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而不舍 第17頁

「說的也是喔。」芽兒後知後覺的回答,一張小臉垮的比寫意還長。「小姐,那你不擔心嗎?她說不定是來和你搶姑爺的。」

芽兒以極嚴肅的表情,接著說︰「我剛剛听管家說,這位姑娘曾是京城的首席花魁,當年是姑爺花費巨資才幫她贖了身,現在就住在姑爺位于城郊的別館綠倚樓中。

「而且我去的時候,听到屋內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芽兒羞紅著臉,好不容易才將最後那句話說出來。

在書房內……奇怪的聲音!聞言,頓感嚴重性的寫意,臉色刷白了一半,執在手中的繡線應聲掉落在地上,她腦中一片空白,心窩不由得隱隱揪痛。

「芽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喔。」她緊張的抓芽兒,焦急的追問︰「會不會是你听錯了?」

芽兒垂下頭,「這是管家親口告訴我的,而且那些聲音也是芽兒親耳听到的,絕不會錯。」雖然她是這麼的偏袒翟曜,還幫著他得到小姐的心,不過這次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不——」寫意大喊了聲,將臉埋入掌心。「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小姐……」芽兒拾起地上的繡線,一臉擔憂的看她,忐忑不安的說︰「姑爺會不會是要納她為妾,所以才要她來……」

不等芽兒說完,寫意立即打斷她的話。「不要再說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為什麼上蒼要如此戲弄她,讓她深深的愛上他之後,又讓另一個女子介入,剝奪他對她的愛……此時寫意的心疼痛不堪。

芽兒想再說什麼,可是見到寫意已經垂下淚水,她只好悶聲的退到一旁。

雖然,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但只要一想到有人要與她平分翟曜的愛,她就是無法忍受,扯痛的心鮮血淋灕,好像隨時都可能因失血過度而停止跳動。

她不是個貪心的女人,可偏偏她就是對他的愛貪心,她不奢求什麼,卻又偏偏奢求能得到他所有的憐惜,難道這是上蒼對她的懲罰?為什麼她的幸福竟是如此的短暫,愛會消失的如此快?

翟曜,你為什麼要這麼傷我?

雙手緊扯著桌上的繡布,繡針刺進了她的掌心,心痛如絞的寫意沒有發覺,因為內心的痛比這個痛痛上千萬倍。

時間逐漸流逝,空氣就像被凍結了似的,心頭的痛取代了一切,茫茫蒼穹中似乎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掌心上的鮮血順著手腕落在地上,漾起一朵朵漂亮的血花,詭異的就像邪魅魔靈。

「曜……」沖動的心不住的催促她到書房一探究竟,可是她不敢去找他,她怕映入眼簾的會是幅令她難以忍受的畫面。

「你怎麼還不回來?」兩人只距有咫尺,但為何她偏偏覺得仿若隔有天涯之遙!這感覺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餅去他在東北沒回來,不管他人說他如何放蕩不羈,她可以以事不關己的坦然態度听而不聞。然而愛上他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在意他的感覺,在意他的一言一行,而今更是只消芽兒這一句話,她就已經開始感到恐懼,她害怕他會離她而去,不再愛她;她害怕會永遠的失去他,就像失去親娘一樣。

越想她的心越痛,她好難過,難過的不知所措,而就在這時候,管家派人進來通報。

「少夫人,多羅貝勒來訪,可是少主有事在忙,所以管家要小的來問問少夫人,不知少夫人能否幫忙接待?」

「你沒看到我家小姐……」芽兒正想替寫意回絕,猛一回首隨即被寫意流滿鮮血的掌心嚇了一跳。「啊……小姐,你的手怎麼了?」

此時,已經在門外廳房等候的駿忱被芽兒這驚呼聲所驚動,以為里面發生了大事,逐顧不得禮儀的沖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事。」回過神的寫意趕忙用繡帕按住傷口,要芽兒招呼客人。「芽兒備茶,諸多羅貝勒至外廳用茶。」

