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樓閉上雙眼,嬌嘆著宣告投降。
接下來是十八限的熾熱狂野纏綿了嗎?無從得知,只知曉窗外的星星驚嘆地狂眨著眼楮,圓圓的滿月害羞到蒙上了一層光暈輕紗。
然後是這個、那個,再然後,天亮了……
十天後,曼樓穿著一件蓋到小腿,顯然過大很多很多的開希米爾羊毛衣,伸長了粉女敕縴細的雙腿,認真地研究著她那淤青褪去的玉踝。
真好,終于不再是右腳比左腳大兩倍了。
她回想著這十天來他的呵護備至,又是害羞又是窩心,卻又有一點點失落。
因為腳好了,他沒有理由再天天都和她住在一起,晚上抱著她睡,白天也抱著她走來走去。
這樣甜昵到蜂蜜般的行為會終止了嗎?
唉,她真想念賴在他身上的滋味。
「怎麼對著自己的腳發呆?」飛諺自外頭買了新鮮水果回來,打開門就看到這一幕美麗撩人的春色景致。
他笑著把水果放在桌上,過去親密地擠在她身畔坐下,輕拍了她的小一記。
「不冷嗎?抑或是……妳正在等我?」
他眸色因而變深了,溫暖的手掌迫不及待地朝她進攻。
「我……哎呀,你在做什麼?」她驚呼道,羞澀地笑躲著他被秋風凍得微涼的大掌。「啊,好冰喔!會癢啦!炳哈哈……救命啊!」
「讓我檢查一下妳毛衣底下穿什麼?」他充滿期待地問︰「香奈兒五號嗎?」
這是瑪麗蓮夢露的名句--我睡覺只穿著香奈兒五號。意指身上不著寸縷,唯留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
曼樓小臉嬌蓋紅透了,拚命閃躲。「不是啦!不是啦!我有穿褲子,到膝蓋的,真的。」
「哎呀。」他一臉失望。
「你在哎呀什麼?是我比較哎呀好不好?」她又好氣又好笑又羞怯,「你都這麼對待你的病人嗎?」
「妳不是我的病人,妳是我的女人。」他低沉地笑了,俯下頭深深地,饑渴地吻住她。
「呀……」她忍不住幸福地嘆息,被他的吻全面驕寵佔據。
她錯了,他絕對不會因為她的腳好了就停止這百般親昵的纏纏綿綿……
這天午後,曼樓終于得以用自己的雙腳走在陽光下和山林間,因為她的腳完全好了,不痛了,而且飛諺今天要帶她去那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小鎮逛逛。
「村長說小鎮真的很小,但是很熱鬧,充滿朝氣和山地特色。」他低頭對她微笑,「還有賣很美麗的琉璃珠。」
「哇!」她快樂地就要三步並作兩步跳下門口階梯。
「花曼樓!」飛諺的心髒差點被她嚇得跳出來,咬牙低吼了一聲。
「啊,什麼?」她傻氣地回頭,一臉迷惑。
「妳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嗎?」他被嚇出一頭冷汗,連忙緊緊牽著她的手。「妳存心讓我隨時神經緊繃嗎?」
「楊醫生,您言重了。」
他嘆了口氣,無奈又憐愛地看著她,「就算是讓我安心,慢慢走好嗎?」
「好。」她抬頭對他嫣然一笑,小手抓緊他的大手,頑皮得像個孩子般搖晃了兩下。「手牽手,好朋友。」
「誰要跟妳當好朋友?」他故意對她齜牙啊嘴。「我可是妳的男人!」
「是是是,我的大男人,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她甜甜笑問著。
「可以……」飛諺眼尖地發現她沉甸甸的小背包,旋即好氣又好笑地道︰「突擊檢查,快,打開背包,」
「呃,這個是……」她暗叫不妙,神情尷尬了起來。
「我可以接受妳晚上睡覺前一定得看書,就連和我剛『熱身運動』完,累到連眼楮都快睜不開了也不肯錯過,但是現在這就太夸張了。」他沒好氣地瞪著她,大掌攤開在她面前,示意道︰「來,自動交出來。」
「唉。」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打開背包拿出厚厚的《魔戒二部曲︰雙城奇謀》放在他掌心上。
