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寫意的口中听到她的表白,翟曜又驚又喜,他體會得到她當時的心情,因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就跟她當時一樣,只是他還是不敢吭聲,因為他想知道她為什麼在房里會說那些幾乎要氣死他的話。
不知該怎麼回答的翟曜只好輕咳了聲,而寫意就仿佛與他心有靈犀似的,說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所以那天我做了個小小的賭注,賭他對我的心意,誰知我輸了,而且輸的好慘。他一听我要他寫休書,馬上氣得嘶聲怒吼,當時我心中還暗暗竊喜,心想他會生氣一定是因為舍不得我,誰知這全是我的痴心妄想,他生氣只是因為我傷了他的男性自尊。天知道我是用我的未來賭他的一顆心呀。」說到這兒,寫意忍不住掩面啜泣,這感覺好苦。
「他是如此粗魯的對我、凌虐我。什麼是洞房花燭夜,親娘來不及告訴我就過世了,我想姐姐們也一定跟我一樣茫然不知,你當時又還小,真的沒有人來告訴我。
「我還以為只要兩個人同睡在床上、同蓋條被子就是了,天知道是那麼一回事。芽兒你知道嗎?他強行要我的時候我有多怕,我什麼都不懂,我只覺得好痛,痛得像要死了似的,可是他卻……」
寫意說到這兒,已經說不下去了,她的身體因為恐懼還不停的顫抖,聲音也變得哽咽喑啞。
听到寫意這麼說,翟曜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他雙手一攬,從背後緊緊的摟住她。「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這聲音……不是他……的聲音嗎?寫意張大了眼楮,拿在手中的繡帕也在不知不覺中飄落。好半晌後,她才找回飄離的神志。
「你怎麼會來?你哪時來的?你听到了多少?喔,不!不管听到了什麼,那都不是真的。」寫意慌亂的推開他,語無倫次的說道。
翟曜輕抓著她的肩膀,心疼的看著她淚痕猶在的美麗臉龐,輕柔的以無數個細碎的吻,吻去她長睫上的淚水。
「傻意兒,那天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對你,我是被你氣壞了。天知道我跟你一樣,就在那瞬間為你悸動,這是我從沒有過的情形,我最誠心誠意的要和你道歉,誰知你根本不听我的道歉,還想離開我,我一時氣極了才會對你使用蠻力,我真的很抱歉。」
翟曜的聲音好溫柔,這一番告白更是說得寫意心酸酸的,剛被吻干的長睫又迅速染上了淚水。「你好壞,你欺負我!」寫意輕晃著螓首,低聲控訴著。
「我知道,沒有下次了。原諒我好嗎?」
「以後你會疼我、憐我嗎?」寫意咬咬唇,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小傻瓜。」將她緊緊的摟入懷抱,她的傻氣讓他哭笑不得。
「人家就是傻嘛。」寫意不依的嬌嗔道。
「所以才會用那種笨方法探測我的心!我告訴你,這方法或許對別的男人有用,可是對我是一點用也沒有。」他無奈的輕嘆著氣,不知該說她傻還是笨,不過他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深愛著她這個小傻瓜。
「我可以找別的男人嗎?」知道翟曜的心意後,寫意俏皮的個性又活絡越來,她故意裝作一臉茫然的表情問道。
翟曜趕忙截斷她的念頭,「不行,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這時他不經意的看到寫意一閃而逝的促狹眼神,才恍悟自己被騙了。
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無奈的嘆著氣。「你這個小調皮。」看來他下次得小心點,寫意恐怕是已經得到額娘的真傳。
他以再真誠不過的心為她起誓言︰「我以我的生命發誓,我會愛你、疼你、憐你一輩子。」
「夫君……」寫意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此時又盈滿眼眶。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就像在床上那樣。」翟曜意有所指的說,頓時惹來寫意臉上一陣緋紅。
翟曜攔腰將她抱起。「我們回玉軒閣。」這五天身邊少了她,他都睡不安穩,這會兒要她好好的陪他睡一覺,順便……嘿嘿……不用說也知道,就是要好好的愛她。
「不正經。」寫意笑中帶淚,嬌羞地掙扎著。「快放我下來,等會兒被人瞧見了多羞啊。」
「我和我的娘子親熱有什麼不對?」翟曜看她的眼眸充滿笑意,表情卻嚴肅的說︰「誰敢多嘴,我就將他們全趕出王府。」
寫意一臉快昏倒的表情,嬌嗔道︰「討厭。」真受不了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不好意思呀?
「是嗎?我真的很討厭?」翟曜眼中閃過一抹狹光,他笑的好詭異。
他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抱在懷里,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那看樣子我得多加把勁兒,才不會讓你討厭。」
「唉呀!」她沒臉見人了。
翟曜忍不住大笑出聲,無視于睽睽眾目,大步的朝玉軒閣走去。
將臉貼在他的頸窩間,寫意喃喃低語著︰「翟曜,我愛你,好愛、好愛。」
貝起她的下巴,翟曜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我也愛你,永遠。」她是他這輩子惟一想呵護的人。
情愫滋長,愛苗深植,兩顆心,一串情,在彼此的心底悸動著。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寫意和翟曜的感情也越來越好,親密的模樣就連魏楚楚看了都忍不要吃醋,直呼他將她的意兒給霸住了,他得還她一個女兒來,惹得眾人大笑不已。
這一天,芽兒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其緊張的程度不亞于當年在舒府得知寫意即將出閣的消息。
「小姐,從綠倚樓來了位姑娘,現在正和姑爺在書房內呢。」
芽兒听從寫意的囑咐,幫正在書房內看書的翟曜送人參茶去,誰知才剛到門口就被擋了下來,在她幾番追問之下,那個下人才支支吾吾的說出少主正和一位姑娘在里頭。
這消息嚇壞了芽兒,她二話不說的欺身將耳朵貼在門縫邊,果然听到女子低低切切的聲音,她不知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一個發現震得芽兒險些將手中的參茶打翻,她生氣的將茶杯交給那個下人後,就趕忙跑回來告訴寫意。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正半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喔。」寫意並沒有抬起頭,視線依舊落在眼前的布匹上,她正思索著要在上頭繡什麼,才配得上翟曜。
瞧寫意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芽兒都火了起來。
小姐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有閑情逸致繡花!
「小姐。」她生氣的一把搶下她手中的繡線,焦急的喊著。「別繡了,外頭的狐狸精都找上門來了,你快點去看看嘛。」
芽兒就會大驚小敝,寫意不以為意,搖了搖頭從芽兒手中將繡線拿了回來,不悅地噘高了嘴。「別吵,讓我思索一下圖形。」
芽兒快急瘋了。「小姐,你先听我說句話行不行?」
寫意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工作,停止思考,笑覷著她,柔聲安撫著︰「是的,我這就听你說,行了吧?」這芽兒是越大越不知分寸,老是對她大呼小叫的,看樣子得找天好好的說說她才行。
芽兒趕忙哇哇的喊著︰「姑爺養在外頭的狐狸精找來了啦。」
聞言,寫意偏著頭思索著她的話,「芽兒,你怎麼知道她是狐狸精?」
「是我問來的。」芽兒很得意的說。
寫意淡笑地垂下臉。「既然她的身份你都能問出來,那麼就表示她和相公的關系匪淺,你這不是要我去自討沒趣嗎?」這陣子翟曜對她的寵愛與憐惜,讓她的心盈滿他濃濃的愛,不認為翟曜會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