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多情樓 第20頁

阿奇瞅著他的反應。

懷墨一顆心猛然抽痛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故作冷淡,「你怎麼會以為我對她的事有

興趣?」

「沒興趣?那就算了,我弄到的病房號碼也沒有什麼用了。」阿奇咧嘴微笑,「容

我先告退去調查那件比較重要的車禍事件。」

「把你手上的文件都留下來。」懷墨陡然出聲,橫眉豎目地看著他,好象在看他是

否有那個膽子敢質疑自己的命令。

阿奇無聲一笑,乖乖地將文件放在桌上,「是。」

「你可以下去了。」

「明白。」

待阿奇晃離辦公室後,懷墨立刻抓起桌上的資料,在看著的同時臉色漸漸泛白。

阿奇呈上的報告十分詳細,連靈月的病歷表都弄了一份過來。但是里頭的內容讓懷

墨既震怒又心痛,待看完後,他不禁仰天低吼一聲。

「該死!懊死的我!」

午後的陽光灑入虛掩著窗簾的病房里,靈月靜靜地沉睡著,面容平靜而憂傷。

同病房的其它病人也正睡著午覺,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里充滿了靜謐的氣息。

懷墨悄悄走了進來,在見到一臉憔悴的靈月時,心痛得擰成一團。

他還是一臉的嚴肅,可是捧在身前的一束粉紅色百合花卻泄漏了他的滿腔柔情。

懷墨不敢多逗留,生怕她醒來見到他。將花放在她床邊的櫃子上,依依不舍地看了

她一眼,無聲地離去。

在他離去不久,靈月突然從夢中驚醒,陡然睜開了雙眼。

「懷墨!」她冷汗涔涔地低叫一聲,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

她夢見懷墨家被裝設了炸彈,然後壞蛋按下引爆裝置,瞬間便把整棟房子和他一齊

摧毀。

好可怕的噩夢!不過最令她痛恨的是,她竟在夢里為他流淚、為他著急,那個沒有

心肝的男人,她干嘛還要為他擔心呢?

靈月自嘲地笑了笑,這才發現放在床邊櫃子上的一大束百合花。

「咦,是誰送錯了?」她騰出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略微遲疑地撥弄著柔女敕的花瓣。

好可惜,這麼美的花卻不是送她的。

她拿過花束,深深地吸了口氣,好香。

「風小姐,待會要換病房喔。」護士走進病房,笑吟吟地對她說。

「換病房,為什麼?」她低頭看著手上的花束,「對了,護士小姐,這束花應該是

送錯了的,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問一下,是不是隔壁病床的?」

「花束?」護士微惑地道。

「是啊,這束花……」靈月突然發現里頭藏了張小卡片,她輕輕拈來展開一看。

上頭只有幾個龍飛鳳舞、似曾相識的字——早日康復。

沒有署名,可是她的心卻沒來由地狂跳了一下。

會是他嗎?

她隨即硬生生抹去這個可能性。不可能的,她永遠不會忘記他要她滾,他說他再也

不要見到她了。

一顆心能承受多少傷口?

她嗅著百合甜蜜的花香,戚然地搖搖頭。

「風小姐,怎麼了?」

「沒事。」

「那等一下就換到五樓的病房。」

她一愣,「為什麼?」

「我方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要換病房了,而且還是換到頭等病房。」護士欣羨地

望著她,「對了,你男朋友長得好帥喔!而且對你真好……」

「啊?」等等,她究竟在說什麼呀?

