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我,試試看 第6頁

他的脈搏突突猛悸著,用盡全部的自制力才沒讓自己忘我地把臉深埋入她頸項間,盡情汲取她的味道。

老天,現在的他就像個渴望處子鮮血的德古拉伯爵,渴望得幾近顫抖。

要命了,快做點什麼來轉移注意力,否則他的自制再強也受不了這麼溫暖芳香的小東西的誘惑。

「我是楊飛諺。」他稍嫌用力地清了清喉嚨,禮貌地問︰「我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過。」

「啊,對不起。」她陡然清醒,小臉紅了紅。「我、我叫花曼樓。」

「花滿樓?」他挑眉,一個武俠小說的名字。

「不,是曼樓,羅曼史的曼,紅樓夢的樓。」她坐直身體,不敢再恣意靠在椅背上。

飛諺悵然若失地發現到她的頭發干了,只得收起吹凰機。「很美的名字。」

就像她的人,也只有她這樣古典動人的東方女孩,才適合這麼浪漫多情的名字。

「謝謝。你的名字也很特別,」她害羞地道。

「我的名字不會太女性化了點嗎?老是被叫『飛燕、飛燕』的。」他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彷佛深恐破壞了和平的界線。

他的自制力已經岌岌可危,最好離她的香氣和靦腆笑容遠一點。

「怎麼會?並不是只會飛的燕子,而是個飛翔的諺語,好似隨時都可以到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給予人忠告,好有深意呀。」她由衷地崇拜著。

他微微一怔,心里感動之余又覺得很奇怪,「妳怎麼知道我的中文名字的正確寫法?」

而且被她這麼詮釋後,他的名字變得分外地有智慧和有意義了。飛翔的諺語?他以前從未想過這個。

「因為……因為……」她真想封住自己的大嘴巴,「我猜的。」

他笑了起來,「是嗎?」

曼樓知道他並不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唬弄過去,只得顫抖著半真半假道︰「好吧,我承認,你的名字跟我一個朋友一樣,只不過他叫賈飛諺。」

雖說假作真時真亦假,但她道德良心上還是忍不住小小地抽疼了一下。

她騙人的技巧越來越好了,這該值得慶幸嗎?

他掩不住一絲訝異,「真巧。」

「是啊,」她干笑,「好巧……呃,我也該走了,不好打擾你太久……謝謝你慷慨出借浴室和……呃,吹風機。」

飛諺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失落,但依舊紳士地道︰「如果妳堅持的話。」

「我、我還得去找村長拿鑰匙,因為我得先放行李,我是說假如……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話,我想……」結巴老半天,她最後頹然地放棄了正常說話。「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他的臉卻亮了起來,微微興奮地道︰「妳住敖近?」

「是的,我住敖近,但我是觀光客。」她情不自禁因他的笑而笑了。「一個好友幫我訂了這里的小木屋,好讓我……放松心情。」

「妳也一樣要排遣工作壓力?」他心有戚戚焉地問。

她小臉微紅,「呃,對,沒錯,應該是這樣。」

花曼樓,鎮定點,難道妳想讓他看出異狀嗎?

「那麼我們就是鄰居了。」他抑止不住地快樂起來,笑意蕩漾在眼底眉梢間。

「太好了。」她忍不住問︰「那麼你會在這里住多久?」

咦,會不會問得太明顯了點?

但飛諺顯然一點也不以為忤,反而微笑道︰「我會在這里住一個月,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她小臉先是紅靨淡淡暈染了開來,然後是如漣漪般漸漸漾動的笑意。

「噢。」她好開心,卻又有點失措,害怕自己會不會笑得太坦白,太像個花痴了?

可是……哎呀,管他的,這就是她本來的心之所系,不是嗎?

「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餐?」飛諺近乎著迷地凝視著她可人嬌俏的笑靨,月兌口而出。

天啊,這簡直是太順利了,順利到……她好想哭,這跟作夢一樣。

「謝謝,我……」答應他!快!但是曼樓卻听見自己拒絕--「這不太好,太打擾了。」

啊!騙子,說謊,她明明就想得要命!

