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郎驍錯愕又憤怒,不敢相信她竟敢大聲反抗他,那個畏畏縮縮、膽小愛哭的女人上哪兒去了?
「你想留在這里?」他語調轉柔,眼神卻更為陰騖冰冷,「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買你是為什麼,而你還想留下來,是打算替我暖床嗎?」
「我……」柳圓圓沒想這麼多,她就只是單純地……不想離開而已。
「現、現在不是晚上,再說今兒個也不是十五,所以……你不會踫我的。」柳圓圓明白他只是想嚇唬她,她不會上當。
「誰告訴你我要在晚上、而且是月圓之夜才會有?月圓之夜會讓我特別渴望女人沒錯,不過就算不是月圓之夜,我一樣對女人很有興趣!」他冷酷地咧開嘴,取笑她的無知愚昧。
「真……真的嗎?」柳圓圓傻了。那她現在該怎麼辦?快逃嗎?
還來不及細細思索,眼前突然一花,一道身影快速掠過,然後下一瞬間,她已被壓躺在床。
「你不走,要自願當我的玩物是吧?那好!我也不必和你客氣,現在就好好陪你玩玩!」
說完,他殘暴地扯碎好怕衣物,貪婪地眼緊盯著那身白皙女體,炙熱的唇迫不及待地吻上的肌膚。
一踫觸到那白皙香馥的柔軟肌膚,他便渾身顫栗,流竄全身的讓他幾乎忍不住要不顧一切地佔有好民,但他沒忘了自己正在作戲,把她嚇走才是他的目的。
然而他很快發現,他所期待的尖叫、掙扎、哭泣、痛罵,一樣都沒發生,低頭一看,她甚至閉上了眼——雖然仍是渾身顫抖。
「你,你干啥不逃?」她一副要上祭台任人宰割的小搬羊模樣,讓他氣得咬牙切齒。
「我為什麼要逃?」柳圓圓緩緩睜開眼,淒楚地一笑。「這件事,是你買下我的第一天——不,甚至是我被賣凌晨妓院時,就可能發生的事,是上天和你阻止了一切的發生。如今我已被你買下,就是屬于你的人,你有權利做你想做的事,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不會反抗的。」
她已想明白了,他待她一直是仁慈寬厚的,而她卻無能回報他,反而讓他傷心了,如今她想彌補他,哪怕是以她的身子……
郎驍突然明白了。她在同情他!她同情他這個半狼半人的怪物,所以願意把身子獻給他。她好顆慈悲佛心!
滿月復的羞辱讓郎驍雙眼迸出赤紅的火花。
他的確厭惡自己是個半狼半人的怪物,但更恨別人對他的同情,那比輕蔑更教他難受。
那股打從心底升起的,深沉、熾烈的怒火,讓他倏然跳起。
「你明白什麼?你什麼也不懂?」郎驍惡狠狠地瞪視她。「你以為你是大善人、還是救苦救難的神仙菩薩嗎?就算我是個不狠不人的怪物,也不需要你來同情我!收拾你的虛偽憐憫,滾!」
他猛然翻身下床,瞧都不再瞧那誘人的軀體一眼。
方才還讓他翻騰的女人,瞬間像毒蟲猛獸一樣,讓他避之唯恐不及。
「堡主……」柳圓圓見他突然翻身離開,本以為自己會松了一口氣,但心底卻浮現一種奇異的空洞感,像是失落……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不用假慈悲地陪我這不人不狼的怪物上床!賓出去!」他背對著她,握拳怒吼。
「我沒有憐憫你。」她輕柔說道。
心疼是有,但憐憫並不需要,不是嗎?
因為他是如此強悍,即使異于常人,他依然頂天立地,毫不怯懦畏縮。
「沒有憐憫我、同情我,那你何必與我上床?」除此之外,他對她的服從能做何解釋?
