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花痴 第27頁

另一邊,育鹿書院在接到祈澄磊的飛鴿傳書後,也配合的派了數名頗有名望的講席先生,從平倉鎮前往安東,要向安東侯討回他們的山長。

另外北辰與鎮西也答應派人同去,眾人將在安東挽花城會合。

四日後,祈澄磊攜著新婚妻子,率領著三十幾人的使節團及護衛,從勺江城前往安東,準備營救顏不忘。

啟程的這日,坐上馬車前,顏展眉瞥見隨行的其中兩人看著有些眼熟,但仔細再瞧,卻是先前不曾見過的生面孔,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祈澄磊見她望向那些護衛們瞧著,不解的問了句。

她指向其中兩人,問他,「那兩人我瞧著有些面熟,你可認得他們?」

祈澄磊朝她指的人瞥去一眼,不動聲色的回道︰「他們是侯府的護衛,興許你曾在府里頭見過,上車吧。」他扶她上了馬車,不讓她有時間再去留意那兩人。

上車後,顏展眉輕噫了聲,想起了什麼似的掀起簾子,朝適才那兩名眼熟的身影再多看了幾眼,接著拽住祈澄磊的衣袖,驚訝的說道︰「我知道他們是像誰了,他們像你二哥和三哥。」這段時日他們幾兄弟總聚在一起,她也參與其中,是以對他們毫不陌生。

祈澄磊比她還驚訝,不過讓他吃驚的卻是……「他們都喬裝成那樣了,你居然還能認出他們來?」

「真是他們?他們為何要喬裝成那模樣?」連膚色都變了,本來稍白的那個變黑,稍黑的那個變白了,就連五官也變得不太一樣,所以適才她只覺得他們好似有些面熟,卻沒能當場認出來。

既然被她認出來了,祈澄磊也沒隱瞞,解釋道︰「這次前往安東,名義上是我陪你去見岳父,但咱們最終的目的是要將岳父救出安東,我二哥和三哥身手不凡,有他們隨行,救出岳父的機會也能大些。」

想不到為了救父親,祈家四兄弟,除了大哥得鎮守南風不能離開之外,其他三個都來了。顏展眉不禁感到心口一陣熱燙,她伸手緊握住他的手,感動到無法僅用一聲謝謝來表達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你們大家……都對我太好了!」好得教她想哭。

見她眼圈都紅了,似是下一瞬就要掉下淚來,祈澄磊輕捏了下她的俏鼻,笑道︰「二哥和三哥早就巴不得離開南風,四處走走。這回正好我要前往安東,他們便趁機丟下自個兒鎮守的城池,以保護你的名義隨行,大哥拿他們沒辦法,只得答應他們。」

話雖這麼說,但事實上是因她要同去,他們都有些不放心,這才讓二哥和三哥暗中隨行,以防萬一。可這些他沒打算對她說,免得這傻丫頭又感動的哭了。

他接著提醒她,「喏,你記得二哥現下叫蘇二,三哥叫白三,他們扮成隨行的護衛,你就當不認得他們,以免露,讓人認出來。」說到這兒,他笑說︰「要是讓二哥知道你這麼快就把他們認出來了,怕是要傷心了。」

「這是為什麼?」她不解的問道。

「二哥的易容術是跟著精通易容的大嫂學的,之後他易容喬扮鮮少被人識破,你卻幾眼就看穿了,教他情何以堪。」

第9章(2)

聞言,顏展眉一臉認真的承諾道︰「那我這一路上都裝著不認得他們,你也別同二哥和三哥說我認出他們的事。」

祈澄磊應了聲,好奇的問她,「二哥的易容術雖及不上大嫂那般出神入化,但也挺高明的,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他們的膚色和五官雖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可他們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換言之,她是憑直覺認出他們。

見她竟僅憑感覺就認出二哥和三哥來,祈澄磊有些訝異,「下回我試試讓二哥替我易容,看看娘子能不能認出為夫來。」嘖,他家娘子本領不小,既能與植物說話,還擁有看穿易容的好眼力呢。

