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短處,那麼「陸離」便是一面正鏡,映照出來紿她
瞧的,便部是她自己的弱點──剛愎自用、自僻、手腕雷厲
風行、擇善固執……
也或許正是如此,她才會感覺自己內心某一部份竟早就偏傾向他,才會那麼快就接受。陸離」的存在──因為看見「陸離」就像看見了自己,那教她怎可能心不偏呢?
但是,她心的另一部份卻已全縣掛在丹自身上,那是如孩子般天真、單純,在她哭泣時急得團團轉,無比耐性地哄她,而自己也能盡情宣泄任性、孩子氣的男人……她怎麼也割舍不下呀!
野日風如今才領悟到自己的心──竟有多貪!
「怎麼會……」此刻的她正端坐在書房里,似乎不勝寒冷地用雙臂牢牢圈抱住自己,哆嗦地拼命搖頭好一陣子後,又猛然靜止下來,再開始拼命搖頭……
「夫人,你是哪不舒服嗎?」端著剛泡好的茶走進房間,
丫頭一看見野日風反復動作的模樣,不禁嚇了一大跳,急
忙踅身小跑步出去找人來幫忙了。
「等一下……」野日鳳回神要叫人的時候已經慢了,不一會兒,一陣咚咚咚咚的腳步聲朝書房直逼而來,不用講,丹白當然就是跑頭一個的?
「夫人!」一下子就流了滿頭的汗,丹白把眼楮瞪得大大的,來到她面前時還不敢伸手踫她,好像怕會踫痛她原本就。不舒服。的地方。
他那小心謹慎的模樣,讓她為之失笑,也讓她為之感
「不必這麼緊張,相公。」野日鳳柔聲道,輕笑地抬起手撫著他微微汗濕的鬢發。「瞧你,用跑的,都流出這麼多汗……」她邊說邊要站起來,腦袋卻突然產生一陣暈眩,強烈得無法站穩。
「夫人!」
「嗯……我……沒事。」暈眩只有一下下,野日鳳很快就在丹白雙臂的扶持下站穩。
哪知丹白下一個動作就是悶不吭聲打橫攔腰抱起她,沖出了書房外。
哦喔!見他緊繃已極的臉色,野日風心中才暗叫一聲不妙,那廂就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邊跑邊嚷了起來,「來人呀!夫人暈倒了,怎麼辦呀?快來人呀!教教我怎麼辦●●●●●●,,
哦!野日鳳這下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昏昏死死去,她沒臉見人啦!
「快來人呀!夫人一定是病得很嚴重啦!」
閉嘴!
野日鳳當下改變心意,決定就算是要昏昏死死去,也要先把他打昏昏死死去再說……
***
「恭喜,夫人已經有喜了。」雪白長胡的大夫把脈不到半刻鐘,就宣布了這驚喜的消息。
有喜了?端容先是一愣,然後浮現不敢置信的愕然之色,交織著筆墨難以形容的喜悅。
「喝!」可有人偏就比她的反應更夸張,丹白硬是好好地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你、你說什麼啊?大夫。」一邊揉著摔得痛痛的,丹白一邊就兜頭直逼到大夫面前。「她什麼?」
「有喜了呀廣大夫被這準爹親的反應給攪糊涂了,他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有喜了……有喜了……」丹白喃喃念著這句話,然後就突然劇k起來轉身沖出門外發瘋去。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只見他哇啦哇啦扯開喉嚨先是亂叫亂吼了一陣子,然後在走廊上咚咚咚跑著,不管遇見誰就先抓住對方的領口大聲宣布──
「你(你)知道了嗎?我有喜了,要生小孩了!炳哈─
「你(你)知道了嗎?我有喜了,要做爹了呢!嘻嘻嘻
「你(你)知道了嗎……呵呵呵呵-─」
野日風啞口無言地從窗口目送那又瘋又抓狂的家伙「咻」地跑掉,想喚也喚不回來,只能傷腦筋地搖頭嘆息。
很好很好,這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別讓那家伙跑到京城的大街小巷去嚷「我有喜了」這些話,要不然她明兒個還要出門要臉做人嗎?
