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妳硬生生把我從美夢中叫醒,還敢跟我說條件?」他當她是白痴般的瞪著她。
「你如果真的對自己的事沒興趣,那也不要緊,當我多事好了,你繼續作你的美夢吧,我走了。」說著她牽著愛犬做勢要走。
常懷憂沉吟了下,翻了翻白眼,出了聲,「說吧,妳想我答應妳什麼條件?」
「幫我照顧多多一天。」她笑彎了明眸。
「照顧多多?!妳明知道我最討厭狗了。」厭惡的瞅了多多一眼,如果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他早把牠轟出去了。
「照顧牠一天就能讓你知道即將降臨的惡運是什麼,你不覺得太便宜了嗎?」
「便宜?妳如果有事不能自己照顧牠,干麼不把牠帶到寵物旅館去?」
「多多不喜歡那里。」
「那妳還可以拜托女乃女乃和張嫂照顧呀。」
「你忘了,她們到紐西蘭去了,還要三天才會回來。快點啦,答不答應一句話,我趕時間沒空跟你唆。」
他看向狗,多多猛搖著尾巴,圓圓的黑眼也骨碌碌的看著他,彷佛听得懂兩人的對話,在向牠的臨時飼主示好。
考慮了片刻,知道常懷柔第六感的神奇之處,常懷憂不甘不願的點了下頭。「說吧。」
交易成交,常懷柔滿意的綻起一笑。
「你半年內可能會遭人強暴,自己多加小心。」
「遭人強暴?!妳在說笑吧?」他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問,這未免太荒唐了,他堂堂一個男人會被人強暴?懷柔鐵定是在騙他。
「信不信隨你。喏,多多就拜托你了。」她拍了拍溝兒的頭交代著,「多多,今天一天你要乖乖的听懷憂叔叔的話喲,媽咪明天就來接你回去。」
說完她再朝常懷憂交代,「多多最喜歡去公園玩了,等一下別忘了帶牠去。」
她轉身離開,狗兒很有靈性的電動尾巴,目送著飼主出去。
「呿,誰是這只笨狗的叔叔。」嘀咕完躺回床上,他打算再睡回籠覺,豈料多多竟跳上了床,直舌忝著他的臉不讓他睡。
「你少煩我了,信不信我把你賣掉。」他用恫嚇的眼神瞪牠,伸手驅趕牠。
多多索性咬住他的褲管,想拖他下床。
常懷憂被煩得沒轍,只好坐了起來,從牠口中扯回自己的褲管,省得睡褲被這只笨狗月兌了下來。
「好好好,我帶你去公園,可以了吧。」
這就是為什麼他這麼歹命的在這美好的星期六上午,居然牽著一條狗在公園里的原因了。
天知道他多想宰了這條害他睡眠不足的笨狗。
還有懷柔說的那句話,他愈想愈覺得她八成是蓄意誆他的,被強暴?!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他身上,他可是個男人,哪可能……
喔噢,或許這種事不是不可能,瞄到剛走過去的一名中年男子用著猥瑣的眼神瞄了他幾眼,他的背脊陡地掠過一陣涼意,女人或許是不太可能強暴男人,但若是換成了男人……
不會吧,雖然他容貌俊秀,神采出眾,玉樹臨風,但應該不會是同志會喜歡的那一型吧?