「唉什麼?」他一臉苦惱地盯著她,「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呢?原來這十天的心理輔導全沒用。」
「不不,很有用。」她怕傷到他的自尊心,迫不及待坦白道︰「是真的,和你在一起讓我不再感到莫名的空虛和無助恐慌了,而且在你的協助下,我逐漸可以了解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是真的想看書,而什麼時候只是用來逃避……你完全照亮了我的生命,你真的太偉大太偉大了。」
飛諺怔怔地看著她,想要繼續皺眉頭,卻還是忍不住被她逗得心下一松,難以抑止地愉悅得意了起來。
「少拍馬屁。」話雖如此,他還是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病人守則之一,就是少將你的心理醫生捧上天,因為總有一天他會當真,而且怎麼爬也爬不下來的。」
「但我不是你的病人呀。」她笑意盈盈,主動勾攬著他的臂彎。「你自己說的,我是你的女人呢。」
「是,親愛的女人,我們現在可以把書放回屋里了嗎?」
「好……好吧。」她一臉忍痛割舍的模樣,又被他懲罰性地吻了好幾下。
一番笑笑鬧鬧後,他們總算得以坐上吉普車往小鎮開去。
「不散步了嗎?」曼樓在他俯過身替她系好安全帶時好奇地問。
「天啊,不,我可不要妳再跌斷某個地方。」他一臉驚恐。
「我沒有那麼糟糕啦,」她不好意思的說。
沒認識他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帶塞」,連走個路都會把腳踝扭腫成顆饅頭樣,也難怪他余悸猶存了。
他瞥了她一眼,「是呀。」
「對我有點信心嘛,其實我的能力還不錯,以前在圖書館工作時,天花板壞掉都是我去釘的耶。」
他瞪著她,「為何天花板壤掉要妳去釘?」
「因為館長說預算很緊,而且請工人來修太貴了,所以就讓我去買材料,然後爬上鋁梯……」哎喲,他的臉色難看到讓她慌忙住嘴,不敢再講下去。
飛諺氣得咬牙切齒,真是被這個沒有原則易受欺負的傻蛋給氣死。
「妳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那是妳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應該做的事嗎?萬一妳不小心被天花板掉下來砸中,或是從鋁梯上摔下來怎麼辦?」他高高地揪懸著一顆心,又是擔心又是氣急敗壞。「妳就不懂得說『不』嗎?」
曼樓被他罵得連連縮頭。「對,對不起。」
他濃眉打結,「妳完全不懂得保護自己,這樣教我怎麼放得下心?」
「你放心,這二十年來我還不是這樣過來了?」她反倒安慰起他來。「你要相信我,我平常沒有這麼倒霉,我的日子通常是無聊平淡到打呵欠的地步,真的喔!」
「妳……」他單手支住隱隱抽疼的額頭,最後無可奈何地長長吁了一口氣。「唉!」
「不要嘆氣了。」害她也快要覺得自己真的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我們不要談那些小事了,到鎮上好嗎?再這樣下去天都黑了。」
而且搞不好他們倆纏來纏去的,可能一個月過了,要退房了還沒能到小鎮上一游呢。
飛諺黑眸炯炯地凝視著她,交代道︰「等我們回來後,要好好地討論這個問題。」
「好啦。好啦。」她也挺賴皮的。
他們來到充滿濃濃泰雅族風情的小鎮,位在翡翠般的高山與碧綠瀑布流水間的小鎮,美得不似人間。
「哇!」曼樓發出贊嘆,望著處處可見泰雅風格的小屋,門前懸掛擺設著各種美麗的手工藝品和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