她仰起頭,心里充滿希冀地暗自盼望他會再問一次。

「那好吧,下次,總是有機會的。」他很禮貌地接受這個事實。

她差點痛哭失聲,總算多年訓練有素的拘謹發揮效果,讓她的小臉維持在憋住呼吸卻不至于哽咽變形的地步。

「好。」她憋著氣小小聲道,雙腳虛浮地站了起來。「謝謝你,我真的該走了。」

她有一絲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

「花小姐。」他突然開口喚道。

「是。」她連忙回過頭,眼兒亮晶晶。

這次不管是什麼,她都答應!

「妳的行李箱忘了帶。」飛諺含笑提醒她。

她小臉剎那間垮了下來,深吸口氣,勉強找回聲音,「呃,好,謝謝。」

曼樓拖著行李箱腳步沉重地走出大門,外面的山雨是停了,可是她心底的雨勢正狂呢!

唉……

第三章

一番波折後,曼樓終于拿到綠園的鑰匙。

小豐沒有說錯,這間小木屋距離楊飛諺的謹園還不到五百公尺,可算是近水樓台。

問題是她剛剛出了那麼大的糗,現在壓根沒有臉也沒有心情再去敲他的門,做教親睦鄰的行為了。

小木屋真的很棒,一樓的客廳寬闊又舒適,落地窗大得可以將美麗山林一覽無遺,客廳里鵝黃色的長沙發引誘著人窩蜷在其中,還有一台二十九吋平面電視和DVD,但她懷疑自己有可能用得上嗎?

她帶了近五十本書,一天看一本,看到回台北還有剩呢。

浴室和謹園的一樣干淨而樣樣俱全,香香的檀木浴桶最令她心動,廚房里也是什麼都有,包括一個淺綠色的長台桌子和兩張高腳椅。

她打開冰箱,感動地發現里面居然擺滿了食物。

是小豐特意交代的?還是村長的好意?

看樣子都是從山下補給來的,否則這山上連家便利商店都沒有,購物一定不方便。

就在她從冰箱中拿出一顆雞蛋,吐司和牛女乃,打算做個法國吐司充當午餐時,屋里的電話驀然響起。

她放下食物,接起電話,「喂?」

「我是村長太太,花小姐,剛剛忘了告訴妳一聲,如果妳需要什麼的話,盡避打個電話過來,我先生每天都會固定下山一趟,想吃什麼或用什麼只要開張單子就可以了。」是熱情的村長太太。

「謝謝妳,你們真是太周到了。」她感激地道。

「哪里,別這麼說啦!」村長太太爽朗地大笑,「我們還得感謝你們肯在秋天這種淡季來住宿呢。」

「秋天來的人不多嗎?」

「對,大部分客人都是夏季來的,現在這里就只有妳和楊先生……啊,就是妳右手邊的那一棟謹園,楊先生也是今天到的。」

「原來如此。」

「好啦,就不打擾妳了。還有,電視可以看,但只有三台喔,櫃子里有些DVD,但都是老片了,希望妳不介意。」

「不要緊,我有帶書來。」她早習慣獨自一個人了,寂靜對她來說一點都不是問題。

她目前最大的問題只有--該怎麼把他搶到手?

幣掉電話後,曼樓苦惱地嘆了一口氣,開始動手找出平底鍋,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咦?她疑惑地放下鍋子,納悶誰會知道她在這里?

等到門一打開,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令她又驚又喜,瞬間呆掉了。

「我還是決定冒昧地請妳一道吃午餐。」飛諺揚起笑容,濃眉輕揚,雪白牙齒在陽光中閃閃發亮。

事實上不只他的牙齒,在她的眼里,他整個人都在發亮。

「我需要自備食物嗎?」她抑止不住地笑了起來,快樂塞滿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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