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兩人干笑了幾聲,袁品玫僵硬的道︰「當然,你怎麼可能當肚皮舞娘?你是塞維斯的愛奴啊!」
「那我休息一天應該沒有關系吧!」
沉默了三秒鐘,兩人喪氣的垂下肩膀,袁品玫隨即一嘆,好心酸的道︰「人老了,身體愈來愈不听話,一個沒留神可能就翹辮子,誰知道我下一刻還能不能活著大吼大叫?」
鐘寧揉了揉她的縴縴柳腰,好憂郁的說︰「就是啊!我最近常常腰酸背痛,一下子是這兒不舒服,一下子那兒不舒服,我想,這很可能是老天爺給我的警訊,我就快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哎呀!我更慘!這幾天我老夢到閻羅王找我去聊天,看樣子,他是嫌我活太久了。」說著說著,袁品玫的眉頭打上十幾個結。
「你不說,我都忘了,前兩天我還夢到黑白無常,他們一直想抓我,還好我夠機靈,閃得快,逃過了一劫!」鐘寧一副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
「女乃女乃、外婆,你們看起來這麼健康,這麼有活力,你們不要胡思亂想,你們不會有事。」陸斐柔急忙安撫道。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歹禍福,生命是永遠無法預料。」袁品玫說著又是一聲嘆息。
點了點頭,鐘寧發表最後的結論,「所以,當我們還能活蹦亂跳的時候,就要好好珍惜,不可以偷懶……」
「你們兩個老太婆想干什麼?」
「我們當然是……」聲音不對,袁品玫和鐘寧同時轉頭一瞧,一看到塞維斯,兩個人動作一致的往兩旁撤退,跟陸斐柔保持距離,以試圖掩飾她們的心懷不軌。
「塞維斯,你……今天怎麼沒上班?」袁品玫笑得好做作。
「我不能休假嗎?」
「可以可以,休假很好,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嗚!她肯定是世界上最窩囊的女乃女乃,一踫到這個孫子,盡說一些昧著良心的話,其實休假不知道會少賺多少錢,哪有什麼好?
「你們這麼早找柔兒有什麼事?」充滿佔有欲的將陸斐柔拉進懷里,塞維斯毫不遮掩的把「敵意」寫在臉上,銳利的目光在袁品玫和鐘寧身上來回轉了一圈,他今天留在家里,就是想看看她們兩個在搞什麼把戲。
「沒事,聊聊天。」
「對對對,聊聊天。」
「聊天?好啊!我陪你們。」塞維斯難得如此慷慨,他平時可不想跟她們兩個有任何交集,因為這兩個老太婆實在有夠吵,就是聖人也會被她們逼瘋,何況他沒什麼耐性。
臉當場綠了一半,袁品玫和鐘寧更沒有興趣跟他聊天,他的脾氣這麼壞,說翻臉就翻臉,誰知道他何時又會暴風雨來襲,跟他聊天簡直是自討苦吃……不不不,還不只是這樣子而已,她們還能再一次印證自己是多麼沒有出息的「阿嬤」!
「不是想聊天嗎?怎麼不說話?」塞維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道。
「呃……聊天是嗎?」傻笑的頻頻點頭,袁品玫眼楮賊溜溜的瞟向鐘寧。
「聊什麼呢?」額頭開始沁出一顆顆汗珠,鐘寧偷偷的瞪了眼袁品玫,這個死老阿婆,干麼一直看著她?她平日不是很厲害,很喜歡強出頭嗎?怎麼這個時候像只縮頭烏龜一樣,沒有用的家伙……呃!她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笑得好斯文優雅,塞維斯狀似不經心的道︰「女乃女乃,外婆,我們就來聊聊你們最近這幾天在忙些什麼好了。」
「嗯……那個啊……」袁品玫又忙不迭的向鐘寧發出求救信號。
「這是秘密,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鐘寧這一次的反應倒是挺快。
「秘密?」不錯,這麼簡簡單單就堵住他的嘴!