「還是不要吧,萬一認不出來……」她話未說完,就見他嘴角一勾,露出邪佞的表情。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顎,「你若連自個兒的夫婿都認不出來,你說為夫該怎麼罰你?」

瞅見他那邪氣的表情,顏展眉嚇得推開他那張太過靠近的臉,接著思及什麼,她伸手將他那勾起的嘴角給往下壓。

祈澄磊倏地眯起眼,「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對他這張俊臉動手動腳。

她縮回手,柔聲解釋道︰「你以後別再露出這種表情來,會嚇壞咱們的寶寶。」

聞言,他瞬間愣了下,直覺地往她肚子望去,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肚子里有咱們的孩子了?」

她用一副「你怎麼變傻了」的表情看著他,「咱們這才成親幾日,怎麼可能這麼快有孩子。」

「你方才不是說咱們的寶寶……」

「以後咱們總會有寶寶的,爹說過,孩子得從在肚子里的時候就開始教起,所以我才讓你別再擺出這副壞人臉來,免得咱們的孩子出生後長了張壞人臉,那可怎麼辦。」說到這里,她面頰微微發紅,想起成親這幾日,他夜夜求歡,說不得她肚子里真有了寶寶也未可知。

祈澄磊被她的話給逗得哭笑不得,俯下臉,將耳朵貼在她肚月復上,「我這幾日這麼賣力,我听听這里是不是有孩子的心跳聲了。」

顏展眉臊紅了臉想推開他,「你快起來,別鬧了。」

與她笑鬧了一番,他坐起身,張臂將她納進懷里。「你放心,咱們這趟前往安東,定會讓你見到岳父的。」

「嗯。」顏展眉輕應了聲,靠在他懷里,聆听他沉穩的心跳聲,那惶然不安的心緒漸漸安定了下來。

安東‧挽花城

兩名男子坐在幾案前對奕。

其中一名年約四十多歲,身量微胖,下頷蓄著一綹胡子,細長的雙眼藏著一抹睿智;另一名男子約莫二十四、五歲,他雙腿不良于行,坐在一張特制的木輪椅上,面容瘦削,膚色略顯蒼白。

瞥見對面那中年男子枯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一個角落,他笑了笑,溫聲說道︰「在下又輸了,顏山長的棋藝,真是越來越教人難以捉模。」

顏不忘拈著下頷的胡子,笑道︰「我這棋藝還是這段時日在安東閑來無事琢磨出來的。倒是三公子今日下棋時似有些不專心,在不該落子的地方落了子,才會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賴沐青沒有否認,頷首道︰「顏山長說得是,今日我心里確實揣著一件事,也不知當不當講,故而分心了。」

「哦?是何事讓三公子這般為難?」顏不忘面露關切之色的詢問道。

在他被帶到安東的這幾個月來,這位安東侯的三子常來陪他解悶,雖因雙腿自幼殘疾,令他無法如正常人般行走,卻是飽讀詩書、才識過人,對時事頗有見地,兩人倒也相談甚歡。

賴沐彥垂眸將棋盤上的棋子收人木制棋盒里,略顯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棋子踫撞聲響起,「實不相瞞,這事與顏山長有關。」

「該不會侯爺又要讓我寫信了?」顏不忘打趣的笑問了句。

聞言,賴沐青自責道︰「上回二哥來逼迫先生寫信,在下無能,阻止不了,不過如此卑劣行徑已做過一次,豈可再為。」說到這兒,他抬目望向顏不忘,「我就不瞞先生了,是南風侯遣了使節團前來安東,而率隊的正是令嬡以及她剛成親的夫婿祈澄磊,他們不日就將抵達挽花城。」

聞言,顏不忘面露喜色,「這麼說,我再不久就能見到我那寶貝閨女了。」下一瞬,似是想到什麼,他喟嘆了聲,「唉,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成親,我卻沒能親自送她出閣。」他語氣里的遺憾之意流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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