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種 第25頁

這代表他……是認真的吧?所以才要她自己親口對女兒承認母女關系,也要她向他雙親解釋。

可是……如果他的雙親不諒解呢?

萬一裴泠不認她這個媽媽?

「怕什麼?」裴夙輕拍一下她的額頭。「你就是我要的,有點自信。」听見她不小心把心里的擔憂自言自語說出來,他笑著說。

多年來,毛書薇習慣了靠自己,她不知道依靠別人是什麼感覺,而長年在內地競爭的生活,也使她變得不敢隨意相信別人。

但,這一次,她覺得自己也許可以不用這麼累。

她鼓起了勇氣,決定依靠他、相信他。

「好,我就跟你交換條件。小豪那麼固執,我想看看你怎麼搞定他?」是否有不一樣的未來,她拭目以待。

尾聲

萊歐汽車集團,是台灣人最耳熟能詳、歷史悠久、陪著多數人長大的老字號國產汽車品牌。

而身為一家上市公司、亞洲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八卦新聞總是少不了。

說起裴家太子爺裴夙,人人都會為他腦子里天馬行空的想法感到納悶,不明白身為研發部經理的他到底哪來的創意,怎麼想得出這麼多莫名其妙的點子,還讓那些不可能的任務付諸實行?

不過,說到太子爺裴夙,就不能不提一下未來的太子妃了那個原本是裴夙秘書,但後來卻被拔擢到行銷部擔任副理,一個好強又不服輸的女人。

那個女人有張清秀的臉蛋,卻有非常快狠準的手段,比較起來,裴夙倒只是人來瘋了點和直率點,還沒有像她這麼不擇手段。

「你……搶了二課的案子。」裴夙在午餐時跟毛書薇一同吃飯,提起了這件事。「你就不能少樹立一些敵人嗎?」他對自己女人的好強感到很頭痛。

「不能。還有,吃飯時我不想談工作的事。」毛書薇瞇起眼,對他說道。

此刻他倆約在公司附近一家餐廳,吃著商業簡餐,只要沒有開會或出差,每天的午餐約會是他們約好的。

否則兩人上班都忙,下班時間不一定,回到家又搶著陪芽芽,很難有獨處的時候。

「好吧,那我們談談女兒。」不談公事OK,那麼,他就來談一下兩人的心肝寶貝。「你不能老這麼寵她。」

「我沒有。」她反駁。

「沒有?你沒有帶她瘋狂買衣服?沒有為她買飾品?我說過了,我不希望她從小就在意外表,養成物質享受的壞習慣。」

「我女兒生日,我送她喜歡的東西不行嗎?又不是常常,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大驚小敝?」毛書薇知道自己錯了,她太寵女兒,但在裴夙面前她可不能承認,承認了,她以後怎麼當女兒商量心事的對象?

「我知道你想把好的東西都給她,但這樣是不對的……」裴夙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的育兒經,听得毛書薇直皺眉。

她知道他說的對,不能因為家境好就讓女兒有求必應,可大概是因為覺得愧對女兒,她想補償,所以才一古腦的對女兒好。

想到數個月之前,她緊張的告訴女兒自己就是親生母親時,還記得女兒驚訝的眼楮倏地大亮,像有小星星在里頭閃爍,然後……便尖叫著撲進她懷里,高興的拚命叫著她「媽媽」……

後來,她用婉轉的方式告訴女兒自己當年不是不愛她,而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沒有辦法跟她一起生活,女兒接受了,沒有怪罪她,她于是帶女兒去見未曾謀面的外公。

