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太醫 第7頁

「金屋藏嬌?這里是我的單身美女甜蜜小鮑寓,連付我薪水的頭家都不能越雷池一步,你居然說我金屋藏嬌」

「啊不然咧,我一開門就看見他在里面。」

田蜜揚眉暗示,這間屋子如果從外面鎖起來,里面是沒辦法打開的,听說房東當年是用這里來關他重度智障的兒子。

「是嗎?」

「當然是,如果我真這麼有吸引力,才不會否認,我會驕傲的昭告天下。」溫柔看向田蜜「精彩萬分」的臉龐,不禁覺得說得有理,弄成這樣還能吸引到男人的話……地球豈有不毀滅的道理?可是吵架豈能嘴軟,至少她得替小斗斗討回公道。

「當然有,不然王鈞意是怎麼上鉤的?」

「拜托,干麼提王鈞意啊,難不成你看上他?好啊,我慷慨、我大方、我寬容,讓給你啦。」

講到這里就是為吵架而吵架了,這是她們的習慣,當兩個人心里都有事,需要藉由口角來發泄,偏又不能提及對方心中那點爛事時,就會找個不重要的點來拌拌嘴,讓兩人心里都舒服一些。

溫柔給田蜜拍拍手,拍手代表的明明是鼓勵和喝采,可她那張臉滿是鄙夷。

「哈,真大方,記不記得當初你和你們班代搶校拿的時候,是怎麼跟人家撂狠話的?」屁!田蜜如果慷慨,世界上就沒有吝音的人物。

「記得啊,男人如衣服、姊妹如手足,敢穿我衣服、我就斷姊妹手足。怎樣,缺衣服的話,送你兩件,王鈞意再加上……」田蜜指指賀彝羲。

東一句、西一句,她們越吵越遠,越吵越沒邏輯與意義,只圖一個爽快。

「真是阿里阿多,所以田小姐同意這兩件「衣服」都是你的。」

田蜜擠鼻子、皺眉頭一啊,輸了。「不對,他們都是無主衣物。」

「是嗎?」溫柔從口袋掏出田蜜掉在車廂里面的手機,晃兩下。「那件無主衣服已經打快二十通電話來了。」

田蜜沒好氣地翻翻白眼。「請告訴我,哪里有舊衣回收箱?」

若非親眼看見兩人的爭執,彝羲著實難以想象,明明口氣是潑婦、態度是潑婦,可是每句對話都感覺不出惡意,反倒有趣,看起來也不像真的動怒,和他那時代看過的許多女子截然不同。

許多女子吵架夾槍帶棒、心機用盡,心腸歹毒卻臉色平和……不對,自己也扯遠了。

彝羲輕咳兩聲,溫柔和田蜜齊齊轉頭,望向「四阿哥」。

洗掉一身的汗水、濃妝和發膠,換上T恤短褲,田蜜恢復真面目,拍拍臉上終于能夠輕松透氣的毛細孔,她笑著對鏡中的自己說,辛苦你了。

從衣櫃里面拿出背包,找出幾本存折、證件以及保險箱的鑰匙,一一看過後、嘆氣。本來……她並不想做得這麼絕的。

在父親找上她時,如果他肯坦承自己的困難,她並不介意幫他一把,雖然痛恨他對母親所做的,但他終究給了自己生命,她心存感激。

可是他不說,反而親親熱熱地演了一出父女情深記,將她從學校宿舍接回家里,不斷邀請王鈞意到家里、刻意制造兩家很熟悉的氛圍,而當她表現得意興鬧珊時,後母出面了,她雖然沒拿毒隻果,卻語帶恐嚇地告訴她,如果不嫁王鈞意,家里就會破產,若是他們全家上吊,她一定會拖她下水。

