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蒲團上的人深陷的雙目一睜,矍爍的眸光炯然如電,沉吟須臾問︰「你把它藏在哪里?」
「藏在他隨身戴著的護身符里。」
「護身符?一般的護身符根本不可能化解得了那咒術招來的厄運,除非有高人加持過。」
「高人?那是他妻子給他的,他一直戴在身上。」
「我記得他妻子是……談瑜那老鬼的外孫女,難不成那護身符會是談瑜給她的,那就難怪有那樣的法力了,」蒼蒼的嗓音斥道︰「你放錯地方了,笨蛋!」
「那現在怎麼辦?哈里發找來了兩個人調查幕後的主使者,再繼續查下去,恐怕很快就會查到我頭上了,大師,你得替我想想辦法才行。」
「找來的人是誰?」
「一個叫談破邪,一個叫易銘。」
「是談家和易家的後輩!」男人的音調驀轉陰鷙。
「大師認得他們?」
「有過一些恩怨。」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送進來,看他怎麼毀了談家和易家這兩個最被看好的新一代高手。
「那大師有辦法對付他們?」
「當然,你盡避放心,我會替你收拾他們的,你先告訴我詳細的情況,我替你想辦法。」
第八章
她竟然趁他不在的這幾天偷偷搬走了,簡直不可原諒。
胡萊立刻殺到宋薇薇家找人。
「談破邪,妳好大的膽子,我有允許妳可以搬過來這里住嗎?」一見到人,他二話不說的吼過去,而且是在她的耳邊很用力的咆哮,震得她的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天哪,打雷了嗎?掩住發疼的耳朵,談破邪一臉不明所以,她的耳膜被吼得疼痛,壓根沒听清楚他吠了些什麼。
「胡萊,你怎麼會來這里?」她有些意外。
「我怎麼會來這里?因為有個該打的女人給我搬來這里了,還不跟我回去。」胡萊拉著她就要走人,他太想念她了,看回去後他怎麼吻她吻個昏天暗地。
談破邪沒有移動腳步。
一旁的威爾看不下去,想扯開他。
「壞人叔叔,你不要欺負我破邪阿姨!」
一雙眼眸不悅的往那名只及他腰部的小矮子一瞪。
「你叫誰是壞人叔叔?」這沒教養的小孩是誰家的混蛋?
威爾有點退怯的畏縮了一下。「你那樣拉破邪阿姨的手,她會痛的。」一想到那天在沙漠時,他對他崇拜的破邪阿姨做出那種無禮的事,小威爾不由得鼓起勇氣將胸膛一挺想護衛她。
「她痛不痛干你這小表什麼事?要你來多管閑事。」話雖這麼說,胡萊還是放輕了自己的力道,稍微移開指節,果然看到她的手腕印上他手指的紅印子。
他真的有點太用力了,但是那是因為她像個木頭人一樣動都不動呀,難道是腳發了根釘在地上了?
