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將軍 第11頁

腌著馬慢幔地前進著並不可伯,菱花一下子就適應了,可是當她握緊巴繩,坐在馬背一步一步前進時,肩頭傳來的陣陣椎刺令她頭也昏、眼也花,可是她依舊強自忍著,並暗自期望京城快些到……

鍾離夜上朝去了,菱花牽著馬在宮外候命著,陣陣的寒風刮得她好冷、好冷,肩上的陽一發不可收拾地痛了起來。

她強忍著一陣又一陣的最眩,咬緊下唇.痴痴地等候著他下朝。

等到日近午時,天也漸漸地放晴了許多,鍾離夜才和一班大臣出了宮殿,隨即翻身上馬,「走,回將軍府。」

「是。」她有些艱難地要上馬,腦際一陣量然,小腳也踏滑了馬鎮,若不是有健壯的馬身靠著,她幾乎癱倒在地。

鍾離夜盯著她,微蹙的眉頭鎖著淡淡的關切。「你不舒服嗎?」

菱花自早上到午時都沒有進食過半粒米、半口水的,傷口痛得身子酸乏、頭也量,可是她依舊堅強地對他嫣然一笑,「我不要緊,只是……天冷了些。」

她的藉口都是天氣冷。

鍾離夜自她臉上卻也搜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只得沉聲道︰「還能上馬嗎?」

「可以。」

菱花左爬右爬,怎麼爬也爬不上去,實在沒有力氣了。

鍾離夜也看不下去了,陡然勒馬轉向她,一把將她拎上了馬。

她驀地倚在他胸膛前,心不由得大大一坪,「將軍……」

「坐好,當心律下馬了。」他沉聲道︰「看樣子不能讓你單獨再駕馬,我們一道回去吧!」

「那我騎來的馬怎麼辦?」

「它自然會跟著我們走的。」鍾離夜揚聲一喝,手中的韁繩一揮.干里駒很快地奔馳出去。

小牡馬極有屬性反飛快地緊隨在後。

菱花緊緊地握著他揪著韁繩的手,雖然肩上傷口被震得好疼,可是倚靠在他胸膛前的滋味實在是太好了,她的背緊緊地抵著他沉穩強健的心跳,她的心也跟著馬飛馳的蹄步一樣.抨坪、坪坪地跳得好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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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後,鍾離夜和韻容一道在「索懷清遠」的暖閣中用午膳,菱花這才得空回自己的小屋里吃飯。

丫鬢們已經將粗瓷大碗放置在桌上,陣陣食物的香氣引得她食指大動。

她實在餓極下,又累得頭昏眼花,肩頭又是冷、又是痛,衣衫緊緊地黏住了她的肌膚。她好想月兌下衣衫,好好地洗個熱水澡,再好好地換藥包扎,可偏偏又沒法子。

菱花只得先坐下來吃飯,等吃飽了之後再來打理傷口的事了。

托盤上有一大碗白米飯,上頭堆了些青菜、蘿卜,還有一大塊鹵得紅通通的紅燒肉,菱花心中充滿感恩,興高采烈地扒著飯。

可是吃沒兩口.她的肩頭越來越痛,到最後連碗都端不住了。

「哎吁!」她咬著牙,只得先解開了衣衫,等到厚厚的青色冬衣褪下的剎那,她幾乎被肩頭上的景象嚇到。

她兩件白色中衣在肩頭和手臂處都被血漬給染紅了,原來她一路上感覺到的冰冷、濡濕感覺竟是血……

好痛!

她閉了閉眼,緊咬著牙,慢慢地褪下中衣,可是傷口和血塊已經黏住了衣衫和肌膚,如果強硬扯下來的話,可能又會引得大出血。

她好害怕,因為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的血,可是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或傾訴了,一切都要堅強起來。

無論是爹在的日子,還是爹初去世的那些日子.她不也是這樣堅強地然過來的嗎?

