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老虎 第9頁

這才是她要的生活!

「孩子,听爹的話準沒錯。」

「可是我不想——」

「你的飛鳳十八式練完了沒?」布知稻興致勃勃地問,「爹再教你一套新刀法,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喔,走吧,咱們先去吃早飯吃飽飽,吃完就來練。」

「爹……」她哀叫,卻依舊被老爹給拖走。

她要讀書、要作詩、要有氣質啊!

第四章

清晨,鶯聲燕啼。

堂衣下了床,就著白色內衫緩緩踱至雕花窗前,推開了窗,迎接清新冰涼的氣息。

他悠然伸展著懶腰,結實矯健的肌肉在胸膛前微微起伏。

門扉陡然響起兩記輕啄。

「進來。」他優雅地輕移至屏風前,取餅了清綠色長衫穿了起來,外頭再罩了件淡綠色紗袍,隨即以一條碧金腰帶縛束,往一旁花幾隨手一抄,綠色鍍金荷包已然在掌,他邊系著荷包邊走向外間花廳。

「少爺,梳洗了。」環兒端著清水和漱鹽進來,放在架上。

「好。」他梳洗了起來,別了眼門外垂手站立的蕭副管家。

「少爺,」蕭副管家待他梳洗完畢後,恭恭敬敬地跨進屋,將一疊卷宗呈上。「這是最新的官司案件,有十幾案都想請少爺代為狀告。」

另外兩名丫頭捧進了早點,悄然無聲地擺放在桌上,然後和環兒一起靜靜退下。

少爺和蕭副管家在談正事,誰也不敢打擾。

「阿蕭,一道用早飯吧!」堂衣微笑坐了下來,執起了筷子。

「多謝少爺,屬下已經吃過早飯,少爺請慢用。」蕭副管家恭候一旁。

堂衣啜飲著雞絲粥,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些個都是什麼樣的案子?」

「城西李大戶狀告董大戶吞銀坑貨案,城東江鐵匠涉嫌殺妻案,萬荷鎮民萬金游狀告乃妻不孝案,還有家產分不均案、父不慈子不孝互告案……。」蕭副管家沉吟道︰「此十二案已篩選餅確定為實,其余數十案理不直氣不壯,要不就是有欺瞞狡詐之嫌,屬下已然退回去了。」

「嗯,很好。」堂衣夾了一筷子女敕筍入口,滿意地微笑,「阿蕭,你辦事我很是放心,都放著吧,我待會兒到書房再細看。」

「是,還有總管今天早上捉到了一位在門外偷窺探看、聲稱是少爺徒弟的人,總管要我來請示您——」蕭副管家驚訝地看見少爺吃飯的動作一頓。

堂衣一口紅糟肉小籠包還沒來得及咽下去,滿面詫異,「他在哪里?」

「總管幾次將他放了,他又不死心試圖爬牆進來,來來回回幾次煩不勝煩,總管只好將他‘請’進挽月閣,等待少爺睡醒之後發落。」蕭副管家有些好奇,「少爺當真認識他?」

「穿著儒衫,個子小小的,發育還未完全,長得像十五歲的童生?」

蕭副總管點點頭。

「這就是了。」他忍不住失笑,「看來他是說真的,決心倒也不小。」

「那麼…」

「你們放心,他沒有惡意,只是興奮過度了,以為狀師看來神氣威風,是門好差事。」他吩咐道︰「叫人備飯到挽月閣,他這麼早就溜來,想必連飯都還顧不得吃。」

「是」

***

挽月閣位于左府右翼,是左右翼十六座大小樓閣的其中一處,因為臨水而築,一推開門窗四處可見綠池清波,一到夜晚,月兒映落池面皎潔清亮,仿佛伸手可及,故以「挽月」名之。

堂衣漫步穿過架梁在小湖上的竹廊,來到了挽月閥門前。

他推開了大門,立刻看到靈兒意興闌珊地趴在桌上發呆,秀氣的小手撥弄著圓滾滾的茶壺蓋。

看著蓋子滾來又滾去,他忍不住噗哧一笑。

靈兒震動了,飛快抬起頭來,一見著是他,雙眸都亮了起來。

「師父!」她沖到他跟前,仰頭興奮地叫道︰「你看我多有誠意,我這麼早就溜出來找你了。」

他心窩沒來由一陣溫暖,不由自主地揉了探她的頭。「你不乖吧,這麼早就到處亂跑。」

「我來跟你請安問好,順道送早點給你吃,孔夫子不是說‘有酒食,先生授’嗎?」

「這句是孔子說的嗎?」他听來怎麼有點怪怪的?

