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百發百中 第10頁

「為……為什麼妳會知道?」她聲音細碎,不敢置信。

「妳看到他的那一剎那,那個反應我實在太熟悉了,簡直就跟我當初見到爾豫的時候一樣震撼又手足無措,只是我不明白妳為什麼要逃走。」梅書溫柔地道︰「這是我們的宿命,幼幼,妳知道的。」

「正因為是我們的宿命,我才要逃。」她頹然地嘆了口氣,眼眶再度泛熱。「梅書,我不能接受再一次受到傷害。就算前生是他虧欠我,我也不想要討還,我只想過平靜自在的日子,不要再經歷任何驚濤駭浪。」

「妳應該給他和妳自己一次機會的。」

「不。」她聲線不穩地低語。

「幼幼,我們三個人出生的時候心早注定空了一大塊,只有他們才能夠把缺了的心拼湊完整,這是改愛不了的事實。」

「梅書,重點是妳想要唐爾豫,妳也愛他,所以不顧一切沖破宿命與魔咒,終于能夠跟他在一起。但是我和唐爾堅不一樣,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甚至在千年前他就討厭我到現在……何必勉強把我們倆湊在一起,變成一對最不適合的怨偶呢?」

「妳還是一樣,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梅書嘆息。

千年前,她的逃避和怯弱其他的固執和誤解造成了悲劇,好不容易千年後有改愛重生的機會,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努力呢?

「千年前,我是因為愛情而死的,這輩子我不想要再浪費時間在一件只有痛苦卻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上。」幼幼神情憂郁地低語。「我要證明女人沒有愛情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是妳看看我的例子……」

「梅書,我佩服妳的勇氣,羨慕妳的幸福,但是唐爾堅和我是不可能的,妳就不用再多費心思撮合我們倆了。」她苦澀地道。「對了,我還沒有告訴妳,我在飛機上弄斷他的手,現在我們的關系更糟糕了。」

「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梅書竟然爆笑出聲。

「梅書……我沒有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我真的弄斷了他的手!」她情急地道:「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們再相處下去會怎麼樣,八成不是他失控掐死我,就是我不小心害死他,難道這樣會比較好嗎?」

「為愛而生,為愛而死,那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梅書心滿意足地嘆息。

好友已經存心在愛河里沉溺一輩子,但是幼幼可不想要再自討苦吃。

「妳在開玩笑的吧?」她無精打采地開口,「那樣一點都不浪漫,是很悲慘,記得嗎?我有過經驗的。」

「我也是啊,但是我就扭轉了宿命,妳也可以的。」梅書不斷為好友加油打氣。

「我肚子餓了,妳也趕快去吃愛心午餐吧。」幼幼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地道,「對了,千萬不要再試圖撮合我和唐爾堅了,拜托拜托。」

「玩得開心點。」梅書假裝沒有听到,愉悅地回了她一句。

幼幼無可奈何地撳掉了手機,抓了抓脹痛的腦袋瓜,鼻頭又一陣莫名地發酸起來。

如果……她真的能夠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就好了。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幼幼把一頭秀發縮在腦後成髻,古典小巧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分外透亮晶瑩。

只除了她掩飾不住的黑眼圈壞事。

幼幼穿著一件雪白色針織衫和黑色軟緞長褲,玉頸上系著條自深橘暈染至淺色的絲巾,漫步在東京干淨的街道上。

忙碌,快速,來往行人穿梭,行進的腳步遠比一般游客快上好幾倍。

這果然是坐生活步調緊湊的都市。

奇怪的是,她竟然在東京街頭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放松與舒適感,在匆匆來去的人群中,她悠哉輕緩的腳步別有另一番愉悅自在。

雖然,她小骯深處還是緊緊糾結著一份緊張和期待,若有所盼的滋味如千只蝴蝶翩翩振翅,卻不知該飛往何方。

她……還是暗自期盼著他打電話來吧?

「我想騙誰呢?」她喃喃自語,神情落寞。「明明就忘不了,逃月兌不掉,卻一直告訴自己我可以。」

如果她昨晚沒有再夢見他,或許她內心強烈悸動的感覺不會這樣深刻,深刻到彷佛烙印在她體內每個細胞中,無論何時何地,眼前隨時會浮現他的臉龐、他皺眉的模樣……

盡避如此,她的心還是抑止不住地柔軟、蕩漾、震顫著。

只要想起他……

「還是不習慣抬頭看路?」一個低沉戲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瞧,她思念他過度,就連大白天都會出現幻听現象,誤以為听見了他的聲音。幼幼無奈的嘆氣。

「騫幼幼。」他的聲音有一絲不悅。

她微微一震,低垂的雙胖條然接觸到一雙黑色義大利手工皮鞋,她猛然抬頭,望入爾堅深途黑亮的雙眸里。」

「你……你……」她心底又驚又喜,小臉卻布滿了錯愕茫然之色。「怎、怎麼……」

「怎麼知道妳走的路線嗎?」他聳聳肩,「很簡單,從妳住的旅館前往東京彩妝會展就只有這麼一百零一條直路。」

為什麼就連綁著白色三角巾,穿著一件黑色V字領羊毛衣和黑色長褲的他還是英俊得像頭危險性感的黑豹?

明明是受傷的人,全身上下還是散發著無人可及的優雅與男子氣概──上帝果然是特別偏愛某些人的。

相較之下,她覺得自己臉色蒼白又掛著黑眼圈的模樣,就像只疲倦未消的浣熊。

唐家男子個個英俊非凡、器宇軒昂,他們的遺傳基因若能被破解復制,定會是生物學上的一大耀眼成就。

「噢。」她眨眨眼。

「上車。」爾堅伸出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抓住她,拉她轉身走向路邊一輛黑得發亮的悍馬車。

「你……開車?」她小嘴合不上,自知這樣一定很呆。

「妳沒有听過有種行業叫汽車出租嗎?」他揶揄道,把她丟進悍馬車座位上,自己隨即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難道要學妳走路走到死嗎?」

幼幼愣愣地看著他熟練地發動車子,低沉有力的引擎聲咆哮了起來,這才驚醒過來。

「等一下,你要載我去哪里?」

「還能去哪里?」他挑眉反問,單手掌握著方向盤的模樣可真帥。

單手?!我的天啊!

幼幼驚嚇地緊盯著他穩穩握著方向盤的左手,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凌厲警告的眸光瞪縮了回去。

「你要送我去東京彩妝會展?可是、可是你不是到日本出差的嗎?」

「誰告訴妳我來日本出差?」

「呃……」她訕訕地模了模頭,「沒有人啊。可是……」

「再說一次『可是』,我就把妳從時速八十的車子上丟出去。」爾堅瞪了她一眼,威脅道。

她立刻閉上嘴巴,可是小骯深處的那團糾結卻逐漸融化消失了,而且她的腦袋暈暈的,心里感覺甜甜的,就像被灌了一整瓶香檳,甜美的泡泡開始爭相冒了出來,將她整個人烘托得快飄上天空了。

此刻,現在,他正在她身旁。這個強烈的認知敲得她頭暈目眩、臉紅心跳,一抹桃紅色漸漸在她白皙的臉蛋暈染了開來。

「你到底到日本做什麼的?」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小小聲的問。

像他這種大忙人,總不會是到日本來度假吧?從昨天下午他不顧受傷還忙成那個樣子,不斷用電腦視訊聯系,開曾,若要說他是單純到日本度假的,她是一個字都不信!

他瞥了她一眼,「參加會議兼度假。」

「我就知道。」她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莫名感到一陣失落。

「那是什麼意思?」他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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