不過是肩上的傷罷了,流點血也不會死的。

雖說如此,菱花還是吞了口口水,狠下心來用力扯下衣袖。

劇烈的痛楚像雷一樣劈中了她,她低低地尖叫了一聲,隨即又死命地咬住唇瓣,不讓一絲申吟再逸出口。

她勉強躇到了床邊,取出了藥粉和乾淨的布,拭淨了傷口上模機的血塊,倒了快半瓶的藥粉才讓不斷涌血的傷口勉強止了血。

菱花顫抖著手將布條緊緊地綁上肩頭,貝齒死命地咬著布條,將肩頭勒得緊緊的,不教半絲血潰再流淌出來。

等到換上了暖和的乾淨冬衣,她再也撐不住地眼前一黑,累得量倒在枕上。

直到有人輕敵她的房門,她才幽幽蘇醒過來,勉強地撐起身子道︰「是誰?」

「是我.司馬靖。」是司馬總管!

菱花一鷥,就要下床去迎接,可是她才一動就一陣天旋地轉。

司馬靖自行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怵目驚心的景象。「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血衣?」她掙扎著要下來,他一個箭步向前按住了她。「別再亂動,妨的傷口又裂開了是不是?」

她的嘴唇煞是慘白,驚惶地道︰「司馬總管,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注意……」

他溫和的眸光漾著一絲隱約的驚跳,「你為什麼這樣做?」

她愣了一下,「我……我沒有啊……我沒有做什麼……」

「我知道你今天一早就去伺候將軍,還限著將軍進宮去。」他緊盯著她,滿臉迷惑和不解,「為什麼?究克是什麼原因讓你女扮男裝,無論怎樣都要跟隨著、服侍著將軍?」

她大大一驚,「你知道我是女的?」

「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沒好氣地道。

「可是他們都看不出來……我是漏了什麼破綻嗎?」她的胸口也都綁得扁扁的,根本看不出的呀!

司馬靖想笑.卻因不知她是何居心,因此依舊沉著一張臉.「為什麼?為什麼要女扮男裝混進府來?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菱花茫然地想著,又釁又痛,腦袋根本反應不靈。

「對,你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想服侍將軍,好好地伺候他一輩子……」她慌忙地辯解。

司馬婿盯著地,「你對將軍有意,想藉此飛上枝頭做鳳凰?還是想攀附在將軍身邊做妻、做妾?你……」

她驚愕地形大眼楮,「不、不、不!我沒有這些個意思,我更不敢奢望什麼……司馬總管誤會我了,我真的只想跟在將軍身邊永遠服侍他,我沒有非分之想啊!」

「你的目的必定不單純。」他儒雅的臉龐透著一抹銳利之色。

老天!這誤會實在太大了。「我只是想報答將軍對我的大思大德,至于女扮男裝……實在是不得已,還請司馬總管垂憐我一片忠誠,千萬別說出這個秘密好嗎?」她滿眼哀求,清靈秀氣的眸子閃爍著淚光。

司馬靖微微一露,他輕輕地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菱花猶豫地低下頭來,幽幽地道︰「將軍對我有恩,我千里迢迢自太原來到京師,就是為了報答他。」

「可否說詳細些?」司馬靖听出事頭來。

她雅秀的眼睫毛輕垂,掩住了淒側的心痛,「我是太原人氏,曾身受將軍的思澤,所以特意到京師來追隨將軍于左右,希望終生以此賤軀服侍、報笞將軍。」

「你為何不以本來面目示人?」司馬靖打量著她清秀的瓜子臉,發短得只能梳成男孩的髻,又是一身厚重粗俗的青色冬衣,難怪旁人都將她誤認作是小男孩。

因為他深諳醫術,一眼就瞧得出來人的輪廓根骨,是男是女他自然也能一目了然了。

「大道上並不平靖,還是有許多兵荒馬亂的,我怕我一個孤零零的落單女子舉步艷難,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權衡之下也只好以男裝上路了。」

司馬靖總算明白了,但是對于她的話還是抱著一定程度的觀望。「原來如此。」

「將軍誤認我是男孩,我希望就這麼將錯就錯下去。」菱花勇敢地抬頭看他。「司馬總管,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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