「你又這樣去了?」她做出偷竊的動作。
拉開頭罩,一頭波浪長發傾瀉而出,;藍琦瀟灑的甩頭。「好難听的名詞,我是‘借’用而已。」
她不在意地月兌下把曲線勾勒得更加玲瓏的高縴緊身勁裝,無視韓冰晶大驚小敝的眼光。
「你呀,是假借之名,行偷竊之實!」
她搞不懂藍琦。
藍琦嘻嘻笑。「有何不可?」
「好好的工作不做,老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勞心勞力,何必呢!」據她所知,藍琦和朋友在黃金地段的東區開了一家名叫「如夢堂」的征信社,名字雖不倫不類,生意卻好的出奇。
她接案子的方式十分「另類」,一律采取電腦網絡洽談,而且只接她中意的CASE。
今天不知她到底又接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委托了。
「哎,來幫我一下。」月兌掉勁裝的藍琦只剩一件圓領無袖汗衫、熱褲,揮手要韓冰晶幫忙。
「你又不會引渡什麼蘇門答臘的犀牛,還是見不得人的人回來吧?」對她上次接的動物委托,她心有余悸。
那只年幼的犀牛因為水土不服足足嗥了兩天兩夜,害她提心吊膽之余,一連失眠了好幾天。
「小犀牛總比厄瓜多爾巨型蜥蜴好哇!」有一陣子藍琦熱衷于動物委托,幸好熱勁半年就消了,要不她相信韓冰晶真要跟她割席絕交了。
「你還說?」雞皮疙瘩竄滿韓冰晶全身。
一天要吃掉五公斤蚯蚓、五公斤蟋蟀和蒼蠅的蜥蜴,只要想起它動作快如迅雷的舌,她就退避三舍。
「我保證,這次絕對是正常的東西。」藍琦利用繩索和小型升降機把懸在外面的東西吊上來。
「這麼大?」
「你看了一定喜歡的不得了。」藍琦惡作劇的朝她眨眼,手腳不停地把包里的蘇繩和雙層牛皮紙拆掉。
「我不看。」她有不好的預感。
「你瞧,它是不是很漂亮?」藍琦對室友的脾氣可是清楚的很。
「赫!盧梭的‘戰爭’。」韓冰晶喊。
「帥吧!」藍琦得意洋洋。
「你從哪里偷……借來的?」韓冰晶的水靈靈大眼變成核桃。
「你知道我去了一趟巴黎嘛,入寶山而沒去羅浮爆,去羅浮爆又不進奧賽美術館就算白走一趟,我看它還不錯,就順手帶回來了。」嗜愛美術作品是她少數的愛好。
「哪天你要失風,千萬別妄想我去保你出來。」偷取柄寶出境被逮可是國際事件。
她想不透藍琦為何對高危險的工作特別有興趣。
而她,居然跟一個以偷盜為樂的人同居——
「別哭喪著臉,我也找了一幅馬內的‘奧林匹亞’頂替,美術館一點虧也沒吃到。」她花一夜時間在塞納河附近找到一家暴發戶,一招「移花接木」,做得漂亮極了。
「你——」韓冰晶要翻白眼了。
「為富不仁活不長的,我可是替他作功德,他應該感謝我才對。」美術品是流傳百年的東西,只為少數沒品沒味、一肚子銅臭的人擁有,簡直是暴殮天物,道理跟糞上插鮮花是一樣的意思。
「歪理。」她辯不過口若懸河的藍琦。「我累了,懶得理你。」
「別走,我還要倚重你的長才呢!」
「我說過別找我。」
「別這樣嘛!眼看冬天就要來了,天寒地凍的,你不想見非洲那些難民沒衣服穿或餓死吧,還有,撫養你長大的孤兒院……」她擺出哀怨的表情。
「夠了、夠了,藍琦!」她最听不得這些。
自從藍琦發現她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後,每次A回來的油畫真跡便硬塞給她,要她在真品上面做手腳,如此藍琦便可以以高昂的價格轉手賣出,等到買方請鑒定師來評鑒出瑕疵時,她在用低價收購,或者偷回,如此一來,被偷的人以為丟掉的不過是一幅贗品或是瑕疵貨,追究起來就不會那麼認真,買回的真跡偽裝部分再以特殊藥水洗去,便恢復舊觀。
「最後一次,懂嗎?」韓冰晶老覺得自己被牽著鼻子走。
「OK!」藍琦大悅。「往後幾個月我都不會再來煩你,你安心的準備當新娘子去。」
「最好是這樣。」
「那,萬事拜托了,她做了個可愛的鬼臉,她打算好好洗個澡補充睡眠去。
「對了,鴻門宴吃得如何?」她順便關心一下。
「還好啦!」韓冰晶忽然想起雷飛的側臉,奇怪,她怎麼會想起他!?
「你的白馬王子表現得如何?」
要不是太過了解藍琦,她會以為話中帶刺呢!「老樣子。」
雷霆于她自始至終都是一樣的溫柔,他們交往的過程沒有高潮起伏,仿佛太過平淡了,凡事順理成章的可怕!
韓冰晶訝異自己月兌軌的想法,雷霆是所有少女夢寐以求的對象,而她居然還三心兩意,真是太不應該了。
「晶晶,你真的要嫁他?」藍琦鄭重起來。
「拜托,別那副表情好不好,好歹是件喜事,又不是寡婦死了兒子。」韓冰晶啐她。
說也奇怪,對雷霆和她的交往,藍琦始終不抱看好態度,但一路順遂走下來,藍琦也死心不再說什麼,今天大概又哪根筋不對了。
「你會是最出色的新娘!」
韓冰晶是出色的,只是她不自覺。
就像她和雷霆一樣,他們相似的地方太多,是無法成為夫妻的。
任誰都無法和一面鏡子相處。
她相信韓冰晶會發現這點的,只是不知什麼時候。
「我們還沒談到那地步。」人生大事,她忍不住害羞。
「那戒指、李福、宴客?」韓冰晶于她是姐妹,她自然關心的緊。
「我們約好了明天踫頭再談。」
「一入侯門深似海吶!」藍琦嗟嘆。
韓冰晶不依了。「你再觸我霉頭,小心我找你的畫出氣。」
「那可使不得,隨便一幅畫都比我值錢,人肉咸咸,你海削我好了。」
「別以為我不敢!」韓冰晶掄起拳頭。
「救命呀!」藍琦咯咯直笑,奔向浴室。
在那一瞬間有絲疑惑跑進韓冰晶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