「哎呀!」袁品玫突然大叫了一聲,慌慌張張的看著手表,「我都忘了,我約了朋友一起去喝茶,不跟你們聊了,再見!」
鐘寧也想到什麼似的跟著叫道︰「糟了!我真是糊涂,我也約了朋友一起去喝茶,她們這會兒大概等得不耐煩了,不打擾你們了,拜拜!」
用不到三秒鐘,袁品玫和鐘寧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以她們逃走的速度來看,她們活到九十歲都不是問題,而且很可能榮登「百年人瑞」之列,真可謂——禍害遺千年!
「你這幾天和兩個老太婆在忙什麼?」
陸斐柔煞有其事的做出「噤聲」的動作,小小聲的說︰「秘密。」
看樣子,她已經收到慎重的交代,她絕不會告訴他,除非他拿主人的身份壓迫她,不過,她肯定會可憐兮兮的控訴他,結果可想而知……
「女乃女乃和外婆為什麼這麼怕你?」偏著頭,她沉吟的看著塞維斯,他是脾氣不太好,可是吼幾句就沒事了啊!
「女乃女乃?外婆?」塞維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她什麼時候改了口?
「你說奇不奇怪?她們兩個很怕你,大家卻很怕她們兩個……」陸斐柔不懂的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好奇怪,她們兩個本來就是怪胎,從來沒有人可以搞清楚她們腦袋瓜裝的是什麼,你呢,最好離她們遠一點。」反正那兩個老太婆是不可能玩出什麼新鮮的把戲,他只要看好柔兒就夠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女乃女乃和外婆?」
「小傻瓜,她們兩個就喜歡被人家當成怪胎,這樣子,她們才可以理直氣壯的搞破壞,制造問題。」
「是嗎?」
「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那兩個老太婆了,我帶你出去野餐。」
兩眼頓時一亮,陸斐柔興奮得像只無尾熊抱住塞維斯。
「你快悶壞了對不對?」他心疼的撫著她柔軟的秀發。
「有那麼一點。」她只要想到今天可以不用躲在房里繼續扭,腰酸背痛就全不見了。
調皮的打了一下陸斐柔的,塞維斯笑著催道︰「快去換件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今晚星光燦爛,象征明天的好風光,塞維斯難得悠閑的坐在拱形的陽台上喝著葡萄酒,再過三天,他和柔兒的一個月之約就到期了,他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他壓抑得夠久了,老是沖冷水澡可不好受,不過,老天爺似乎很喜歡跟他過不去,愉快的心情維持不到十分鐘,褚星就帶來麻煩。
「什麼生日派對?」
「女乃女乃和外婆說……听清楚,不是我,是她們兩個說的,她們說你最無情了,肯定不會記得她們的生日,所以她們很認份,什麼都會自己來,不敢勞煩你。」
賞了褚星一個白眼,塞維斯冷笑道︰「她們兩個一天到晚在過生日,有哪個正常人會去記住她們的生日?」他沒見過那麼喜歡辦Party的老太婆,而且永遠都是那一百零一個理由——生日,她們的生日從年頭到年尾,沒有一次是真的,因為真要過生日,她們的老公早在好幾天前就會發出「通緝令」,把她們逮回家,那之後他保證有好幾個月可以清靜一下。說起來也真巧合,她們兩個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兩人更能同心協力的作亂。
說得實在是太好了!褚星好激動的點點頭,可是下一刻,他恍如大夢初醒,連忙改為搖頭,「你干麼說得那麼難听?她們兩個就這麼點樂趣。」
「她們兩個的樂趣可多著,這不過其中的一點。」塞維斯不客氣的糾正。
「年紀大了,總是怕寂寞,喜歡熱鬧嘛!」
「她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就夠熱鬧了,還用得著別人來湊一腳嗎?」
「老是她們兩個在斗嘴,久了也沒意思,換個口味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隨便她們,不過,我有個條件,不準她們弄來一屋子的人,我這里不是跳蚤市場。」想到一屋子的老太婆七嘴八舌,聒噪個不停的模樣,他頭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