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為主作嫁裳 第32頁

是她看錯了嗎?

她用力閉上眼楮,再用力張開。他還在?

再眨一次,他不但在,臉上的笑容還越來越夸張……

「是不是很想我?」他兩只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低,額頭靠上她的額頭。

完蛋,她竟連幻听都產生了。

「既然這麼想我,走吧,我們回去。」當他的大掌握上她的手腕,那溫溫熱熱的感覺終于證實了他的出現不是幻覺。

「你來做什麼?」她下意識地拿起筆筒做防御姿勢。

「來把我的特助帶回去啊。」他一副嘻皮笑瞼。

「我離職了。」她鄭重聲明。

「我沒批準。」

「這是你的行政效率太慢,不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你不在我身邊,我的腦袋就變成漿糊,什麼事都做不好,說,你究竟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藥」

「我下藥?」冤枉啊,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繞到她桌子旁邊,徑自拿起她的包包當人質,逼迫她跟自己走。

粱雨親反應很快,一手連忙扯住包包的帶子,一手舉高手中的筆筒恐嚇他,「放手。」

「不放!」身為男子漢,他有他的堅持。

她直覺地把筆筒朝他丟過去,他的反應也不慢,頭一歪,順利閃避暗器攻擊。

「哈,沒打到。」用力一扯,方蔚允把包包搶了過來,背在自己肩膀上,對她嘻嘻哈哈。

「還給我。」

這次她丟出去的是文件夾,他還是輕而易舉地閃開,二度囂張地挑釁。

梁雨親喘息,眼楮掃過牆角,憤憤起身、憤憤抱起直徑超過三十公分的花盆,那對許多女人面言是重得無法負荷的東西,但無敵女金剛就是輕而易舉地把它給扛了起來。

看見她來勢洶洶,一副不砸死他,生飲他的血、笑啖他的肉,誓不為人的氣勢,方蔚允嚇到了,立刻乖乖雙手將包包奉上,一個九十度鞠躬,百分百的巴結。

「對不起,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梁雨親瞪他,緩緩把花盆放下。

侯君銘走過來,看見他們對峙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其實那天他就曉得梁雨親和方蔚允之間不是普通的交情,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雖然有點失落,但感情這種事哪能勉強。

他拍拍梁雨親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說︰「放你一天假,去跟前老板談清楚,如果還回得來,明天再來上班吧。」這幾天,就當他賺到。

侯君銘看一眼方蔚允,對方沖著他點頭,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

梁雨親皺眉頭,「我當然回得來,不必等明天,半個小時後,我就回來把工作完成。」

拿起被拉扯得亂七八糟的包包,她轉身走出辦公室,方蔚允帥帥地向侯君銘一揮手,丟出一句,「我發誓,她不會回來了。」

他自信滿滿的神情,讓侯君銘搖頭苦笑,不必他說,他也知道。

梁雨親走得飛快,方蔚允也跟得快,離開這里越遠,他越愉快,走了好長一段路,她確定不會踫見公司里的同事了,才定下腳步。

「方經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方蔚允雙手負在背後,笑著靠在她耳邊說︰「你想,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講?」

耳朵一癢,她躲開。「不用,我很忙。」

「好吧,既然你要在這里講……」

他看看左右,沒人,兩手搭上她的肩,在她反應過來前,將她拉到身前,薄唇湊上去,貼上她的唇。

她的唇沒有人工香水昧,卻有淡淡的甜、淡淡約柑橘香,她的唇很軟,軟得像棉花糖,讓人想要一嘗再嘗,他吻得很起勁,吻得忘記天南地北。

他的一顆心怦怦亂跳,好像誰童了一面鼓,在里面跳民族舞……

梁雨親則傻了,不是要好好說話的嗎?怎麼會……

他的吻技太高超,讓她第二秒就忘記自己在做什麼,忘記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自己正在上演免費的親熱秀。

經過的時間很長,又或者很短,方蔚允終于放開她的唇,卻不肯松開她的身體,而她的腳虛軟到需要一根人肉柱子替自己撐著,所以她沒考慮過要不要推開他的這個問題。

他就這樣抱著她,腦袋里一片空白,可胸口處卻滿滿裝載著幸福。

方蔚允喘息著,直到肺慢慢習慣了進出氣體的速率,才開口,「雨親,這是我的初吻。」

初吻?怎麼可能,他不是公子嗎?

他握上她的肩,微微將她推開幾公分,俯看著她的臉。「你也和我一樣激動嗎?也會喘不過氣,腦袋里呈現空茫,也會想著,如果這樣子一直下去不知道有多好……有沒有,你有沒有和我一樣的感覺?」他追著她要告白。

「沒有,我覺得自己在吻一頭豬。」

梁雨親說謊,她臉紅得緊,他一看就明白,笑著捏捏她的臉頰。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哦,真是白活了,我一直還以為自己是戀愛達人,沒想到根本不是,之前我所做的笨蛋行為是我錯了,雨親,對不起。」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又吻一遍。

「你在說什麼?語無倫次。」

她好不容易推開他,可他越吻越上癮,低下頭一陣亂親後,又將她鎖回兩臂之間。

他忍住想要繼續吻她的沖動,抱住她的身子,輕輕左搖右晃,笑得眉飛色舞。

他看著天空,長嘆氣。「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我怎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嗎?」

愛……他說他愛上她?她有沒有听錯?

他沒等她反應,繼續往下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是從KTV救下你之後就愛上你,還是叫你到公司掃廁所時,還是你當上我的特助,還是我鴨霸地清空你身邊所有男人開始?」

她的腦袋還在罷工中,自從他說愛她之後。

「我還是不確定,唯一能確定的是,我愛你,不是一見鐘情,而是慢慢地、逐漸地累積,你從朋友的位置慢慢地往上爬,變成死黨,再變成不可或缺的伙伴,最後成了我心里的唯一。

「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在侯君銘面前給你難堪,我是太嫉妒了,你說他是你的男朋友,你還勾著他的手說你們要獨處……你的每一句話都像鑿子,在我心頭刻下重重的一刀。我因此怒火中燒,氣得腦袋快要爆掉,我只一心一意地想著,該如何把你從那個男的身邊搶回來,結果……你知道結果的,我把所有的事情弄得一團。」

梁雨親同意,那天,真的很混亂。他的嫉妒引爆她的憤怒,轟然一聲,炸斷他們的關聯。

可是現在,他愛她……他說,他愛她……

「你離開了,沒有給我機會做心理準備,也不給我平反的空間,你不接我的電話,我氣到只會大聲恐嚇你,其實我有滿肚子話想說,偏偏到最後只會數一二三,我是個失敗的男人。」

他沮喪地垂下眉,像只無辜的黃金獵犬。

她搖頭,握上他的手,她何嘗沒有錯,那碗不肯咽下的孟婆湯,讓她時刻提醒自己,他不是自己要得起的男人,前世的自卑帶到今生,使她寧願錯過也不敢表明心意。

「其實,你沒有那麼失敗。」梁雨親柔聲道。

「有,蔚信說我失敗。因為我連愛情就在身邊都不明白,還一天到晚說要為媽媽犧牲自己,一天到晚在無數女人面前發送笑臉。」

「我以為,這是公雞的本性。」向大地炫耀雞毛、向朝陽炫耀嗓音,就算大地和太陽都不是陪他一世的良人,還是忍不住炫耀。

「大哥說,只有缺乏自信的男人才需要證明,正常的男人只會想當心愛的女人眼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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