「我不反抗,不是因為同情你!」柳圓圓慌張地道︰「我不反抗,是因為我喜歡……呀!」
待柳圓圓發覺自己說了什麼,趕緊用手捂住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
郎驍瞪大眼看著她,好像她才是怪物。
「你……你方才說,你喜歡什麼?」
「我……」柳圓圓凝睇著一臉震驚的他,突然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嗯,我喜歡你。」
正因為喜歡他,所以即使被他傷害,她也不願離開。
「不!」郎驍咆哮怒吼,竭力抗拒心頭那幾近高興的歡喜跳躍。「你怎麼可能喜歡我?我說過,不要同情我——」
「誰會同情你?」柳圓圓終于忍不住惱火了,小手插著縴腰,小嘴高高噘起,拿一雙又美又圓的大眼楮直瞪著他。「你有哪一點值得人家同情?個兒長得又高又壯,樣貌也生得不差,衣食不缺,要啥有啥,還那麼會吼人……」
她的聲音愈來愈小,說到最後,簡直像在叨叨抱怨。
「被人同情的是弱者,像你這麼強的人哪需要被同情啊?別被你嚇哭就謝天謝地了。」
她的嘀嘀咕咕讓郎驍有些哭笑不得,差點要笑出來,不過他板起臉,硬生生地把剛要上揚的嘴角強自拉下。
「你好大膽子敢這樣說我!郎叔上哪兒給你借了膽?」他又朝她吼。
「郎叔沒替我借膽,是你讓我氣得有勇氣說出這些的!」他才是始作俑者好不好?
柳圓圓回敬他,不過微弱的聲音根本稱不上是「吼」,只能勉強算是「據理力爭」
「你說你不是同情我,那就是真心要跟我上床了?好!我成全你——」
郎驍氣得頭暈眼花,打算用最下流的方法佔有她,成全她想做善事的心願。
郎驍把她扯到面前,低頭要粗魯地索吻,柳圓圓又羞又怕,不敢直視他的臉,膽小地立刻眼楮閉上,縴弱的身軀微微顫抖。
又來了!郎驍扯著頭發,好想仰天長嘯。
每回他一想踫她,她就露出這副待宰羔羊的怯憐模樣,要他怎麼「吃」得下去?即使他體內有著強大的渴望與獸性,也拿這只柔弱的小羊兒沒轍。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因為過度渴望而饑渴至亡!
不行!他不能再繼續和她在一起。
「你走——不,我走!」
他想這頑固的小女人是不會乖乖走的,還是他走比較好。
「堡主!」
柳圓圓錯愕地看著郎驍像只戰敗的狼,夾著尾巴,倉惶逃離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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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驍突然變得很忙,忙得讓柳圓圓永遠找不到他。
「堡主——咦?沒人?」
往往端著熱水到他房里,想伺候他洗臉時,便見他的床已經空了。
「郎叔,麻煩你去請堡主吃飯好嗎?」
煮好了飯菜想請他來吃飯,卻總是找不到他,只能拜托郎叔去請。
「圓圓姑娘,堡主說他沒空,等一會兒再吃。」
「是嗎?」柳圓圓黯然地垂下頭,毫無食欲地吃了半碗飯,收拾好碗筷離開飯廳,不過離開一下子又折回來,就發現替他準備的飯菜已經被一掃而空。
他就像狼堡里的一抹幽魂,柳圓圓看不見他,但他卻是真實存在。
這天,她穿過回廊準備走向後頭的洗衣房,忽然听見門窗緊閉的偏廳里有人與郎叔交談的聲音——那可不是「失蹤」好幾日的郎驍嗎?
柳圓圓趕緊入下裝滿衣服的大桶子,急忙沖了進去,但里頭只剩郎叔一人,以及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
「方才堡主他?」她望著郎叔確認。
郎叔被恫嚇不準泄密,所以只能堆起苦知,偷偷指指窗口的方向。
柳圓圓喪氣地點點頭,知道方才他人確實就在這兒,但是一听到她的腳步聲立刻像見著貓的老鼠,連門都來不及走,直接跳窗逃離,逃得無影無蹤。
什麼狼人嘛?依她看,他根本是鼠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