她也記得,一跟父親見面,女兒立刻害羞的喊了聲「外公」,還很大方貼心的主動去抱因為工作而被面粉沾得一身髒的父親……

這麼乖巧貼心的女兒,她怎麼可能不疼、不寵?就連對她沒什麼好臉色的家豪,現在也都會為女兒烤可愛的餅干、蛋糕來討女兒的歡心。

「……好啦。」毛書薇是很好強,不喜歡輸,但該負的責任她會負。

其實在家里,女兒犯了錯她從來不責備,扮黑臉一直都是裴夙的責任,不過她也明白「慈母多敗兒」,自己是應該要收斂了。

要不是這樣,吵架她是絕對不會吵輸裴夙的,只有事關女兒她才會心虛的讓步。

「還有,芽芽學校的老師通知我,她在學校被欺負,我早上去處理了。」裴夙冷靜的說。

「什麼?!芽芽被欺負?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這件事?」

「告訴你,你不把對方小孩罵到哭出來才怪!只要芽芽受委屈,你就不能忍受,我現在懷疑啊……當初我因為芽芽的關系跟前女友分手,你是不是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毛書薇不會承認自己的確動了手腳,她放下刀叉,瞇眼反問道。「既然你要懷疑我,那我也問一件很久遠的事……大學的時候,我們競爭系上同一筆獎學金,在我入學前,你年年得獎,但我入學後,反而都是我得到……我早就懷疑是你故意把獎學金讓給我的!」

她一點也不介意他提起前女友,反正一個已經分手的女人了,她何懼之有?連追究都懶得追究。

裴夙眼神閃了下,顧左右而言他。「你現在是惱羞成怒翻舊帳嗎?」

「你不也是?」她笑咪咪地反問。

這伶牙俐齒的女人真可惡!但她生氣的樣子……未免也太可愛了吧?

裴夙有點氣不過,但又被她深深吸引,忍不住就在人來人往的餐廳里稍稍傾身,偷吻了她一下。

「算了。」他認命的說。

「什麼算了?」

「反正我就是喜歡你牙尖嘴利的樣子。」他大概犯賤,就喜歡逗她,以前是,現在亦然。「所以不跟你計較。」

「可是我想跟你計較。」毛書薇可沒有因為被吻就忘記重點……好啦,是有一點忘記,但她馬上恢復神智了。「獎學金到底是不是你讓給我的?」

「毛書薇……你超煩的!」裴夙不想對她說謊,但也不想對她說實話,只能繼續轉移她的注意力。「閉嘴,把飯吃完,下午我們去登記。」

「登記什麼?」

「你不是很聰明?怎麼不知道我最近被逼婚逼得很緊?你為什麼要這麼愛表現,讓我爸這麼喜歡你,天天吵著要你快點入門?」有時候,裴夙甚至會覺得,他父親八成恨不得書薇是個男人,他相信,她若是男人,他父親一定很樂意收她做養子。

「你這種求婚口吻未免也太沒誠意,我難道不值得一個燈光美、氣氛佳的餐廳,讓你單膝下跪求婚?你在這種地方給我求婚?!」毛書薇不甘心地瞪著他。

面對她這種說法,裴夙可沒有半點擔心,依舊涼涼地問︰「那下午你到底有沒有空去登記?」

「有。」毛書薇意外回答得很爽快。「是不是登記了就不用宴客召告天下?還有可以省去下聘那些麻煩的事?」

怎麼可能?她想得太美了,他媽怎麼可能讓他們用登記就擺平?鐵定要大宴賓客的。

裴夙壞心地不告訴她答案,只是唬嚨她,「嗯。」這是無意義的單音節,她要是誤會了,他也沒轍。

「那好吧,吃完飯就去。」毛書薇點點頭道。她就是不想要那些大排場,才遲遲不答應裴家的提親,她認為自己都先生了女兒才嫁進去,不用太鋪張。

包何況,父親出獄後好不容易才有平靜的生活,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婚事牽連到父親,令往事再被媒體挖出來大作文章,即使裴家不在意,她也得為夫家的身份地位考量,記者們一炒起新聞來葷腥不忌,萬一太過分就不好了。

于是當天下午,毛書薇的身份證配偶欄印上了裴夙的大名,裴夙也印上了她的,而戶口名薄上,裴泠的生母則從母不詳變成了毛書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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