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我,試試看 第5頁

可是怎麼不會呢?她現在正對上他那雙深邃電眼,那雙眼眸深幽迷人得彷佛可以直視人的內心深處,她差點連銀行賬戶里剩多少錢都想全盤托出。

飛諺失笑,笑意在眸底漾了開來。「我並沒有懷疑妳,事實上妳應該要更擔心我才對,畢竟我是個陌生男人。」

她差點咬到舌頭,就因為險險月兌口而出--我知道你是誰!

曼樓臉上表情古怪而別扭,只好再用兩口咖啡沖下梗在喉頭的話。「嗯,我相信你應該也不會是壞人。」

他的笑容消失了,忽然有一絲生氣。「妳應該要好好保護自己,對外面的人多幾分警覺,相信我,這並不是一個純潔無垢的世界。」

雖然這個女孩清麗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他也詫異居然會有個這麼潔然動人的女子來敲他的門--

他必須承認,他心底閃過了一抹非常男性的乍然驚喜。

他自我解嘲地一笑,畢竟不是天天都會有個小仙子來敲門的,盡避她需要的只是一條大毛巾和一杯熱咖啡。

但是他身為男人的某一部分細胞還是情不自禁感到莫名的喜悅……啐,男人哪。

學心理學的好處之一,就是能完全承認男人並不是什麼神聖的生物,或是上天賜給女人的禮物,他很有自知之明,也起碼了解他們男人是很擅長惹麻煩的。

「謝謝你。」曼樓有些受寵若驚,「我其實是很怕生的,但是……」

唯獨對他是絕絕對對不會害怕或恐懼的。

她買了他出的每一本書,讀了他所寫的每一行字,那麼熱情又專業,關懷又理智……他每個字都寫入了她的心坎里,也深深地撫慰與開釋了她的心。

常常做自我內心的對話,你就能知道你真正要的是什麼!

書里充滿智慧的句子俯拾皆是,她甚至還把這兩句話默寫了一百遍呢。

「很高興妳能夠信任我。」他心底一松,沒來由地因她靦腆的小臉和信賴而深感愉悅。「但我還是希望妳要懂得自我保護。」

她睜著美麗天真的大眼楮直瞅著他,止不住滿眼崇拜,緊張又期待地想著到底該掏出書請他簽名?還是直接請他簽在自己的手背上?

如果是後者,那麼她一輩子都不要洗手了。

「我有哇,」她傻氣地笑,「所以我沒有當著你的面換衣服。」

飛諺一怔,眸色陡地變深了。

曼樓眨眨眼,困惑地小小聲問︰「我剛剛說了什麼?」

「咳。」他輕咳一聲,俊臉有一絲不自在地道︰「妳沒說錯什麼……呃,還是快去換掉這身濕衣服吧。」

「好。」她笑吟吟地拖著行李箱,又遲疑了一下,「請問……」

「不!」他心下一緊,喉嚨緊縮。「妳不可以當場換衣服。」

她愣了愣,小臉頓時紅緋起來。「我不是那樣的人啦。」

他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言,「抱歉。」

威爾‧楊,這類性暗示可不是個專業的心理醫生該說的話,真是的!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明白自己為何在這剎那間失卻平時的冷靜?

「我只是想問浴室在哪兒?」她害羞地問道。

「噢。」他松了口氣,微笑地往右手邊一指,「在那邊。」

「謝謝。」

曼樓的靦腆與鎮定維持到開上浴室門後,她立刻將臉深深埋入厚毛巾中放聲尖叫--

「哇!」

這真是太幸運了,簡直就是美夢成真,她居然面對面地見到了楊飛諺,而且還靠得這麼近,近得可以看見他黑色的眼珠外圍有圈淡淡的水藍,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吧淨、清爽又魅力成熟的「紐約第五大道」的六號古龍水,據說這香味是美國總統華盛頓與威翰亞當斯的最愛。