而且他有沒有搞錯呀?有喜的人是「她」不是他好嗎?
「呵呵-─姑爺的反應可真……有趣。」大夫由驚嚇中回神,對野日鳳如是說道。
「讓你見笑了。」野日鳳不好意思地應答。
原來她才懷孕不過半個月,莫怪小骯平坦如昔,就連害喜的徵兆不過略略一下的頭暈目眩,就馬上給丹白「抓包」了呢!
思及此,野日鳳突地有股不寒而栗的預感。
在她懷胎六甲的這數個月內……他該不會都是這副德行吧?恐怖喔!
***
是夜,精神還正亢奮的丹白要野日鳳坐在床上,雙腿打直在柔軟的鋪蓋上,他才好半蹲跪在床上,雙臂伸出纏繞在她的腰肢上,將自己的耳朵貼在她的小骯上,隔著柔軟的布料感覺她小骯的形狀。
「扁扁的。」丹白沒兩下就抬頭皺眉用力地抗議,「那個大夫說,孩子在你肚子里頭會變得圓圓的才對,怎麼會沒有?」野日鳳舉拳就往他頭頂敲個爆栗子。什麼呀!講得好像都是她的錯一樣!
「那是指孩子在我肚子里頭長得更大些了,才曾變圓,懂嗎?更何況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等著看我變胖?」
「沒有……」好委屈地,他在她凶巴巴的眼神中垂下頭。
可沒兩下子,他便又忘卻剛才被欺壓的委屈,眼巴巴又靠了過來,腦袋黏在她小骯上黏得更緊更牢了。
「笨蛋!」有些笑惱地咕噥著,野日鳳粉拳意思意思地在他頭頂上敲個兩下。
丹白不以為意地抬眼對她笑得眯眯彎彎的,一副大孩子的神情。
「哪!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麼給孩子命名?」野日鳳敲完他的腦袋,又補償似地用一雙小手著,微微凝眸地想到這個問題。
是啊!將來孩子生下後,除了怎麼命名外,又要同誰姓呢?他是野家的贅婿沒錯,但先前因為認定他們根本不會有肌膚之親,所以也就沒想過這種問題該如何是好……
「命名啊……」經她這麼一提,丹白倒也很認真地思考起來。「我沒想過呢!唉!這種這麼有學問的事……要是我大哥或二哥在就好了。」
「你大哥二哥?」對了!初時隱約听丹白講過。
「對呀!我大哥叫丹玄,是丹天谷的主人,二哥丹青,還有個大姊丹紅喔!」他數著家里人給她听。「我是老,最小的」
黑綠紅白?真有意思的命名方式,也許她可以考慮將孩子藍黃紫橘的命名哩!
「你願不願意多說一些你家里的事給我听?」撫著他發絲的指尖更加輕柔了力道,野日風突然發現,自己對他其實了解得會有多少?除了他的姓名,除了丹天谷這個名稱
羞愧呵!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妻子?不曾主動去了解過自己的丈夫──現在開始,會不會太晚?
「哦!我家里嗎廠丹自傷腦筋了。「你想知道些什麼呀?丹天谷便是丹天谷呀!」
「嗯……」她考慮了一下,給了指引的方向。「就從丹天谷這名稱開始說起好嗎?還有,听說里頭是世外桃源,一片鳥語花香、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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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已經走了好多的路,快坐下來休息吧!」好多的路?不過在庭園中逛了一圈。「夫人,離膳還有好一段時間,你肚子餓了吧?喝些蓮拜托!午膳也不過是一個時辰前的事。「夫人,你怎麼可以拿這麼重的東西?我來我來。」這麼重的東西?不過是件水玉腰飾。「夫人──」這回丹白才吐出這兩個字,就被她倏然轉身過來的凶神惡煞氣勢給駭得馬上住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