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第一次在機場相遇,他輕浮的吻了她的那個時候?
坐在房間的陽台,沒有光彩的瞳眸迎向遠方,談破邪為自己的領悟感到可悲。她竟然也成了那些戀慕上他的眾多女人之一。
包可笑的是她是個目不視物的盲女,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就這樣莫名的愛上了他。
她心痛的知道這是一段不會有結果的單戀,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對他而言,或許自己就跟其他的女人沒兩樣,不一樣的是她是個看不到他長相的瞎子。
易銘笑嘻嘻的推門而入,這幾天不見那只討人厭的小狼狗,他心情大好,原要張口喚她,但在覷見她臉上那抹幽幽的神思,吞回了要喚出口的名字。
她臉上的落寞竟那麼的深,是因何而起他不想去深思,卻又很清楚的知道了答案。
那天當胡萊當眾宣告他並不愛破邪後,她雖沒什麼特別激動的神情,仍一派的平靜,但相識多年,他敏銳的感覺到她掩在乎靜表象下的心緒起伏,胡萊那番話對她造成了若干的影響。
「妳在想他嗎?」易銘走過去,淡淡的出聲。
「想誰?」她反問。
「破邪,我會時時在妳的身邊,我發誓永遠都對妳好,永遠愛著妳,嫁給我好不好?」在她身前蹲下,他難得一臉正經的開口。
「謝謝你易銘,可惜我沒有結婚的打算。」從她懂人事開始,她便知道男女之情對目不視物的她根本就是奢談,因此早就決定獨身一輩子了。
「妳呀,一次一次的拒絕我,知不知道我的心是肉做的,被妳拒絕得傷痕累累了。」他並不意外她的回答,他捉來她的手抵在自己胸膛上,心髒的位置,語氣是前所未見的誠懇。
「破邪,我不知道妳為何不肯正視我對妳的愛,沒錯,我是想要伏魔神珠,可是我也真心喜歡著妳,從我十五歲那年第一次看到妳時,我就告訴自己,將來我一定要娶妳為妻,我是真心這麼想的。」
「易銘,」她收回手擱在自己的腿上,「我想那不是愛也不是喜歡,你只不過是欣賞我在術法方面的天賦罷了,而你想娶我,除了想得到伏魔神珠之外,還基于同情,你憐我目盲,所以才興起想照顧我的念頭。」
「不是這樣的,我不會連是同情、是欣賞還是喜歡都搞不清楚,我是真的想與妳共度一輩子。」嗚嗚嗚,為什麼不管他怎麼表白,她都無法理解他的一片心意呢?
談破邪不跟他爭辯,唇畔漾起淡淡輕笑。「等你遇到讓你心動的對象時,你就會明白我說的話了。」語氣微頓,她央求的道︰「易銘,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好,妳說。」他會向她證明自己的真心。
「是關于追查向表姊夫下詛咒的幕後真凶,可以請你幫忙調查嗎?」這幾天都不見胡萊,表姊家那邊也不見他有任何行動,看來他是不打算幫忙了,她只好自己進行。
「當然沒問題,我保證不出幾天就揪出那個主謀者。」他不忘再趁機落井下石抹黑胡萊,「看吧,我之前就說那個家伙靠不住的吧,不過我們也沒必要非靠他不可,有我在,一切的事情我都會替妳處置得妥妥當當。對了,我看妳還是不要再住在這里了,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地方。」
遲疑須臾,談破邪點頭。「嗯,表姊昨天跟我提過,要我們搬過去住,方便就近調查。」這樣一來她跟他就再無關系了,他也用不著為了不想看到她,而連這里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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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麼,你又有什麼事?離三個月的期限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一天到晚打電話來吵他,是怎樣,吃飽撐著太閑了是嗎?那不會自己來想辦法把那座人面獅身像搬回去呀。
電話彼端響起一陣悅耳的輕笑。「萊寶貝,怎麼了,一副吃了炸藥的口氣,唔,我想想,你這語氣怎麼有點像陷入熱戀中的男人,離開情人時那種焦躁不安的煩悶,我親愛的小美人魚,你該不會……」
熱戀!轟,這兩個字把胡萊煩亂的腦袋炸成一片漿糊。
「怎麼可能有那種事!你在說什麼鬼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空陪你閑扯淡。」他咆哮的轟回去。
「是這樣嗎?」低醇的音調充斥著戲譫。「你這麼惱羞成怒,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
「誰、誰惱羞成怒了,是你太煩人了好不好?你有這個閑情逸致打電話來給我,干麼不自己想辦法搬走人面獅身像?」絕對不是胡蟯說的那麼回事,熱戀?!炳,那是啥東西?這種事情哪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何況他跟誰熱戀呀?腦袋里第N次飄過一抹倩影,他閉眼無聲的低咒,天殺的又來了,怎麼像抹幽魂一樣糾纏不休!
懊不會她偷偷對他下了什麼咒語吧,才害他這麼奇怪,眼前三不五時就浮現她的模樣。
「希望不是,如果你不想再接到我的電話,那就快點把我要的東西運回來,我可是望穿秋水盼著你呢。」
柔如春風般的嗓音流泄在胡萊耳旁,他的反應卻是忿忿的掛斷電話。
將手機收起,他氣惱的踢著路上的石子。
不是為了胡的話,而是為了自己頻頻想沖回去看某人的念頭。
那天從哈婭家里出來後,他便不曾再回度假別墅去,煩躁的另外找了個地方窩著,每次一有想回去的念頭,他便刻意的按捺下來,尤其當他驚恐的發現他的心思有大半時候都想著某人時,他更加不敢回去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絕不允許有人成為自己的牽絆,讓自己時不時就懸上心頭。
然而這樣過了數日,情況不僅未有改善,他的焦躁更深,想見她的渴望更加殷切。
直到適才胡打來的電話提及那兩個字──熱戀,讓他就像被一道雷給劈中了一樣,全身震懾。
熱戀?絕沒這回事!他才不會這麼沒用,輕易就愛上了某人。
那他干麼一天到晚的想著她,想到連晚上都睡不著覺。
懊死的,絕對是她卑鄙的對他下了咒語,他才會這麼奇怪。
忍耐已達極限,他六天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吃飯時沒他在一旁盯著,是不是還那麼的挑食?
算了,不管什麼戀不戀、愛不愛,總之他要見她,現在、立刻。
如果他真的愛上她,哼哼,她也非得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不可,他是絕不吃這種虧的,她要比他愛她更深更烈才行。
想畢,胡萊不再猶疑,旋即往度假別墅而去。
經過熱鬧的街市,他眸光不經意一瞥,驀地停下腳步倒退回來。
咦,這幅畫……問明價格,他掏出大鈔立即買了下來。
舉步正要離開,目光又瞄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干麼這麼鬼鬼祟祟的?算了,還是先回去再說。談破邪,妳最好也想我想得快發瘋,愛我愛得難以自拔,否則哼哼……」不再自我掙扎之後,他俊朗的容顏露出炫目的笑容,電得路過的行人一陣目眩神馳,痴迷的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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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羅市內一棟不起眼的老宅中。
「大師,你可終于回來了,你上次給我那枚咒語板的事跡敗露了,有人在調查這件事。」來人一見到坐在蒲團上的人便急切的開口。
「怎麼會?那是很歹毒的咒術,哈里發沒死嗎?」蒲團上的人詫問。
「沒死,是發生一些事故,但沒有一次能害死他。大師,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只要把那個東西藏在他貼身之物上頭,能在一個星期內讓他死于非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