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鎖黑瞳 第4頁

他的傳聞非常多,是男是女撲朔迷離,在之前是有聯絡人負責聯絡工作,後來電腦發達了,他也就獨立作業,因此見過他本人的人並不多。

只知道,他有一雙黑得迷人的眼楮,所以叫做」黑瞳」。

「消息是什麼時候發出來的?」嚴宇峻靠上了椅背。

「據說他是後一個任務在法國,此後就消聲匿跡,一直到上個星期,道上得到了這樣的信息。」把電腦屏幕轉向嚴宇峻,「他,看來正式退休了。」

屏幕上的背景是紅色的,宛似血般鮮紅,突然畫面正中央浮現出一雙眼楮,黑色的瞳孔的確美而深邃,然後……慢慢地,那雙原本直視人的黑色眼楮緩緩閉上。

畫面開始溶解,終至整片白色,不論背後的血紅或是那雙眼楮,都已不復存在。

「出現和消失,都很戲劇性。」這個殺手界的精英呀……

「不過還好,‘黑瞳’從不屬于任何一個組織,只是或許有些熟客會有點惋惜吧。」把電腦轉了回來,「他一消失,想必那些新興殺手,莫不妄想要遞補他的位子。」

「哼……這種事情,除了經驗,還是需要一點天份。」嚴宇峻莞爾一笑,「要怎麼樣快狠準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顆不為所動的心吧……」

蕭昕點頭表示同意,的確,殺死另一個人,要怎樣才會完全不為所動呢?而且當腳下尸體堆積如山時,那份罪惡感,要怎樣才能夠令自己毫無所覺?

想必,可以當殺手的,或許要有顆冷酷至極的心吧?!

蕭昕看向重新陷入沉思的嚴宇峻,不知道他的主子是不是這樣的人呢?他曾經想過……但是至今他未曾得到一個答案。

因為至少他對他,總是會掛著比對其他人更溫和的神色。

「不要擔心我,蕭昕。」宇峻冷冷的出了聲,「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狀況,放心好了。」

蕭昕點了點頭,他知道嚴宇峻了解他的心思,也知道他對他身體……以及心理上的擔心。

苞在嚴宇峻身邊不算短的日子,他始終認為工作狂的嚴宇峻是為了要讓自己忘卻某些回憶,才會那樣整日忙碌,他的童年是痛苦的、不愉快的,到了成長後更是艱豐重重,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器重他的義父;卻也未得善終……

他仿佛是在荊棘里爬行的人一般,為了不讓自己受傷,就揮刀抵擋;為了不讓前方有妨礙,就揮劍消滅,一刀一劍的砍除面前無以計數的荊棘,無論如何都沒有平靜的一日、都沒有坦途可行!

他,誠摯的希望嚴宇峻可以有平靜的一日,可以找到一個讓他休息的地方。

只消一方……靜謐,就像……只要像黑瞳花店一樣就行了。

黑瞳花店里的氣氛,連他都能為之平靜呀……

蕭昕繼續工作,在到達前要把行事歷為嚴宇峻仔細排一遍……嚴宇峻早已從沉思中醒來,他微回首,看著專注的蕭昕。

他是沒等到女王、沒等到生死患難的兄弟,不過他還是得到了一個蕭昕!他是他最忠心的部屬,也是最精明的心月復,據蕭昕自己的說法,他是讓他硬從孤兒院給拖出來的;這句話其實不假,他曾經在孤兒院待過幾天,當時就已經看準了總是沉默不語的蕭昕,究竟擁有多大的智慧。

不過他後來也發現到,蕭昕的沉默不語是一種很可怕的假象。

等他再度回到台灣,他給了蕭昕教育,給了他權勢與學習機會,果然不負所望,蕭昕成為一位最棒的心月復,最棒的……朋友……是呀,只有在蕭昕面前,他才能夠稍微卸下一身重擔,月兌去冰冷的面具。

