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亂情迷折磨你 第6頁

嚴尹正是在上周的健康檢查中,發現自己的胃腸有異狀,經過X光檢查和再三的檢驗後,醫生宣布他得了大腸癌,幸好發現得早,只要開刀治療即可——醫生是這樣說的。

只是,醫生說得輕松,但病人的家屬怎麼輕松得了呢?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要有癌癥呢?」嚴玉嘉哭喊著,而婉婉除了在一旁陪著媽媽外,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整件事發生得很快,醫生說手術愈早動愈好,匆匆地排了個時間,嚴尹正就入了院——

此時,他人正在手術台上。

爸爸得了癌癥,近日要開刀,速回——

那封簡短的、可以算是求救的信,就是婉婉傳真到倫敦去的。

她想,不管如何,嚴凱宇有權知道這件大事,畢竟他們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過去。

婉婉盯著白色牆面上的時鐘,看著時針動、分針動、秒針動——等了第一個半小時,「手術中」的燈仍亮著,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曾听說過,如果病人在半小時內就結束手術——那代表癌細胞已經擴散,再動手術也是枉然,所以醫生只是很快地把開口縫合而已;如果手術時間超過半小時,那代表病人還有救,醫生已經開始割除那些癌細胞。

手術順利地結束了。

婉婉向公司請了幾天假,陪媽媽在醫院里等嚴尹正清醒。

昏睡了半天,嚴尹正果然清醒了。

婉婉淡淡地、欣慰地笑著,嚴玉嘉則是激動得痛哭流涕。

兩天後,嚴尹正已經從加護病房轉出。

那天下午,護士幫他吊完點滴離開後沒幾分鐘,病房房門被打了開,來人不請自入——在場三人都怔在當場。

「怎麼會是你?」率先發出尖叫的是臉色慘白的嚴玉嘉,模樣像是活見鬼——

一個十年不見的鬼魂!她突然從頭涼到腳底,盡避室外是攝氏34度的高溫,全身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終于回來了!」相較于母親的懼怕,婉婉反而有一絲喜悅。

她一直很擔心嚴尹正的手術情況,卻又得強作鎮靜來安撫母親,現在看見嚴凱宇,她反倒像吃了定心丸般松懈下來。

「小宇……」又驚又喜,原本已經對兒子死了心的嚴尹正綻出笑容,一點也不理會兒子滿臉的譏諷。「你終于回來了……過來,讓爸爸好好看看你……」

「看我?」身穿雪白襯衫及筆直西裝褲,一頭黑發綁成小馬尾,臉上綻出俊美卻猙獰的笑容,嚴凱宇嗤笑道︰「你要看我這個被你趕出家門的兒子做什麼?」

「小宇,你怎麼這樣說——」嚴尹正臉色變得很難看,乍青乍白,還喘不過氣似的張大嘴巴。

「啊!」嚴玉嘉嚇得猛按急救鈴,等醫生和護士沖入病房,眾人一陣亂烘烘時,婉婉卻發現那個始作俑者正一臉悠哉悠哉的扭頭走人,急忙拔腿追上去。

她在走廊上到處找人,卻在轉角處被一條手臂攫住。

婉婉差點放聲大叫,凌亂的發絲襯著她的心型臉蛋,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韻味,足以撩起所有男人潛藏在靈魂深處的劣根性。

「讓我猜猜——」嚴凱宇一下子就將她壓在牆面上,「是你傳真給我的,對不對?」

婉婉吞咽一口又一口的口水,卻連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只能用力點頭示意,面對那張愈逼愈近的魔鬼臉孔,不由得一窒。

「親愛的姊姊,你真是好心啊!」聲音更低了,威脅似的將唇湊近她的。「我該如何謝謝你呢?」

「不!」她害怕的搖頭,發出干澀的聲音。她不需要他的「謝謝」,一點都不需要。

「也許,我應該送你一個感激的吻?」嚴凱宇非常快意地欣賞她的懼怕,猝不及防地掠奪她的唇。

吻是燙的,唇是熱的,但婉婉卻覺得整個人冰冰涼涼的,冷到骨子里去。

陽性的、剛強的、凶悍的,這股以往青澀、如今卻無比成熟的男性氣息,直竄她的四肢百骸……

「噢!」她竟敢咬破他的下唇?