靈月一臉有听沒有懂的表情,讓護士忍不住笑了起來。

「總而言之,待會我會送你到五樓,現在我先幫你把點滴拔掉,等弄妥了之後再幫

你重新打點滴。」

「可是我……我住頭等病房?」她一頭霧水的問。

「我想他會再來看你的,你問我這麼多我也說不明白,還是等他來了之後你再問他

吧。」護士邊說邊小心地拔起點滴的針管。

靈月稍微動了動因打點滴而酸疼的手,依舊滿臉疑惑。

「奇怪,究竟是誰?」她喃喃自語。

「你究竟什麼時候要行動?」

「喂,兄弟,要弄到威力強大的炸藥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說還要時間組合炸彈。只

要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演出一場完美無缺的死亡火焰。」

「若你敢誤了我的正事,我就……」

「放心,我會跟錢過不去嗎?」

「很好,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一個瘦削的身影狠狠撂下話來,警告地瞪了對方

一眼後,才匆匆地隱入暗巷內。

「王八蛋,一副跩樣子,當心老子以後也把你炸著玩。」男人吐了口痰在地上,滿

臉不屑地轉身向不同的方向離去。

暗夜,隱隱約約透著詭譎多變的氣息。

第九章

靈月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就是沒等到那個神秘男人出現。

其實她心底還是有著一絲希望,希望那個男人就是懷墨。他會帶著一臉懊悔的表情

來到她面前,向她傾訴著他已經從陰霾中走出,明白了她將會是他今生的新娘……

她陡然嗤笑一聲,敲了自己的頭一記,「還真會作白日夢,童話故事只是虛擬的世

界,而浪漫的真愛告白也只是電影里的場景。事實是,元懷墨寧可活在過去也不願意正

視未來,他只不過是個懦弱的超級大混球!」

「賓果,一句話正中紅心!」

門口突然響起一陣鼓掌聲,靈月嚇了一跳,瞪著倚在門口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的黑衣黑褲,耳垂掛了一只小小的銀色耳環,唇邊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

笑。

「請問你是……」

「你是風靈月小姐吧,久仰久仰。」他大踏步走進來,熱切地握住她的手搖動著。

友善、溫暖,靈月在剎那間感受到了他的真切,她原本的疑惑也在瞬間化作安心的

笑容。

「你好,我就是風靈月,可以請問你是誰嗎?」他宛若看見熟人的親切微笑,給了

她不少安慰。

「我叫阿奇,元氏的調查部負責人,請多指教。」

「你是來拉票競選的嗎?」他的表情逗笑了她。

「事實上,我是來幫我那個硬頭殼的老板當說客的。」他突然一本正經的說。

「元懷墨?」她的表情瞬間黯然下來。

「是的,很遺憾我最近才知道你的存在,否則我早就千方百計把老板哄到你身邊來

了。」他真摯地道。

她微偏著頭,「為什麼?」

「因為我最近才見到他的笑容。」

「我指的不是這個。」元懷墨有笑容關她何事?

「你指的是,為什麼我要千方百計把他哄到你身邊?」阿奇敏銳地問。

「是的。」

「因為他救了我一命。」

「我被你弄胡涂了。」靈月微蹙眉頭,不解他話中之意。

「不知怎的,我覺得我可以信任你。」他的笑臉驀然閃過一抹深思。

「謝謝,這表示你終于要把話說清楚了嗎?」她嘆了一聲,「我還以為我快要被這

堆謎團給壓死了。」

「嘿,我喜歡你。」他快樂地指出,「你有絕佳的幽默感。」

「很高興我在病中還能對人類有所貢獻。」她自我解嘲道。

「我會把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訴你,首先我必須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麼事?」靈月微笑的指指床邊的一張沙發椅,「我有預感你會在這里待上好一

會兒,為了避免腳酸,你還是先坐下來吧。」

阿奇老實不客氣地坐下,黑眸閃動著促狹的興味,「難怪我家老板會喜歡你,你是

蚌體貼又溫暖的女人。」

她眼神一黯,有些泫然欲泣,「可不可以不要提到他?我不想听到他的事。」

「他傷了你的心?」

「我不想談這個。」

「好吧,先讓我們來弄清楚一件事。」他緊盯著她,溫和地問︰「你愛他嗎?」

靈月咬咬下唇,眼底布滿痛楚,「我……我愛他,可是這並不代表什麼,他根本不

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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