雖然,咳,蕭昕的俊美在他之下,但溫文儒雅的氣質加上那金框眼鏡,也不知迷死多少女人。

他們兩個默契十足、永遠合作無間,有蕭昕在他就能無後顧之憂,也正是因為二人的這種相輔相成,才能在短時間內打下如此天下,成為龐大的企業之子。

「今天是跟香港龍華集團的副總裁見面,說話盡量小心一點。」蕭昕將他熟讀幾晚的資料統整之後,提醒著嚴宇峻,「他們的總裁也會到場,這兩個都不是泛泛之輩,你千萬小心。」

「……我以為,今天是台灣代表來跟我們洽商。」嚴宇峻皺了眉,「什麼時候他們的總裁也到了。」

「昨晚來的通知。」你正在某位女人的床上……「我沒時間通知你。」

車子停下了,蕭昕闔上筆記型電腦,一邊也整理服裝儀容;小李下了車,恭敬的為嚴宇峻拉開車門

「……」已經一腳要踏出去的嚴宇峻,突然回了頭,「他們的總裁……怎麼稱呼?」

嚴宇峻突然發現蕭昕一開始就不希望他來開這個會,而且神色有異,看來不問一下是不行的了。

「方落。」蕭昕嚴肅的點了點頭,「他們的總裁正是方落。」

第二章

方落,東方人,曾經是哥倫比亞龍頭老大嚴煥山的心月復之二,嚴煥山出身大陸,年輕時偷渡海外,輾轉到了哥倫比亞,在這里從小弟做起,靠著智慧與狠勁,終于成為哥倫比亞首屈一指的毒梟。

他為人陰險、城府深,不信任任何人,善于玩弄權謀、挑撥離間,也因此才能將其他毒販個個擊破,自己一攬大宗;當然,身邊的心月復也幫了不少忙,而同是東方人的方落,自然最得他的喜愛。

方落身高近兩百公分,來自藏北的血統,體格也十分壯碩,像一座山般高大得令人無法直視。

邊穿著普通的皮夾克、寬松的牛仔褲,再著一雙悠閑鞋;粗黑的濃眉,濃密不齊的落腮胡,臉上坑坑疤疤,刻著有的輝煌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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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匹狼,而且是一匹不羈且殘忍的野狼。

嚴宇峻在離開紐約後,終于在哥倫比亞因病流落街頭倒地不起,他餓得連眼楮都睜不開,癱軟在一酒家吧前時,突然有一枚錢幣滾落到他面前。

肥胖的嚴煥山站在廊外,而方落把錢扔到他的面前。

「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沒用。」他听見……在陌生語言中的熟悉母語,「方落,何必管他?!」

「是。」不過方落並未彎身將錢拾起,而是緊跟在嚴煥山身後離開。

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嚴宇峻一把抓起錢幣,移動著明明再也跑不動的雙腳,在保鏢們的阻攔下,對著車內的嚴煥山大喊。

「我、我不是乞丐!傍我多少錢,就讓我做多少事抵掉!」嚴宇峻聲嘶力竭地吼著,「給我多少錢,就讓我做多少事!」

他莫子期才不是乞丐!

他一喊完,就暈倒在保鏢手里,那枚應是救命的錢幣,滾落在地上,一直滾到嚴煥山的腳邊才停了下來。

「帶他回去。」嚴煥山下令,他身邊的方落有點驚訝。「你可能幫我找到了一個寶呀,方落。」

就這樣,他被接回嚴煥山的宅第,嚴煥山問他名字時他答不上來,他說過要月兌離莫家的,可是他又想不到新的身份,或許因為同是江湖人,嚴煥山不再多問,一副什麼都了解似的,然後正式收他為義子,取名嚴宇峻。

他在義父那里學到許多東西︰人脈、企業手腕及一切的一切,當然,格斗槍法這些他早已學到不要再學了……或許是寵愛被奪去了,他和方落一直就不是很契合,方落尊重他、對他畢恭畢敬,只因為他是嚴煥山的義子,是少爺。

他和方落之間能力相當,兩個人就像在競賽一般,一直相互比較著、爭奪著,直到那場爆炸、大火以及義父的被暗算,結束了他在哥倫比亞的緣分,原本他以為,再也見不到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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