「哦,對不起,我逾矩了。」駿忱尷尬的退出臥房。

「貝勒爺請用茶。」斂起心傷,寫意硬撐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招呼著。

面對面,近在咫尺,駿忱發覺寫意美得很有靈性,和那日在花園中所見完全不同,給他一種全新的震撼。

瞧駿忱將目光緊鎖在自己的臉上,寫意假意輕咬了聲。「貝勒爺,請用茶。」

「呃,對不起。」猛然收回視線,駿忱難得靦腆地羞紅了臉。

「沒關系,不知貝勒爺找夫君有什麼事?」

瞧她淚盈于睫,駿忱沖動的拉住寫意的手,關心的問︰「你剛剛哭過?是不是霍曜欺負你了?」

寫意被他的沖動嚇了一跳,掙扎著要抽回自己的手,一個不小心扯痛了傷口,悶哼了聲。「啊……好痛……」

「對……對不起……」駿忱趕忙放開她,目光赫然發現她流血了,「你受傷了。」

「沒事。」寫意趕忙將手藏到背後。

「你很怕我?」寫意的反應讓駿忱覺得傷心。

「沒有。」她搖搖頭。

「那麼把手伸出來,我這兒剛好有刀傷藥。」駿沈從懷中拿出平日必備的藥粉。

「你怎麼隨身帶著這東西?」寫意好奇的眨著眼楮,望著他。

駿忱聳聳肩。「沒辦法,我和翟曜經常出門在外,這些東西是不可或缺的必備品,久了也就習慣將它帶在身上。來吧,把手伸出來,我保證不會痛的。」他眼眸散發著溫柔,笑的燦爛。

「謝謝。」寫意緩緩的伸出手,只見繡帕上早已沾滿了血濱,讓人怵目驚心。

「怎麼這麼不小心?」

寫意咬咬唇,低頭不語。

「你不開心。」駿忱關心的看著她。

滿心委屈,讓堆在眼眶的淚水決堤。

「唉……」這下駿忱急了,沒看過女人在哭泣時還能美的令人揪心。「你別哭,有什麼委屈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望著他關心的眼眸,她低垂下眼,默默不語。「別問好嗎?」

「那麼就放開心胸。」灑上藥粉後,他以繡帕包扎寫意的掌心。「如果你願意將心中的痛苦說出來,我相信自己是個好听眾。」

「謝謝。」不知該怎麼拒絕他的寫意,只有淡淡的笑了笑。

只是她這梨花帶淚的淺笑又讓駿忱看痴了眼,她是這麼的美、這麼的誘人,早已對她沒有什麼免疫力的駿忱,這一刻又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以告訴我一些夫君的事情嗎?」避開他灼灼的眼光,寫意轉移話題。

「翟曜?」駿忱愣了一下,「你想知道他什麼?」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好嗎?」寫意求知心急切的說。

不知寫意和翟曜之間出現問題的駿忱笑著說︰「他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一時半刻能說的完的。」「那麼告訴我他和花魁……呃……」她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名字,寫意懊惱的蹙緊眉心。

「是蘇宛兒。」駿忱體貼的幫她接下去。

「嗯,就是她。」她點頭如搗蒜。

駿忱吁了口氣,一臉為難的看著她。「這事情你不會想听的,我們換個話題好嗎?」這是屬于翟曜的私事,他覺得理當由他來告訴她,而不該由他來說。

「求你。」

「那女人找來了?」駿忱疑惑的瞅著她。

寫意詫異的看著他,「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不過依蘇宛兒的個性,她是有可能這麼做。」駿忱點點頭。「放心,翟曜對她不是真心的,否則他早就娶了她,而不是將她安置在綠倚樓。」

「是嗎?」寫意垂下長睫,心里卻一點信心也沒有。

「是的,那只是一時年少輕狂。」他笑著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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