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收藏片片真心 第30頁

但她告訴自己,那只是有些失望失去一個吵嘴的對象。

連雲濤搖搖頭,也無可奈何,他調侃道:「一支愛神盲目的箭射中了他們的胸膛,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發現插在彼此心扉的那支箭。」長嘆口氣,他提著涼掉的早點走回他的辦公室。

他對目前的情況無法插手,只能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

他寧願自己不是小小的‘長腿叔叔’,否則他也不用受到波及了。

不但無法追求小小,就連風鵬的友誼也逐漸失去。

他只希望將來是個大喜劇。

至於他––

他只能說,他倒霉到家了。

在「女人、男人」里,於敏兒習慣性在攢動的人群中東張西望,仿佛在尋找什麼人似的。

於叔看她魂不守舍,說道:「宋勁飛今晚沒有來。」

敏兒一臉失望,但隨即嘴硬道:「是誰說我在找他的?」

「沒有人告訴我,是你臉上寫得明明白白的。我以為你跟宋勁飛老早就分手了。」

「我們是分手了。」

「但?」

「沒有下文。」敏兒恨不得抹去她老爸臉上那股自以為是的表情,她特地補充:「我對他只剩下歉意。」

「很像是一個理由。」於叔淡淡地說:「過去我以宋勁飛為花心五劍客之一,而拒絕他追求你,但經過這些日子,我不這麼想了。」

「可惜我對他沒有感情。」敏兒自幼和於叔保持亦父亦友的關系,在他面前她可以全盤說出她的感情世界。

於叔不可置否的看她一眼,忽地說道:「你真的對宋勁飛沒有感情?」

敏兒想起這些日子沒有宋勁飛的痴纏,她反而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感受。

但她仍然不願承認,只拿其他理由作擋箭牌。「我還年輕,還有很多理想……」

「沒有實現。」於叔接道:「我一向不反對新女性,但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平平凡凡、幸福地過這一生,我就滿足了。」

「老爸養我這麼大,供我念書,原來是要我相夫教子,做個黃臉婆?」

「我只希望你能認清事實,別讓你所謂的理想、抱負成為你幸福的絆腳石。」

「老爸,你想替宋勁飛說情?」

「不,我會讓你自己做決定,畢竟這是你的人生。」他開明的說完後,突然補上一句:「你大概不知道宋勁飛這些日子‘缺席’的原因吧?」

「我當然不知道。」敏兒大方地說,但心里不安起來。

她瞥向一臉平和的於叔,試探道:「他生病了?」

於叔搖搖頭,繼續擦著酒杯,但嘴角已經微微泛出笑意。

她有些氣惱自己的好奇心,卻又無法阻止。

「老爸!」她終於忍不住叫嚷。

「我以為你對他沒有興趣。」

「但我視他為大哥。」敏兒為自己找藉口。

至少她以前是如此堅信的,但最近宋勁飛不再痴纏著她,她反而悵然所失起來。

換言之,她已經習慣了宋勁飛的存在。

長嘆口氣,於叔再度搖頭。「我愈來愈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老爸,你到底說不說?」

他聳聳肩。「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只不過是去相親罷了。」

「相親?」若不是搖賓音樂蓋過了敏兒的叫聲,只怕全PUB的人全听見她吃驚、失措甚至失望的尖銳叫聲。

於叔滿意的笑了。「是他母親為他安排的。畢竟他最想娶的女孩拒絕了他,娶誰對他而言並沒有差別。」

敏兒心慌起來。「但……宋勁飛不可能答應的。」

她忘不了那天在麥當勞他一臉失戀痛苦的神色,他怎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另覓妻子人選?