「胡萊,別凶威爾,」談破邪凝眉低斥。
「我哪有凶他?我是那種會跟小表一般見識的人嗎?妳快點跟我回去啦,賴在別人這里做什麼,還跟個討人厭的小表混在一塊,不象話。」想帶她離開,但是她不肯動,他抬眉滿臉不悅的道︰「妳到底跟不跟我走?」
輕搖螓首,她淡淡回道︰「不走,等調查到想謀害表姊夫的幕後真凶,我就要回台灣了,所以不再過去打擾你,前一陣子謝謝你的照顧。」她的語氣很客氣很疏離。
那淡漠的神態令他火氣陡起,「妳這是什麼態度?當我是不相干的路人甲乙丙丁呀。」
「不是,是麻煩你太多,不想再麻煩你了。」
「我沒說煩,妳就不許離開,跟我回去,我說過調查主謀者的事我會負責,妳就留在那里等我的消息。」
威爾雖年幼,卻還是看出兩人之間的僵凝氣氛,伶俐的道︰「破邪阿姨,我去找易叔叔過來。」
「你這個小表給我等一下,你找那只死猴子來干麼?」胡萊手快的拎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向自己。
「放手啦,你欺負破邪阿姨,我要找易叔叔來教訓你,你一定打不過他的,易叔叔很厲害唷。」在他稚女敕的想法里,易銘是僅次于談破邪他第二個崇拜的人,他會的神奇把戲多得叫人不敢相信,甚至他還能吹一口氣就叫紙人走路咧。
小表竟敢藐視他,八成是被那金絲猴洗腦的。
「哼哼,他哪一點厲害了,好,你叫他來,我把他扁成豬頭給你看,你就會明白誰才是最厲害的人了。」
「別鬧了,胡萊,還不放開威爾。威爾,你到別的地方玩,別去告訴易叔叔,嗯,阿姨和這位叔叔有話要說。」柔聲開口,談破邪模索著拉開他被胡萊扯住的衣領,拍了拍他的頭,讓他離開。
威爾一臉不放心的走出客廳,不行,他還是要去告訴易叔叔。他對胡萊的第一印象太惡劣了,早就把他當成了壞人。
「好了,打發走煩人的小表,我們走吧。」握住她的手不敢太用力,卻發覺她依然沒有跟他一道走的意思。
現在是怎樣?跟他拿喬呀,要他哄她她才肯移動腳步嗎?
「胡萊,我不會跟你走的。」扳開被握住的手腕,她淡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在這里真的很好,我的元氣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可以不用再管我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在他那天說了那樣的話,突然失蹤後又要出現在她面前?
她原以為兩人再也不會有相見的一天,他為何又要出現,攪亂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緒。
在她體認到兩人絕不會有任何結果時,他卻又口口聲聲要帶她走,要她跟他回去,這算什麼?他就這麼不想讓她好過嗎?非要挑弄得她心煩意亂不可。
胡萊瞇眸冷森森道︰「哦,我知道了,妳好得差不多了,就想過河拆橋,當作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嗎?」
「不是,」她暗嘆,覺得跟他很難溝通,「我說了我很感激你前陣子的照顧。」
「感激一斤值多少錢?」胡萊不屑的哼道,「妳再給我唆唆我就直接扛妳回去了,我給妳五秒讓妳考慮,是要用腳跟我走回去,還是我扛妳回去?」看她拚命的拒絕自己的堅決態度,他僅有的耐性快要用罄。
這張困擾了自己好幾天的容顏在見到他後,展現的不是驚喜,而是一味的推拒,跟他想象的全然不同,他絕不接受她這樣的淡漠,好像是自己一頭熱的在愛著她,而她對他絲毫沒有感覺。
談破邪無奈一嘆,「胡萊,你不要這麼蠻不講理,我……」
「妳那張嘴真的是很唆……」他索性用唇封住,不讓她再說出令他厭惡的話語來。
「唔……」嬌驅被他摟住,她的唇沒有防備的被他狂騖的吮住,他的舌滑進她的唇齒間,肆虐的掀起炙烈的風暴。
溫熱的氣息和熱燙的唇舌夾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挑逗,在她的檀口里恣意妄為,一絲的理智最後淪陷在他如狂風驟雨般誘人的蠱惑中。
他用高明的技巧吻得她失了心神,腦中不再想任何的事,陶醉在他極盡纏綿火熱的吻里。
門口進來的幾人看到這一幕,各有不同的反應。
宋薇薇只是愕了下便會心的莞爾一笑,也不說什麼。
阿特士露出親切的笑容玩味的看著。
炳婭則失聲尖叫,「你們在干什麼?」
斑亢的音調驚回了談破邪的理智,她慌亂的推開胡萊,俏顏霎時紅透了,她感應到進來的人有三個,其中一個是她的表姊宋薇薇。
「干什麼?妳白目呀,看不出來我們在接吻嗎?」為什麼老有人來破壞他的興致。
「你怎麼可以吻破邪?」她哈了他這麼久,他吻的人該是她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