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戀愛 第22頁

‘醉?’嘉子又吃了一口魚,隨即打了個嗝,‘呃,我沒有醉,就是太飽了……熱茶也喝不下去了。’

‘不行,我去幫你倒杯茶,擰條熱毛巾。’他欲起身,驀然領口被一股蠻力扯了回去,他訝然地低頭看著她嫣紅的小臉,‘嘉子--’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碗和筷子扔回桌上,雙手緊緊地攢住了他的襯衫領子,拚命將他往下拉,熱烘烘的鼻尖頂住了他的。

‘我覺得好熱喔!’她吐氣如蘭,聲音好小好小。

秀人心神蕩漾了,他勉強收束注意力,試圖先將她安撫下來,可是她紅灩灩的臉蛋兒和瀲灩迷離的眸光是最勾魂奪魄的致命吸引力,不經意就能將他所有的自制力侵蝕得片甲不留。

只是他知道她醉了,醉了的女人愈是無害,殺傷力愈是強大。

她是醉了,他並沒有醉,怎麼可以趁人之危……乘機……他突然發現胸前的第三顆扣子被她的指尖給解開了,露出了一大片的胸肌……

‘嘉子?!’他的聲音都變了,‘你……在做什麼?’

她迷迷蒙蒙、很專心地在解第四顆扣子,秀人急忙握住了她的小手。

‘嘉子,你清醒一點……這是我的扣子。’

她抬頭對他傻笑,‘我知道是你的扣子啊,我只是覺得臉頰好燙……你的胸部看起來很冰涼……貼起來一定……很舒服……’

老天,她真的醉了!

秀人一邊警告自己不要失去控制,一邊試著想要將她不安分的小手帶離他敏感的胸膛。

姿勢和氣氛倏然變得好詭異、好春情蕩漾……他跨坐在她的身上,一面支起上半身免得壓傷了她,兩手緊緊接住她的小手,不讓她繼續失控地點火……

嘉子的雙手被他壓過頭頂,看起來好象完全投降的樣子,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受挫生氣,反而咯咯笑了起來,著迷地盯著他敞露出的古銅色胸肌。

‘你看起來好好模喔!’她對著胸肌猛吞口水。

秀人結實的小骯驀地束緊了,他咬緊牙關努力抑下胸口和下月復間的騷動與熱浪,低沉又嚴肅地叮嚀道︰‘別動……你先別動……’

嘉子眨了眨迷蒙的大眼楮,天真不解地問︰‘為什麼?’

‘因為……’他低喘了喘。

因為他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沖動地就在這里‘吃掉’她!

老天,她真是可怕的誘人!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楮,好不容易清醒冷靜一些,正要睜開眼義正辭嚴的跟她解釋這種情況的曖昧和危險時,驀然他胸口一濕,一股熱潮狠狠打了腦袋一拳--

嘉子居然湊近了他的胸膛,好奇地舌忝起了他的肌膚……老天!

如果有人曾預測過他會被一個女人嘗到心肌保塞而已,他一定會哈哈大笑,可是現在……他完全笑不出來了。

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血氣剛強的男人。

他無法對他心愛的女子視而不見……

秀人低低申吟了一聲,隨即重重攫住了她的嘴唇。

嘉子嚶嚀驚喘,茫然又失措地睜大了眼楮,傻傻地瞪著他高挺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他的嘴巴在做什麼……呀,他的舌頭……

秀人的手掌輕輕地遮住了她的雙眼,全心全意地汲取她誘人的芳香與可口……

嘉子被他寬闊的胸膛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可是他在她嘴里放火、翻攪,誘惑得她腦子一片混沌,只知道身體好熱、好熱……熱到她呼吸不過來,熱到她的肌膚好燙……卻又叫囂著更親密的踫觸……

他熾熱的嘴唇游移到了她敏感的耳垂,輕輕地吸住了她,嘉子險些岔了氣……完全……不能思考……

她暈了過去。

‘嘉子……’秀人愛憐地輕嚙著她的粉頸,低低輕喚著,突然間感覺到不對勁,‘嘉子?嘉子?’