不過他竟然千方百計混進府里來,為的就是跟他請安問好外加送早飯……堂衣又好笑又有一絲感動。

她重重點頭,「嗯!我想……應該是吧,哎呀!不管了,你瞧,這是我家廚娘的招牌點心……咦?怎麼會變成這樣?」

靈兒慎重地探手入懷,卻取出了一跎黏糊狀、被壓得不成形的物事。

「呃……」他遲疑了一下,一時之間還真不敢伸手去接。

「你確定這個可以吃?」

在他看來,這團物事的形狀跟牛大便差不到哪里去,看看還可以,當真要吃進嘴里……呃,再研究好了。

她哭喪著臉,「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爬牆的時候給壓扁了。」

懊惱飛上了她清秀的臉龐,堂衣胸口驀然揪扯了一下,他拉起她沾滿黏碎點心的手掌,想也不想低頭就舌忝了起來。

靈兒震住了,所有的懊喪統統被踢到九重天去,只是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烏黑的發頂……他溫熱的氣息輕擦著她敏感的掌心,而他的舌頭……老天!

他正在舌忝她的手!

滑滑酥酥麻麻地,一次又一次舌忝淨她手掌心的甜香黏膩……

她的小骯又熱又緊,胸口狂跳,兩腿都快站不穩了,全身上下酥軟得幾乎化成了一灘水。

他舌忝掉了她掌心的糕點,舌尖卻敏感地觸及她柔女敕如脂的肌膚……他的味蕾充斥著甜點和她的味道,香香甜甜又勾人心魄……

堂衣忍不住在已然光滑的小手掌心輕柔吸舌忝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

靈兒情不自禁申吟了一聲,她連忙咬住唇畔,卻止不住心底流竄的熱浪。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接下來會怎麼樣?

她終究沒有機會弄清楚接下來的「發展」,因為堂衣已然被她那聲不大的申吟驚醒了,他瞬間像燙著般放開了她的手。

如果不是自制功夫太到家的話,他可能早就驚返黏靠到牆壁上了。

「我……我……」他瘋了不成?布靈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孩兒,他……他竟然對他調起情來?

堂衣背後冷汗四竄,額頭汗如雨下,驚恐地瞪著她。

靈兒自痴迷的境界醒來,看見他活見鬼的模樣,臉紅了起來,「怎麼了?我剛剛做錯了什麼事嗎?」

「不是你做錯,而是我瘋了。」他像是快哭出來的表情,英俊的眉毛幾乎打結。

「啊?」她呆呆地問︰「你做了什麼事?」

他破天荒的結結巴巴,「我……我……我做了很可怕的事……我……我一定是瘋了、傻了、病了,要不然怎麼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來?」

「你是指舌忝我的手嗎?」她臉紅紅,單純又天真地笑道︰「可是我覺得很舒服啊!」

「舒服?」他小骯一緊,額上的熱汗、冷汗全冒了出來,結已得更嚴重了,「你……你……你……有……那種嗜好?」

「哪種嗜好?」她茫然,隨即皺起眉頭很努力分析,「被舌忝啊?嗯,基本上好像從來沒有被舌忝過,可是我不會形容剛才那種感覺啊,那種滋味並不壞,好像會上癮喔!」

他踉蹌了一下,聲音拔尖,「上癮?」

懊死的,剛才的滋味豈止不壞?簡直就是……美妙到極點!

可是恐怖的就在這里,他們兩個都是公的,不應該有這種怪誕、荒謬、離經叛道的感覺……天哪,他要昏倒了,如果落花和君約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麼事……他一定會被取笑至死的。

天哪!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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