「你——」好不容易可以呼吸,婉婉害怕得想要尖叫!

和十年前那個時候一樣,她的反應完全沒有進步——先是驚、再來是呆、然後是想哭、最後是想尖叫!

不,有一點是不同的,這回他記取了上一次的教訓,不給她尖叫的機會,舌尖沒有在換氣時放松,反而纏得她更緊。他的身軀也不像少年時期那般瘦弱,而是高大而結實——光是一條手臂就能托起她的臀。

他的唇舌非常冷酷強硬,沒有達到目的絕不罷休,緊緊的纏住她的丁香小舌,火熱的唇更將她的櫻唇吻得紅腫。

婉婉被吻得暈了、眩了、茫了,幾乎要昏死過去。

她的嬌軀像泡了水的布條,又沉又重卻又軟趴趴的,只能掛在他的身上細細地痙攣……然後力氣全部喪失,手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他總算放過她那可憐又可愛的小唇。不過,他只是轉移目標,灼燙地舌忝起她的頸子——啊!是柔軟的天鵝絨觸感!

「不……」神志稍微清醒,婉婉試圖用沒力氣的小手推他,但那太難了,背後是冷硬的牆面,身前是硬邦邦的胸膛,沒有被壓得斷氣就很不錯了。

迷迷糊糊的,婉婉以為又回到了十年前——

「不!」

十五歲的嚴凱宇被她的反抗給嚇得松開她的唇時,婉婉立即反應——她大聲的、帶著哭音的、不停不停的尖叫著,馬上引來了服務生、飯店保全人員、晚宴的賓客,以及他們的父母。

「天哪!」

「孩子,你在做什麼?」

「好可怕……」

「那不是嚴尹正的兒子嗎?」

嚴凱宇沒意識到自己還壓在婉婉身上,雙手還握著她的肩頭。

而婉婉臉色蒼白、雙唇腫脹,整個狀況不言而喻。

「你——你這個孽子!」羞、憤、愧、氣,全場最沒面子的就是嚴尹正了。

「你居然、居然——」

「我的女兒!」嚴玉嘉跑過去護在婉婉面前,情急之下月兌口道︰「嚴尹正!看看你的好兒子!他、他居然年紀這麼小就想對我女兒——婉婉,別怕,快告訴媽媽,他……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嗚……嗚嗚……媽……他、他……」婉婉驚嚇過度,鑽入母親懷中哭個不停。

天!嚴凱宇覺得好冤,他又沒有把她「怎樣」,他只是——「爸,我只是吻—

「啪!」那是嚴尹正當時的回答。「我不要听你解釋!」

「嗚……」她痛得嗚咽,只因他驀然咬住她的耳垂,白女敕女敕的耳垂很快地變紅。

「這個吻,你欠了我十年。」嚴凱宇的心中燃燒著痛快的復仇之火。

為了這個吻,他付出了被趕出家門的代價。

冷冷笑著,嚴凱宇放開了她,丟給她一記「走著瞧」的眼神。

她急忙拉住掉頭欲走的他。

「你不能走!」

「我當然可以。」嚴凱宇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用力地甩開她的手。「當初也算是你間接把我趕走的,怎麼?你現在不喊救命啦?」

「我——」他怎麼可以這樣「怪罪」她?婉婉難得被激起怒氣,「當初是你侵犯我,我當然會被嚇到,而且……而且我還是你的姊姊——呃!」

最後一聲「呃」是因為他一個轉身伸手掐住她的喉嚨。

「親愛的姊姊,你信不信我現在會做得比一個吻更多?」嚴凱宇低語著,「你想試試看嗎?」

「那好——」婉婉努力發出聲音,道出浮現腦海的念頭。「只要你回來——我——隨你想怎麼對我……」

「小宇,爸爸年紀大了,要退休了……你回來台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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