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風箏 第2頁

「你呀!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比我們立法院的那些舌璨蓮花的政客還高竿,你不應該去讀企業管理,應該去學政治,把你的長才徹底發揚光大!」余盛仁沒好氣的笑罵道。

季慕飛翻了個白眼提出抗議了,「喂!我有那麼‘面目可憎’嗎?聖人,你說我風流花心,說我玩世不恭,說我油腔滑調我都可以忍受,但,請你把我和那些玩騙術的丑陋政客扯到一塊!否則……」他咬緊牙根加重語氣,「我真的回考慮你的建議,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是嗎?別忘了,記我的帳,讓我盡點棉薄之力,送你一程!」余盛仁揚著眉笑意吟吟地順竿打蛇。

「我跟你對分,鐵釘的錢我出。」汪碧薇也趕緊湊上一腳,報方才被戲弄的一箭之仇。

季慕飛瞪大了他那一雙清亮出神的眼珠子。剛想說花發表最嚴正的抗議時,性情溫文靜默、與世無爭的賣德夫卻冷不防的冒出一句令人為之稱絕的話來。

「小季,你安心去吧,我會盡我的全力,用我最拿手的行書,為你抄寫一篇最精彩感人的祭友文的。」季慕飛在眾人鬧烘烘的笑聲中,瞠目結舌的瞪著麥德夫,「祭你個頭!賣豆腐,連你都敢落井下石欺侮我,虧我以前還跟你同居了四年,誰曉得你這個靜靜吃三豌公的人會這麼絕情可惡!」

麥德夫斯斯文文的推推眼鏡,「我哪有,我只不過附和你的提議,盡盡好朋友的—點心意而已,你不是常說士可殺不可辱嗎?」

季慕飛皮笑肉不笑的發出一聲冷哼,「謝啦!賣豆腐,有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好朋友,我季慕飛即使忍辱偷生也得好好的活卜去,免得你在陽間活得太空虛乏味了。」

習慣在熱鬧喧囂的人群中,扮演洗耳恭听的听眾角色的丘斐容出面打圓場喊停了,「喂!我們幾個人冒著風雨無阻的精神趕來參加這次的聚會,可不是特地跑來吵架抬杠的,能不能請你們稍微節制一點,不要玩得太過火,以免傷了和氣。」她清晰婉轉的提醒眾人。

季慕飛即刻對丘斐容露出了一個贊賞有加的微笑,「還是咱們的‘丘培悔小姐’有內涵有深度,將來不知道哪個男人有這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福分,能娶列你這樣秀外慧中、手藝一流的清秀佳人,希望他不會介意,我們偶爾上你們家流流口水,打打牙祭!」

丘斐容間言,心裹翻涌著陣陣微妙而酸楚的浪花,她低眉斂眼望著手中的茶杯凝神,耳邊卻響起了余盛仁粗豪響亮的聲音,「對,提起斐容那一雙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手,我這個只要看見美食就毫無免疫能力的饞鬼,還真是懷念得連作夢都會流門水,乾脆我們下次聚會,就選在斐容家好了,一方面喝茶閑聊打屁,一方面可以一飽口福,太快朵頤,嘗嘗斐容的拿手好菜。」

「哼,你想得可真美,去年畢業典禮那天晚上,我們在斐容耶慶祝聚會,光是你—個人就包辦了六十個牛肉水餃,害斐容忙得灰頭七瞼,一個晚上郎在 餃子皮應付你這個狼吞虎咽,食量驚人的大饞鬼!」季慕飛抓著話題糗他。

「這千里馬也需要有伯樂欣賞,才能發出它的光芒,像斐容這麼精湛絕妙的廚藝,若沒有我這種講究美食的大胃王來襯托,豈非有負上蒼賦予她的一雙巧手?」余盛仁振振有辭的為自己辯駁。

