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管家告訴她,在她被噴泉濺濕的那一天胡萊解雇了她們,只因為她們當初對她的窘境袖手旁觀。
她模不清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常惡意的欺弄她,可是當別人也這樣待她時,他卻又不許?
「是呀,那個哈婭配那只小狼狗倒挺適合的。」易銘附和的道。哈里發家族在埃及算滿富有的,這棟佔地甚廣的豪宅配置了好幾名佣人,屋內的擺設也件件價值不菲。
小狼狗能遇上既年輕又漂亮有錢的金主,就該搖著尾巴趕快討好的吠兩聲,以示忠誠才對。
「你別老是這麼叫他。」談破邪低聲斥道。「弄得兩個人一見面就吵個不休。」
「是他先找我吵的,我才不耐煩跟那只小狼狗一般見識咧。」只說他不說胡萊,不妙!難道她的心朝小狼狗偏過去比較多嗎?「破邪,妳沒看到他的長相,若是妳看得到的話,一定也會認為小狼狗很適合。」不行,要趕緊污蔑他才行。
「他長得什麼模樣?」
「他……就是一副專騙無知女人的長相,尖嘴猴腮一臉猥褻。」
「那樣的長相騙得了女人嗎?」還尖嘴猴腮一臉猥褻?女人看了恐怕逃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像哈婭那樣痴迷的纏著他。
阿特士怪異的睨了易銘一眼,易銘理直氣壯的回視。「有一些女人就喜歡這樣的男人,一張嘴巴尖得要命,皮膚白得像癆病表一樣,有一句話形容這樣的男人,叫小白臉,我叫他小狼狗還算客氣了咧,」
「他皮膚很白、嘴很尖嗎?」談破邪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對,尖得簡直可以刺人了,白得像擦了粉一樣。」看什麼看?面對阿特士頻頻瞟來的眼神,易銘一一瞪回去。笑話,他怎麼可以讓破邪知道那只小狼狗長得有多好看,身為情敵,極盡所能的抹黑對手是理所當然的事。
「大哥讓他來調查詛咒的事可靠嗎?」阿特士轉移開話題,看向二樓窗邊閃過的一抹倩影,他雙眼微斂,頓時一柔,眸光充滿了愛慕。
「我看他就算調查一百年也不可能查到什麼,那男人一看就知道草包一個。」易銘冷嗤。
「不見得,我覺得他如果願意認真調查,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線索。」與他一起困在墓室過,她心知胡萊並不是易銘口中說的草包,他是個能力不弱的人。
「破邪,我怕妳期待太高,到時候恐怕失望會更深。」危險、危險,她不會被那只小狼狗給迷去了吧?
「易銘,我並沒有高估他,是你對他有偏見,所以不願正視他的能力,那天你不是使盡全力也無法收服得了他嗎?反而還被他給困住了。」
「我後來月兌困了呀。」
「但你花了兩個多小時,如果這期間他真有心想對你做什麼,你能抵擋得了嗎?」
「我……」語氣一轉,易銘立刻一臉感動,「破邪,我知道了,妳是想提醒我做人要謙虛對不對?我明白妳的用心良苦了,放心,我不會驕傲自滿,辜負妳的苦心。」
「不,我不是……」
易銘突然握住她的手,單膝跪地,打斷她的話,笑咪咪的道︰「我一直都明白妳很關心我,可是妳生性羞怯又內斂,從不輕易的顯露于言表之外,所以總是借著這種方式提點我,我真的很感動,破邪,嫁給我吧,回去台灣後我們就結婚。」先下手為強,拐她回去結婚。
「放手,你扯到哪去了?我不可能嫁給你的。」抽回手,她擰起柳眉。
「阿那個什麼士,你來做見證,我易銘在此保證會讓破邪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易銘,你別胡鬧了,就算你真的跟我結了婚,我也不會把伏魔神珠給你。」
「我才不是為了得到伏魔神珠才要娶妳,破邪,我是真心真意愛著妳的,妳明白的是不?從小我就一直愛著妳了,直到現在一咪咪都沒有改變,嫁給我,我會保護妳、疼愛妳,絕下讓妳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談破邪嘆口氣,「易銘,我不愛你,正如你也不曾愛過我一樣,你纏著我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我倆都清楚,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為什麼妳總是要否決掉我對妳的愛意呢?沒錯,我是想要伏魔神珠,可是我也愛著妳呀,想娶妳的心意也是真的。」他只不過是兩樣都想得到而已。
真心?是她不夠了解他,還是易銘連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你這只死猴子想做什麼?!還不給我滾遠一點!」氣沖沖趕來的胡萊不由分說的一把揪起易銘,將他拖離談破邪數步,移步擋在她面前,不讓金絲猴再接近她一步。
「你這只臭狗才該滾,給我讓開!」被粗暴的拖開,易銘氣呼呼的伸手指住他的鼻子。
胡萊不用他,回頭抓起談破邪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上猛擦。「等回去再用消毒水消毒過一遍,免得沾到什麼細菌可就麻煩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是可忍孰不可忍,臭狗簡直欺人太甚!易銘立刻趨上前搶過談破邪。
「放開你的髒手!」胡萊立刻再搶回來,牢牢的護在懷里,他惡狠狠的睨瞪著易銘。「我告訴你死猴子,她不會嫁給你的,你別痴心妄想了,趁早滾回去吧,省得在這里丟人現眼。」
「你這只癩痢狽,該放開她的是你!」
被兩人搶來搶去,談破邪也惱了,她斥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都給我放手,別再鬧了。」
阿特士和氣一笑的打著圓場,「就是呀兩位,你們既然都這麼愛破邪,我有個提議,不如兩位舉行一次正式的決斗如何,獲勝的人就可以擁有她。」
「好呀,我答應。」易銘爽快的應道。
咚,胡萊卻錯愕的震住。
「誰、誰說我愛她的?!」笑話,他怎麼可能會愛上談破邪,他可是胡氏一族耶,只有別人瘋狂的愛慕他,他哪可能愛上任何人,他才不會這麼遜,沒迷惑到別人,反而把自己的心給陷進去。
他立刻松開了摟住談破邪的手,宛如她身上帶著什麼可怕的傳染病,驚恐的瞥她一眼後,退開了一步。
「你不愛她?那你剛才跟我在搶什麼?」易銘奇怪道。
「別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愛她?我跟你搶是因為、是因為我看你不順眼!」再退了一步,注視著談破邪,胡萊神色變換不定。
注意到他不對勁的臉色,易銘見縫插針的立刻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跟我決斗嘍?那你就閃遠一點,不要再來糾纏破邪。」
「我才不會跟你做什麼愚蠢的決斗,我,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宛如想逃離什麼可怕的東西,胡萊飛快的朝大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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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竟然會有這麼強烈的失落感,當連續幾天胡萊都沒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時,一顆心悵然若失。
思及那天他在表姊家後院所說的話,談破邪胸口驀然一痛,他不愛她。
她在期待什麼呀,又在難過什麼,莫非她以為他愛她嗎?那些捉弄只不過是因為好玩,他搶著喂她吃飯也只是因為一時樂趣而已。
他和她根本什麼都沒有,任何瓜葛都沒有,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但是為何她此刻情緒會如此的低落……
鎮日等待著那抹熟悉的氣息再次出現。
不,她不愛他,一點也不……不愛……天哪,她竟說服不了自己相信這句話。
她究竟是何時對他萌生了情意?是兩人同陷沙漠地底下的墓室時,還是當他每次都強霸的搶著要喂她吃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