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了心愛你 第18頁

%%%%%%%%%%%%%%%%%%%%%%%%%%%%%%%%%%%%%%%%%%%%%%%%%%%%]

奇形怪狀的岩石下是峻峭的海平線,平時風嘯浪急,絕不會有人傻得往這里來。在國師的命令下,整個總部的人全傾巢而出,地氈式搜索雷神的蹤影。

快手從不做大驚小敝的事,他行事自有一套理論哲學,在他眼中是刻不容緩的事,國師自然也體會得到其中的嚴重性。

十分鐘後,有手下來報告,已找到雷神。

「他在什麼地方?」快手的聲音里有著放心的意味。

那手下模糊著一張莫名其妙的臉。「雷先生在花苑的大樹下睡著了。」

偌大的一個人,有必要那麼著急嗎?還出動了所有的人,不過,主子做事,他們這些下人是很難理解其中的真諦的,只要照辦就沒事了。

「睡——」快手從沒這樣驚慌失措過,他放心的表情鐵定很蠢,因為他眼見大伙不以為然的神情。

他清清喉嚨,「就讓他睡去,但是派兩個人守在他身邊,一有動靜就來向我報告。」

「快手,你最好給我們一個充分的理由。」國師沉聲道,若不如此,恐怕他們所有的人會拆下他每一根骨頭當筷子。

「唉!」快手一坐下,也不管自己身在哪里。「說來話長。」

「撿重點說。」「說……」眾人七嘴八舌,壓抑不住的好奇心一股腦出籠了。

快手一五一十把他知道的部分全說了出來。

眾人面面相視。

愛情的事,他們根本插不上手。

「我倒想看看那女孩。」有本事把雷神整得七葷八素的人畢竟是少數。國師好奇心頓聲。

即使是當年的李琳也沒有這等能耐。

「我也要。」牧師野心太大。「我要把迷途的羔羊帶回主人身邊。」

「我的事不用你們插手!」大伙商量的正熱烈時,雷神無溫的低語突地打破一切。

「嘿……雷神……」他不是大夢周公去也?

雷飛清瘦的臉依舊冷漠,整體而言看不出有何改變,唯一明顯的就是唇畔那抹若隱若現的笑容已不復可見。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一想到那揪人心扉的名字,他依然心痛。

揮去她步步逼近的鮮明影像,雷飛扭頭便要走。

面對一群好友,他才明白自己的傷口還沒結痂,要坦然面對他們,他還做不到。

看著雷飛躊躇離去的背影,大地更顯肅穆。

良久。

「我一定要去會會那個把雷神變成這樣的女人。」

他們不發一語,卻不約而同地在心中下了這個決心。

%%%%%%%%%%%%%%%%%%%%%%%%%%%%%%%%%%%%%%%%%%%%%%%%%%%

鏤著希臘神話的浮雕,以及高科技的玻璃縴維,使得原先不夠明亮的古建築滿室生光。

拜佔庭和諾曼底風格相混的室內,整整一面牆嵌著幾十部電視,舒適的旋轉椅和流線型的辦公桌前坐著一名黑發少年。

門被無聲息地推開。

安東尼沒有回頭,聲音卻從椅後飄來。

「你回來了,雷神。」

「嗯。」雷神走向精致的櫥櫃,拿出一瓶年代久遠的波本和水晶杯。

「一早就喝酒?」安東尼旋過身,展露出一張巧奪天工的臉。依舊是手工背心,絲質白衫,完美的像壁畫中的人,飄逸而不真實。

「口渴。」

安東尼揚眉不發一語。

「我想把‘天涯海角’四長老交待的任務接回來做。」望著水晶杯中冒泡的冰塊,往日徘徊在他身上的沉沉暮氣仿佛消失了。

「你是說‘尋找一首詩’那件案子?」安東尼也耳聞四長老出了這則怪題目。

「不錯,它原來是我的。」

「是在你到台灣之前吧?」安東尼也知道這件案子已經轉移至快手手中。

「那混球堅持不讓我出任務。」雷神一口氣喝掉杯中的液體。

「我也覺得不合適。」沒有人這麼喝酒的,除了自殺的人外。

雷神凶惡地攢眉。「那麼,給我另外的任務。」

「你在逃避?」別看安東尼年紀輕輕,人情世故他可十分透徹。

「他們那些頑劣分子又饒舌了?」雷神怒道。他們懂不懂什麼叫隱私!

「沒有,他門口風守得緊,我是從別處听來的。」他是幕後操縱者,既然要操縱一切,理應無所不知。

「我不想讓自己變成酒鬼。」多日以來,他說出第一句由衷之語。

「我想——」安東尼沉思道。「你的問題癥結在台灣,任務的話,等你把事情告一段落再說。」

他什麼都知道。

雷飛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他飛快地又注入更多的酒。「給我任務!」他固執己見。

安東尼清湛若海的眸閃過十幾歲孩子不該有的老成。「你再不回去,她的命可保不住了。」

「什麼?」雷飛黑瞳圓睜,一半波本酒全灑了。

「我建議你駕直升機回去,這樣既快又省時,因為對方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安東尼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痛苦從他冰冷的眼盈溢出來,杯子發出吱吱的破裂聲。

「別弄壞了我的酒杯,它們全是十八世紀的寶物呢!」安東尼風馬牛不相及地吩咐。

「問題出在哪兒?」他想不出來誰會對她不利。

雷霆?不可能!一霎時他已經過濾了所有的可能性。

真是個頑固的家伙!安東尼嘀咕。「有一張武器設計圖——」

安東尼沒機會把話說完,因為雷飛已經明白。

「好,孺子可教!」粲然一笑,他又回到面對熒幕的原先姿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

「晶晶,歇一下啦!你已經修了一整天了,不煩哪!」藍琦硬從韓冰晶的手里奪過畫筆和顏料,強迫她休息。

「我不累。」

藍琦雞貓子亂叫一通。「你的心不在身體里怎麼會累?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幾天沒睡覺了?」

「我不困。」那是實話,她不想睡覺,一點睡意也沒有。韓冰晶張著眼,如秋水的瞳如今浮上幾許紅絲。不過幾天工夫,她瘦了一大圈。

她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就是不肯睡。

漫漫長也無從打發,她只好修畫,修完了一張又一張,不過幾天工夫已將藍琦帶回來的畫全動過手腳,如今架上的是最後一幅︰盧梭的「戰爭」。

「你好久沒接工作了,為什麼?」她反問藍琦。

藍琦啼笑皆非。「姑娘,你這一發狠把我一年接的案子全做完了,你不會也要我跟你一樣徹夜不眠的動腦筋去偷畫吧!?」本來她是最反對藍琦從事這一行的人,怎麼現在全走樣了?

「對噢!我真是糊涂了。」她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今天她應該考慮在工作室加班,那里有的是修不完的原圖,這樣她就可以不必睡覺,也不用擔心因睡不著而無事可做了。

韓冰晶的神情忽地輕松下來,隨之月兌下工作裙。「我該準備去上班了。」

她的生活已回到原來的軌道,該上班的時候上班,該吃飯的時候她也很努力的加餐飯。在外表,她和常人無異,可藍琦卻十分不放心。

「晶晶,你還是不願意把心接告訴我?」藍琦問了無數次,得到的回答卻是千篇一律的雷同——

「我看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問題。」她還是這句老話。

「得了,心病要心藥醫,我是無能為力的。」藍琦不明白明明兩個相愛的人怎會變成這樣的結局。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