「為什麼不?」於叔慢條斯理的說:「他已經是三十好幾的男人,既然你拒絕了他,他當然有權尋找其他女孩。」

「但他愛的是我。」敏兒緊抓住這個理由。

「愛情可以培養,更何況有些婚姻並沒有愛情的成份在內。」

敏兒擺在桌面上的拳頭泛白。「不,我不相信宋勁飛會答應相親。」

她絕不相信宋勁飛會去相親,她一直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被拒絕的他還會鍥而不舍的苦苦追求她?

還是以為他會一直抱著獨身主義……

不!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她認為宋勁飛不該相親、不該棄她而去……

他應該一直陪在她身邊的。

敏兒的心亂成一團,不知該怎麼想才是正確的,她只知道她不願宋勁飛去相親,去娶一個陌生的女子。

於叔觀察著心亂如麻的敏兒,特地再加上一記重擊:「也許過幾天,他送帖子過來,就知道相親結果如何了。」他仍是不急不緩地說,但語氣里出現了淡淡的笑意。

敏兒猛地抬頭。「帖子?」

於叔點頭。「五劍客個個都人才出眾,宋勁飛也不例外。既然他去相親,對方一定會滿意。所以,我有喜酒可喝,你也少了個糾纏你的男人,豈不皆大歡喜?」

「但宋勁飛不見得會看上她,不是嗎?」敏兒不安地說。

「他的心已死,任何女人對他而言都一樣。」

敏兒的臉色發白。她相信在失戀之餘,宋勁飛的確會做出這種事。

她的心沉到谷底。

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畢竟少了一個痴纏她的男人,她應該松口氣,甚至開瓶酒慶祝,但她只感受到強烈的排斥。

她不願看見宋勁飛跟另一個女人步入結婚禮堂。

這種復雜心理讓她怎麼也理不清。

沮喪、難過之餘,她沒跟於叔說一聲,就失了魂似的走上樓。

她必須好好想一想。

她的理想、抱負、還有宋勁飛。

於叔終於露出笑容。

「別老抱怨我不為你說話,我可是難得開了金口,為你刺激我可憐的女兒。」

他自言自語道:「我是真的相信很快就可以喝到喜酒了。」

微笑一直掛在他的臉上。

他繼續擦著酒杯。

一場惡夢驚醒了小小。

說是一場從頭到尾的惡夢並不貼切,正確的說應該是一段過去。

她完全想起那天電梯里所發生的事了。

原來那天她的幽閉恐懼癥是顧風鵬治好的。

沒有他溫柔安撫的聲音引導她走出黑暗,她根本無法忘懷那段夢魘。

沒有他有力暖和的懷抱,她根本回不到現實。

彼風鵬摒棄了存在他們之間的嫌隙,毫不猶豫的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她支持。

他治好了多年來她的恐懼、她的惡夢;而她竟然還對他惡言相向。尤其當她想起在檔案室同樣的幫助之後,她簡直感激莫名。

除了感激之外,還有一股暖流。

瞪著滿室光明,她突然興起實驗的沖動,第一次她罔顧黑暗所帶給她的驚惶,她爬下床去關燈。

她肯定自己已月兌離那場惡夢。

但她滿心喜悅,直到全然的黑暗吞噬了她。

隨即一聲淒冽的尖叫聲嚇醒敏兒。

她睜開剛勉強睡著的眼皮,環視四周的黑暗。

迷蒙的意識在傳來第二聲似泣似痛的叫聲後,她馬上發現了發生什麼事。

她半爬半跌的沖下床打開燈。

她看見小小臉色發白的縮在角落,兩眼無助地盯著遙遠的地方,嘴里一直囈語著模糊的字語。

她立即上前抱住小小。「好了!小小,沒事了。瞧!燈亮了,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不,不,請不要傷害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小斷斷續續的哭喊:「全是小小的錯,小小不該頂撞您……」她的眼里沒有敏兒的存在。

敏兒無法阻止小小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她當機立斷,狠狠地摑了小小一巴掌。

她看著小小逐漸恢復清醒,一雙眸子從濃濁回到清澈。

「敏兒?」小小輕喊著,模模發疼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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