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心跳停了好幾拍,直到發現她的胸口依舊微微地起伏、小臉還是紅潤潤、呼吸輕淺……他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你嚇死我了。’他余悸猶存,心疼地輕撫她的頰邊,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

就連國小四年級,她用掃把將自己打得頭破血流時,他也只是憤怒,而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真的好怕……她會離開他……他會失去她。

秀人痴痴地抱著暈睡過去的嘉子,那隻果般女敕紅的臉蛋依舊鮮艷得令人想要偷啃一口。

他始終沒有告訴她,這麼多年來,他在美國最最想念的不是台北的一切,而是她掄起泥團砸他、抓住他的手臂咬他時,那燦亮如星的眼底所樣起的歡笑和生命力。

她是那麼樣得意暢快地欺負他——雖名為欺負,但是從來沒有人跟他這麼真實的‘親近’過。

所有的人都當他是小紳士,就只有她把他當作不折不扣的男孩;對她而言,他才不是什麼有錢大老板的兒子,他就是艾家三兄弟的老大,就是艾秀人,就是那個活該注定被她欺負的男孩。

她從來不知道他除了爸媽弟弟和郝爸爸外,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外人接觸。他的知書達理、成績優異只不過是因為他的時間多得驚人,他很少跟同年紀的玩伴打過鬧過,只有在面對兩個弟弟時,才敢放心地釋出快樂與笑容。

可是練嘉子才不管他是什麼有錢人的小孩——她可能從來也弄不懂他們家是開公司還是開雜貨店的吧?也不管他是全校師生保護過度的優等生,當她知道他原來就是那個姓‘艾’的之後,她就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堵他、玩他……

生平第一次,他驚奇地發現原來快樂也可以這麼簡單自然,不用去想太多,只要一團泥巴……她就笑到渾身沒力地蹲在地上,連被他反砸了一記也不在意。

是她打開了他的世界……

他終于想起來了,為什麼國小四年級那一次的事件他會這麼生氣。

‘我是氣你總是不懂得保護自己,總是輕易就落入旁人故意制造的麻煩里呵!’他摟緊了她,輕輕低語,‘原本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總是被怒火燒盡了理智,輕易墜入別人的陷阱里,傻傻闖禍?’

他想起來了,那個叫作許麗桂的小女孩,就是班上最容易設陷阱給她跳的那一個。

這個傻瓜,每次都被激怒……那種習性的人不去理她不就好了嗎?

‘傻瓜,’秀人又氣惱又憐惜地輕撫著她的臉蛋,低沉地叮囑,‘下次有什麼事統統交給我,我幫你出氣,幫你教訓,好不好?’

嘉子沉睡的臉蛋兒微微動了一動,不知道有沒有听見他的話,但是她的眉毛陡然細微地彎了彎,小嘴兒往上揚……

他也跟著笑了,更加摟緊了她。

‘傻瓜。’

第九章

深夜,秀人一直陪在酣睡的嘉子身邊,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姊妹回家。

由情報得知,練家伯父母出國二度蜜月去了,歸期不定,所以現在練家三姊妹相伴住在公寓里。

可是已經快要一點了,為什麼嫵紅和紳綈還沒回來?

夜愈晚,他愈不放心嘉子自己一個人,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又怕對她的名譽有所損傷,何況她要是酒醒了、睡飽了,又瞪大眼楮怒氣騰騰質問他為什麼死賴在她家不走,到時候怎麼辦?

他是不介意被她的女乃油桂花手海K個幾拳,只是怕她事後又要對他生氣上好幾天,然後又開始對天發誓非得整倒他不可。

真是,事態演變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該‘欺負’她了,因為兩個老人家的賭氣和一點老鼠冤嗎?

他沉吟著,始終想不透郝爸爸和隔壁的郝東東醫生當年究竟是結下了什麼嚴重到不能了結的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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