「嗨,常懷憂。」抬眼望去,他不敢相信自己今天運氣這麼背,除了他最討厭的狗之外,還來了一個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
「哇,好聰明噢。」多多咬著飛盤奔了回來,甄歡樂笑咪咪的蹲下來模著牠一身金黃色的毛。「這是你養的狗嗎?想不到你居然也能養出這麼可愛的狗耶。」
多多似乎听得出來她在贊美牠,放下口中咬著的飛盤,興奮的甩動尾巴,伸出舌頭舌忝著她的臉。
常懷憂沒好臉色的瞪住她,「妳說得沒錯,我是沒辦法養出這麼討人厭的狗,這條笨狗的主人另有其人。」
看著多多用那惡心的口水在幫甄歡樂洗臉,他不由得斂起了眉,拾起地上的飛盤用力的再丟了出去。「多多,快去撿回來。」
多多追逐著飛盤而去。
甄歡樂站了起來。「就是嘛,我想也是,你個性這麼差,怎麼可能把狗養得這麼好。」
橫她一眼,他實在懶得跟這野女人再做口舌之爭。
「妳來這里做什麼?」他可沒忘記上次在這公園挨了她一記拳頭的事。
「我剛去對面那家古董店。你就住在這附近是嗎?」看他只簡單的穿了一件便服,腳上趿著一雙拖鞋,就這樣帶著狗出來遛,理應有地緣關系。
「嗯。」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她。斜睨著沭浴在陽光中的她一眼、兩眼、三眼,接著他索性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失神的看著,該死的竟覺得她長得還算不錯。
那粗濃的眉毛不再那麼惹人厭,皮膚脂粉未施,是健康的蜜色,眼楮里充滿生氣,熠熠生輝,秀鼻挺直而飽滿,未上口紅的嘴唇是自然的粉女敕色,看來十分的可口……天哪,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會是中邪了吧?他竟然會覺得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吸引人?!
還是上次的病還沒痊愈……常懷憂一臉受不了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拜托,這野女人渾身上下沒半點女性的特質,既粗魯又有暴力傾向,他怎麼可能會……
「喂喂喂,常懷憂,你在干麼?頭痛嗎?」甄歡樂一臉下解的瞪住猛敲著自己頭的他,有點擔心的拉下他的手,阻止他再自虐,「不要再打自己的頭了,你頭既然痛得受不了,我陪你去醫院好了。」
「我才不是……」
「汪汪汪……嗚嗚嗚……」
兩人聞聲看過去,見到多多被一只體型比牠大上許多的狼犬撲倒,他們急急忙忙的奔了過去。
甄歡樂一出手就扁了那頭狼犬一拳,牠吃痛的啊嗚叫了一聲,凶悍的從多多身上跳了起來,凌厲的狗眼與她眼對眼的對峙,唁唁的咧開嘴露出森然尖銳的牙齒。
「干麼,以為你牙齒白呀!」她一手扠在腰上,一手指著牠撂下話。「給我閉上嘴,丑死了。」
那狗看了她三秒後,嗚地一聲,竟然真的把嘴閉上了。
常懷憂看傻了眼,居然連一條這麼凶惡的大狼狗被她瞪了幾眼就嚇得腿軟、收起狂態,這野女人到底有多強悍呀?
「是誰竟敢欺負我家金剛?」一名粗獷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在看清兩人後,他原先臉上的質問瞬間化為笑容看向甄歡樂。
「原來是甄姊,怪不得我們家金剛會怕妳了。」他的手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肩,一副熟稔的模樣。
「阿倫,這麼大只的狗以後要看好一點,不要隨便放縱牠去欺負弱小。」
「好啦,甄姊,我下次會記得把牠綁好。過來,金剛。」他把手上的鏈子重新套回狼犬頸上。
甄歡樂蹲下來查看多多的狀況,多多偎在她的腳邊,一雙圓圓的狗眼有點畏懼的看著大狼狗,似乎對適才的情況心有余悸。
「阿倫,你看,你的狗咬傷牠了,早就警告過你帶牠出來時不要放開,你老是不听,現在闖禍了要怎麼辦?」
一听她這麼說,常懷憂也跟著望向多多,發現牠的左耳有一道傷口。
多多可是懷柔的心肝寶貝,他知道她有多寵牠,這下弄傷了她的狗,她恐怕會怪他照顧不力。
思及此,兩道銳利的目光筆直的射向阿倫。
「你這人究竟是怎麼遛狗的?遛到讓這麼大的狼狗過來咬傷多多,你給我說清楚,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善後?我警告你哦,不要以為賠錢就能了事,明天早上你給我親自去向懷柔道歉。」
他這番咄咄逼人的言詞除了不滿這男人縱容他的狗咬傷了多多之外,還有一部分是看他十分的不爽,剛才他竟然把手放到甄歡樂的肩上,一副和她混得很熟、交情好到不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