「是嗎?」季慕飛似笑非笑的撇撇唇,「那——你乾脆入贅到斐容家好了,這樣——你一輩子部有流不完的口水了。」

麥德夫望著丘斐容那張酡紅而蓋惱交集的齊顏,不禁輕咳了一聲,慢聲提醒他們。

「喂!兩位口無遮欄的魯男子,能不能請你們稍稍節制—下,尊重在場的淑女們,不要開玩笑開過了頭!」

季慕飛也發覺自己的失言,立刻正襟危坐的發出一聲似假還真的嘆息,「我今個兒八成是跟這里的磁場犯沖相克,所以,老是說錯話得罪人。」

「沒關系,我們已經久病成良醫了。」汪碧薇嬌俏的幽他一默。

余盛仁也急著轉移話題,企圖沖散尷尬而略呈僵滯低迷的氣氛,「呃——我看——我們下次的聚會就改去登山健行好了,我們這幾個台大登山禮的補員已經快一年,都沒有一塊活動筋竹了,當初,我們可是因為喜歡攀登山嶺,跟大自然挑戰的樂趣才加入登山社,進而結焉知交好友的。」

季慕飛這會兒可是合作的很,「我第一個附議,而且——我建議我們再去爬一次大霸尖。」

「那可要阿奇這個經驗豐富的社長當領隊才行!」麥德夫深謀遠慮的提出建議。

「提起這家伙我就有氣。」季慕飛望望腕表,怏然不快的蹙著眉,「都已經快七點了,他居然還不見蹤影,待會非剝他一層皮不可!」

「小心隔牆有耳,別讓我們學校那群‘阿奇迷’听見,否則,你大概沒辦法安全回到東海當你的‘挑琴聖手’了。」余盛仁好整以暇的提出忠告。

季慕飛卻搞怪的把臉俯近了汪碧薇,「碧薇,我把阿奇那個不守時又不解風情的家伙剝下一層皮,送給你帶回家做紀念如何!」

「惡心!」汪碧薇紅著臉輕啐道。

季慕飛惡作劇十足的挑高了眉毛,「惡心?這話可是你說的,待會阿奇來了,你可別怪我大嘴巴向他傳達消息,說——」

「說什麼?」一個低沉溫文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旨倏地響起。

眾人望著遲到了快兩個鐘頭的雷修奇,別有默契的齊聲嚷了出來,「你該罰!」

一身濕透了的雷修奇馬上牽動嘴角笑了,笑得漂亮迷人而神采奕奕。「NOPROBLEM!」

他爽快的一口允諾,並直接從口袋裹掏出兩張干元大鈔,「各位,今天我請客,你們盡避剝削揩油吧!」

季慕飛煞有其事的伸長脖子望了窗外一眼,「天空沒下紅雨啊!太陽也沒從東邊落下去啊!怎麼會有這麼‘好康’的‘代志’?一個平日勒緊褲袋都嫌來不及的人會突然大方請客?莫非——」他憂心仲仲的看了雷修奇一眼,「這是回光反照的前兆?」

對於他的促挾逗弄,雷修奇只是神閑氣定地輕拂了—下濕淋淋的發綹,悠揚自得的淡笑道︰「我找到了合適義免費的住處,心情愉快想請客作東不可以嗎?」

「請問你仕在哪裹?」季慕飛戲謔的取笑道,「木柵動物園?還是陽明山國家公墓?」

雷修奇熠熠生輝的眸光中閃耀著一層璀璨動人的光芒,「小季,我實在很欣賞你的急智詼諧,不過,容我提醒你,上述那兩個地方都是要花錢才能住的,而——我的運氣好像還沒落魄列那種地步!」

「該不會是有問題的房子吧?」汪碧蔽擔心的說。

余盛仁不耐煩和大夥兒一塊兜圈子、打啞謎,他直截了當的閑口問道︰

「阿奇,到底是誰那麼好心?願意把房子免費借你住?」

雷修奇眼楮閃爍了一下,「是——璩如風璩教授。」

「什麼——是他?」季慕飛冒出一聲震愕的驚呼,聲音驟然高了八度。「有沒有搞錯?

他這個人——可是有名的怪杰哩,我大三選修了他的一門財稅學,差點沒詖他給死當,他可是出了名的嚴謹難纏,我躲他都來不及,你還敢深入虎穴,自投羅網?」

「其實,教授他很愛護學生,私底下做人也很風趣幽默,他上課嚴謹也是用心良苦,為了我們好,你當初就是因為太愛玩,才會被他列為‘刮目相看’的對象」雷修奇徐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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