唉,惡毒後母還以為由蜜是四年前的女高中生,一個剛從鄉下踏進大都會的小女孩,听別人兩句話就會被嚇得不敢反抗動彈。

就是那刻,逃婚的報復計劃在腦中成形,她低眉順目,委屈地對後母說︰「我會照著父親想要的去做。」

棒天,她把這個價值數十億的袋子送到溫柔家里,再然後陪後母去參加大大小小的上流社會宴會、去見王鈞意的家人她表現出百分百的合作態度。

也是那個時候起,她每天都告訴自己一句一「田蜜沒有父親」

她渴望親情,失去母親和外公、外婆讓她痛不欲生,雖然父親待她惡劣,可是她不願放棄好不容易出現的一點點可能性,而父親卻讓她看清那個「可能性」背後的主因……

田蜜試著對鏡中的自己微笑,但搞上半天,只擠出一張顫面神經受損的丑臉,深吸氣、深吐氣,她壓壓鼻子,企圖壓掉鼻間的酸氣,她對鏡子重申——我會過得很好的,從現在開始。

收妥袋子,田蜜走出房間,她對自己發誓,再不留戀不屬于自己的親情。

溫柔發現這個叫做賀彝羲的男人是個天才。

證據有二,第一︰他能正確無誤地把散亂在地上的東西擺回原位,這點,連已經到她家無數次的田蜜都做不到。

第二︰任何她說過的話,他都能精準復述,好像是個人形錄音筆。

但她也矛盾地發現,賀彝羲是個白痴。

針對這點,證據就多得不勝枚舉。第一︰他看到自來水從水龍頭流出來時,那眼光像是發現住家隔壁突然蓋了一間核電廠,而且日本的大地震,就在她家發生。

第二︰他口渴、她隨手給他一瓶礦泉水,他試半天打不開,竟然從腰間拿出匕首,直接將瓶蓋削開,看得她目不轉楮,忍不住想要問,她可以用「絕品]來形容他嗎?

第三︰他看她用刨刀將蘿卜去皮的速度,那表情像是在看金氏世界紀錄保持人。

第四︰他研究彩色甜椒、花枝、花椰菜的表情,好像她手上拿的外星怪物。

第五︰當冰箱打開,冷氣往外灌,他竟然彈身後退,大喊「陰間通道」……

通他的大頭啊,這個人是被老爸老媽養在家里的天才,半點基本生活能力都沒有嗎?怎麼會每個理所當然的小事情,在他眼里都值得驚奇?

溫柔對他有強烈的好奇心,但她答應過田蜜,在她洗澡出來之前什麼都不問。

因為田蜜對他,一樣感興趣。

「你想試試嗎?」溫柔問。

他看看她拿菜刀切紅蘿卜的表情充滿渴望,像小孩看見糖,也像窮人看到一百萬。

「是。」

她把刀子交到他手上。「照我剛才的方式,再切點紅蘿卜絲吧。」

「多謝姑娘。」

泵娘?厚,他不只是天才,還是個有精神病的天才吧。

彝羲沒理會溫柔臆測的眼光,拿起刀子、拍拍它的重量,然後手起刀落,剁剁剁……

哇!溫柔看得睦目結舌、吃驚到說不出話。那速度、那技巧,她敢打包票,阿基師都沒本事做到,瞬間,一條蘿卜變成一堆發絲,他切不夠,看溫柔一眼,她自動自發把白蘿卜遞過去,剁剁剁……再遞姜,剁……再遞大頭菜……很快地,她買來的兩大袋菜,全成了紅綠黃菜絲。

他又看她,溫柔連忙高舉兩手檔住他的視線。「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我們晚上沒有東西可以吃了。」

彝羲有點意猶未盡,拿著刀,細細端詳刀身,半晌後,偏過頭問溫柔,「這是什麼刀?」

「就……普通的菜刀啊。」她緩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不,它不普通,此乃神器。」他在心底暗忖,若能以此刀為人開膛剖月復,定能減少出血。

她璞地大笑一聲。神器?「還……好吧,備大百貨公司都有得買。」

突地,他豎起一指,幸好他豎的是食指不是中指,否則溫柔會以為他在問候自己已經當仙的老媽,下一刻,她就見他順手抽出一把水果叉往後射去。

咚!叉子迅速釘在廚房門口,叉尾還在空氣中微微顫抖,而鑷手攝腳在廚房口偷窺的田蜜,被這把叉子給嚇得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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