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把皮包里的三萬塊全給他了。」她哭喪著臉,一揚手上的皮包。
咦,她怎麼覺得這個皮包好象有點不對勁?
嬌雅眼尖地瞥見她手上的香奈兒皮包,笑聲頓時止住,臉色大變,失聲地叫了起來。
「等等,這不是我的皮包嗎?」
「妳的?」銀當低頭一看,恍然大悟。「難怪我老覺得怪怪的,可是我們是什麼時候拿錯包包了?」
听到她的問話,嬌雅這才發現自己肩上背著的是銀當的手工白色袋子。
「妳把我皮包里的三萬塊生活費都給人了?」她臉色煞白。
「啊,對不起。」銀當連聲抱歉,「我沒有注意到這不是我的包包……」
「妳、妳……」嬌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直接破口大罵。
拓時又嘆氣又覺得好笑,連忙開口打圓場,「嬌雅,我們會馬上將三萬塊還給妳的,這是個小意外。」
嬌雅氣得牙癢癢的,卻也不能怎麼樣,只好硬生生吞下這口氣。
「不要緊,我知道這只是意外。」
銀當默默地將香奈兒皮包還給她,怯怯地拿回自己的袋子。
唉,這下子湯嬌雅更要趾高氣昂,確定她完全配不上拓時了。
她都快要被沮喪和自責悔恨給淹死了。
從前天到今天,短短三天她就被騙走了十一萬……
天啊!
難道是天要亡她嗎?
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社會上行走?干脆在脖子上掛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歡迎來騙我的錢」好了。
嗚嗚嗚……
回台北後,銀當足足憂郁了三天。
不管拓時怎麼安慰她,逗她笑,她還是一副「我是衰神」的悲慘表情。
拓時又好笑又緊張,絞盡腦汁想要逗她開心,甚至親自打電話給她的好姊妹們,希望她們有空可以常來陪她。
也就因為這樣,沈家別墅今早就來了三名熱心少女,陪著銀當吃早餐。
核桃木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她們三人舉案大嚼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注意死黨的情況。
「妳怎麼了?怎麼連口水都沒喝?」彌芽擔心地看著她。
「我在減肥。」銀當悶悶地道。
「拜托妳不要再提減肥了,妳身上哪里還有肉可以減?再減下去變成骷髏反而更恐怖好嗎?」荔女沒好氣的說。
「妳們別管我,多吃一點。」銀當幽幽嘆了一口氣。
「妳以為我們真的是來妳家白吃白喝的啊?」郝紈忍不住道︰「我們是來關心妳的啦。」
「對啊,沈大哥甚至還問我們有沒有空,他要出錢讓我們陪妳一起出國散散心。」荔女不得不承認,沈拓時是個難得的「好東西」。
「唉,我怎麼還有臉用他的錢出國玩?」她恨不得把手剁掉說。
每次都這樣傻呼呼地捧著錢給人騙,她真的是夠了!
「沒關系啦,反正妳也不是故意的。」郝紈安慰她。
「不是故意的就已經這麼可怕了,我真是覺得自己是支超級掃把星。」銀當懊惱地將臉埋在掌心里,干脆悶死自己算了。
彌芽模模她的頭,「只要沈大哥不介意就好了,妳不要太苛責自己。」
「也許他現在覺得新鮮不介意,可是下個月呢?下下個月呢?甚至明年、後年……」她難掩一臉悲哀地搖了搖頭,「有誰能夠接受另外一半老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會不會有一天,他也害怕那霉運會不會傳染到他身上?」
另外三人進食的動作不約而同地停頓了下來,臉上露出了相同消沉憂郁的表情。
從小到大,她們四個的霉運已經是人人听人人驚了,荔女她們能夠理解銀當的心情和顧忌。
「沈大哥看起來真的非常愛妳,真愛是可以克服一切的。」郝紈提起精神,笑吟吟地道。
「是嗎?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恆久不變的,就連愛情也一樣,尤其愛情更容易變。」彌芽淡淡地道,她一點都不樂觀。
郝紈張口結舌。
荔女拚命對她抹脖子、擠眼楮的。
「我們如果真的想幫銀當,就不能只是做空泛的口頭安慰。」禍芽神態冷靜,實際地道︰「讓她認清楚現實,這樣才有辦法應付婚姻或愛情里的意外與危機。」
銀當微微一震,抬眼看著彌芽。
「就像妳之前告訴過我們的,關于那個女秘書……」
「噢,那個秘書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她就像小說或電視劇里的歹角,很快就露出她的真面目,我覺得她跟我一樣也是草包一枚,沒有什麼好值得威脅害怕的,我真正怕的是……」
「誰?」她們三人齊聲問。
銀當臉色變得蒼白,「拓時的神秘前女友,還有……妳們知道他其實是出自于誤會而娶我的嗎?」
「什麼?」她們三個登時呆住了。
那事情可就復雜了。
深夜,拓時自公司回到了溫暖的家。
家里有他一整天心心念念牽掛著的人,他渴望見到的臉龐——
可是當他大步急跨入臥房時,卻發現臥房里空無一人;雖然燈關得暗暗的,但是他總能夠奇異地感覺到她的存在,嗅聞到她身上獨特的幽甜香氣。
拓時心一緊,深深恐懼她是否離開了。
「不,不會的,我別自己嚇自己。」他猛甩了甩頭,強抑著驚慌,開始一間間的找,安靜卻迅速地找。
客房、客房、客房……起居室、計算機室、視听室都沒有。
當他走到三樓的最盡頭時,驀然松了一口氣。
書房的門縫隱隱透出暈黃光線,她在里面!
他放松下來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他才緩緩地推開書房的門。
他那身穿月牙色睡袍,長發披散在背後如天使的小妻子正聚精會神地翻找著四方落地書櫃上的書,神態專注極了。
「原來妳在這兒。」
「啊!」銀當驚跳了起來,小心猛拍著胸口,眨巴著眼楮瞪著他,「拓、拓時?天啊,你嚇了我一大跳。」
「對不起。」他走進書房,來到她身邊,習慣性將她柔軟泛香的身子攬進懷里。「妳為什麼還沒睡?已經這麼晚了。」
「我……我就是睡不著,所以才來書房找本書看看。」她結結巴巴心虛地道,悄悄把手上那本書合起抱在胸前。
「找到想看的了嗎?」
「既然你回來了,我就明天再看。」她稍嫌猴急地拉著他的手走出去。
拓時還以為她是迫不及待與他回房溫存了,窩心地一笑,順從地被她拉著。
「走慢點,妳的頭還沒完全好,萬一又摔到了怎麼辦?」
「不會啦。」她急忙住嘴。
嘿,萬一就是有那麼倒霉怎麼辦?
銀當霎時四肢僵硬,像太空漫步一樣慢慢抬腳、跨步,前進一小步……
拓時忍不住笑了,索性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還是我抱著妳安全些。」
她慌忙環住他的頸項,「下次要抱之前提醒一下好嗎?我每次都被嚇一跳耶。」
「我常常抱妳,妳常常被我抱,久了就習慣了。」他難得要無賴地笑道。
銀當想要皺眉頭,卻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討厭。」
「銀當,我今晚想……」他壞壞地在她耳畔低語。
「你……你想要什麼?」她瞬間血脈僨張起來,心髒跳了個亂七八糟。「啊,大變態!」
拓時哈哈大笑,黑眸里閃著邪惡的光芒,「變態嗎?那我們就來做點真正變態的事吧,例如從牆邊開始,或是窗簾後……」
「哎呀!」她羞得耳根發燒。
可是、可是為什麼她全身上下的細胞都開始興奮地期待了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