他身上穿著簡單的藍色襯衫,開希米爾羊毛V字領白色背心,還有黑色牛仔褲……修長完美的長腿可以去拍廣告了。

她真的沒想到呀,居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

曼樓攢著秀眉深思,慢吞吞地月兌掉濕透的衣裳,冷冷的空氣對著她赤果雪女敕的肌膚撲來,她不禁起了一陣戰栗,連忙甩開思緒,先確保自己別得肺炎才好。

曼樓換上暖暖的紫色毛衣和白色長褲,有一絲不自在地走出浴室,長發在擦拭過後已經不再滴著水,卻依舊顯得太濕了點。

飛諺正在喝第二杯咖啡,抬頭瞥見她烏黑的長發和雪白小臉,不禁胃部一絞。

她清麗脆弱得像是個水晶女圭女圭,卻又嬌女敕得像只小小桃子。

他忽然莫名其妙覺得有一絲絲口干舌燥,為撫平紊亂的心緒,隨即又灌了一大口咖啡。

冷靜點,威爾。你平常見慣各種場面,為什麼在此時此刻騷動得像個十七歲的小伙子?

也許是因為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的緣故。他肯定是這個原因。

「妳的濕發需要吹干。」他輕咳一聲,找了只吹風機給她,在遞給她時,無意中觸著了她冰涼的指尖,不禁一震。「妳的手好冰……很冷吧?我馬上開暖氣。」

「不用了,謝謝,我的手……」她不好意思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心兒怦然亂眺。「一年四季都是這樣的。」

他眼里閃過一絲憐惜之色,「妳太瘦了。」

「其實我也很有肉的,都在看不見的地方。」她慌忙得想證明,伸手捏了捏平坦的小骯。「像這里,肉都松松的。」

他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但很快忍住。「抱歉,」

曼樓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尷尬到耳朵都紅了,急急放開手。

「現在要你假裝沒听見是太慢了點吧?」她忍不住嘆氣。

「對。」他開心地承認。

「你一定覺得我被雨淋壞了腦子。」她自我解嘲。「不用否認,因為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唉,好不容易能跟心目中的夢幻弭像面對面,她卻表現得像個失去控制的鬧鐘。

下一步是什麼?她抓起他的手結結巴巴地吐露愛意嗎?

他現在一定很後悔打開門,並且開始忖度該用什麼借口攆走她了。

「不,我覺得妳很有意思,」飛諺溫柔地低頭看著她,「來,把吹風機給我。」

「咦?」她迷惑地抬起頭。

他拿過她手上的吹風機,輕柔地牽著她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插上插頭開始幫她吹干濕發。

陣陣暖和熱風拂過她的發絲,曼樓舒適地低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在天堂。

「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妳濕著頭發跟我對話……」他輕笑的開口,修長的手指穿梭撫弄著她柔絲般的黑發,那柔軟的觸感撩撥著他的指尖和心窩,「那是沒有禮貌的行為。」

熱氣和暖意加上他溫柔的手指令她昏昏欲睡,這種異樣的親密感來得太快也太自然了,曼樓平時的戒慎完全派不上用場。

或許她始終是對的,楊飛諺對她就是有種神奇的撫慰靈療作用。

尤其從一踏進這屋子到現在,她居然沒有想要看任何一本書……

她舒服得幾乎像只小貓般蜷縮在沙發內--或是他懷里,如果不是體內殘存的矜持與保守綁住了她的雙腳,恐怕她真的會忘情地這麼做。

飛諺從未替任何一個女子吹過頭發,就算再親密的女友或伴也沒有過;他對于此時此刻自己正在做的事,以及心里受到的沖擊與震動,有一千個心理學上的理論可供他詮釋,問題是,他的腦袋目前完全不想要有任何理智的忠告。

指尖撫弄的發絲太輕盈動人了,還有當他靠近她時,嗅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寧馨的燻衣草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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