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話叫我一聲。」他仍是不放心,因此好聲好氣的叮嚀著。
「謝謝你,白凡,你真是一個好朋友。」湘君誠懇的對白凡笑了笑。的確,做為朋友,白凡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眩輕輕的關上門,白凡回到自己的房里,豎耳听著隔壁傳出的任何聲響。
「朋友?難道我這輩子就只有做她朋友的份?」白凡自嘲著。此時此刻,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而坐在隔壁房里回想著昨晚點點滴滴的湘君,心中已然滿足。因為她親耳听到丁飛對她吐露衷情,親身體驗了丁飛對她的憐惜,這就夠了。丁飛並非是完全不在乎她的,而且恐怕比他自己所知道的更愛她,模著胸前彷佛還留有丁飛余溫的玉佩,湘君將它湊至唇邊柔柔的吻著。他曾經說過,這塊玉佩是他哥哥留給他的唯一紀念,而現在他將它留給了她,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表達他內心情感的嗎?湘君已然釋懷了。
哀著自己的唇,想著昨夜丁飛的誓言。不錯,他絕對有離開的理由,也絕對有無法與她廝守的原因,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已經得到了丁飛全心的愛,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他的歸來。
湘君相信丁飛並不是她心中的過客,而是她的歸人,所以她要等他。如果他將血海深仇完成而還活著,丁飛絕對會來找她的,就算不來找她,她也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尋覓他。
若是丁飛死了,她不會放他一個人孤零零走的,她也會跟隨他,與他在黃泉路上生生世世永相隨。
心中的陰霾好象在剎那間消失了,湘君整個心又重新活了起來。她精心的為自己梳妝打扮,因為她要丁飛不管在什麼時候回來,只要一見到她就目瞪口呆,為她的容顏、為她的開朗。
雖不明白湘君為何會有那麼大的轉變,但白凡還是不敢開口問,深怕觸痛她心中最深處的傷痕。這兩天,湘君就跟以往與丁飛在一起時一樣,高興的與人嬉笑,開心的到處游玩,苦著一張臉的倒變成白凡,因為他不知道湘君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雖然對他的態度比以前好了許多,但就是讓白凡覺得怪怪的,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丁飛的大喜之日就在後天正午,原本他以為湘君會痛不欲生,但她依舊開朗的在客棧中為大伙兒說故事,每個人都為她的故事及出眾的外貌深深的著迷,就連陳大富本人也都慕名而來,希望湘君能為他女兒的婚禮助興。
「陳老板,你這恐怕是強人所難了。」知道湘君的心事,白凡擋在陳大富的面前為她說話。
「白大人,您這話就怪了,我請湘君姑娘去為我們陳家的大喜助興,何難之有?」陳大富對于白凡的話深深的不以為然。
「這‥‥」白凡無法回答陳大富的詰難,總不能告訴他,湘君的心上人就要和他女兒結婚了吧?
「白凡,沒有關系,難得的機會嘛,我無所謂的。」湘君淡淡的說。反正她知道丁飛愛的是自己,他之所以與陳大富的女兒結婚,必定是有難言之隱,因此湘君並不介意到會場去講講故事,更何況她還能順便看看丁飛,那個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是嘛,是嘛,湘君姑娘說得極是。」陳大富極力拍著湘君的馬屁,其實他是看上了湘君的美色,希望能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接近她。
「好吧,既然湘君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我想,陳老板,你應該也不介意讓我去參加婚禮吧?」不管如何,白凡一定要跟在湘君的身邊。私底下他曾問了湘君不下數百次,為何丁飛要與陳大富的女兒結婚,但湘君都只是笑而不答,讓白凡覺得這件事一定另有蹊蹺,只是他不明白問題的癥結到底在哪里,因此他也想乘機去一探究竟。
「當然,當然,白大人光臨舍下,自是歡迎。」陳大富一听白凡也要跟著去,當然不敢說不,只好連忙答應。
「那就這樣決定了,大喜之日我與湘君一定準時到。」白凡很不想再與這個腦滿腸肥的人抬杠,因此急急的將他送走。
等陳大富前腳一離開,他馬上就詢問著湘君︰「湘君,妳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湘君對他扮了一個鬼臉。
「妳喔!真不知道丁飛怎麼受得了妳?」看著淘氣的湘君,白凡連氣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發。
「隨便就受得了了。」湘君仍是一副很愉快的神情。
「妳到底打算怎麼做?」白凡又問了一次。
「說說故事,難不成你要我去跳清涼秀?」
「什麼清涼秀?」那是什麼玩意兒?說書的一種嗎?
「這個啦!」湘君做了一個月兌衣舞壤的動作,教其它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再表演了,妳是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做出那麼粗俗的動作?」白凡真的被湘君逗笑了。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前幾天還看她哭得死去活來,這兩天卻活蹦亂跳的,好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了,白凡,我想去買個玉佩,你知道哪里有賣?」湘君問。
「玉佩?城西吧,妳買玉佩做什麼?」白凡搞不懂她為什麼一下子又想要買玉佩了?
「你別管,要不要去,一句話!」
「去,去,去。」
「那就走吧。」湘君拉著白凡的手往街上走去,教白凡有點受寵若驚。
「這兒。」發現湘君又走錯方向,白凡哭笑不得的嘲弄道︰「妳怎麼到這兒這麼久了,連方向都搞不清楚?」
「我是個路痴嘛。」
誰知到了玉市之後,湘君東挑西撿的,就是找不到她喜歡的樣式。
「湘君,妳到底想要什麼樣子的?我看這兒的玉都挺好的嘛。」在全城最大的玉市中,白凡不明白湘君如此東挑西撿的意圖。
「你要是覺得煩的話,就自己先回去嘛,我等一下會自個兒回去的。」湘君頭也沒抬的繼續看著眼前的一堆美玉。
她之所以如此挑剔,是想為丁飛留給她的那塊玉佩配成一對。丁飛將自己最寶貝的玉留給了她,她當然不能不有所回饋,雖然也許沒有機會送給他,但是這心意可不能剩
「我可不敢冒這個險。」白凡喃喃的說著。連出個門都會走錯方向的女人,他可不指望湘君能平安的自個兒回到客棧。
尋尋覓覓了好久,湘君終于找到了一塊心目中最完美的玉,那塊玉圓潤大方、光華流轉,令人愛不釋手。她很大方的付了錢,然後高高興興的回到客棧,搞得白凡都覺得自己有些無聊,成天像只蒼蠅一樣的在她身邊亂飛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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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的大喜之日終于到了,整個蘇州城都陷入狂熱的喜慶氣氛中,而一大早湘君就催著白凡出門。
「妳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又不是妳要嫁人。」對這個好動的女孩,白凡真是拿她沒轍,而對于她那異常的舉動,卻又讓他忍不住懷疑,不明白她葫蘆里到底在賣些什麼藥。
「我沒看過古人辦喜事嘛。」湘君嘟著嘴說。
「辦喜事有什麼好看的,等妳嫁人時就知道麻煩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湘君原本愉快的臉一下子黯了下來,看得白凡真想自摑嘴巴,責怪自己的口無遮攔。
還好湘君一下子就恢復了,仍是一副興奮得不得了的表情。
兩人到達陳府的時候,整個宅子亂成一團,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可開交,所有的賓客也都陸續到來,于是湘君就老大不客氣的在客廳里說起故事來。